那一次周年慶上,蔣遠喬結了幾個志同道合的同行,其中與他最為好的是一個中島的人。
蔣遠喬告訴許真,中島是一個印度船東公司的合伙人,他的父輩曾是日本國土通省的高。
這人手上不僅有頂級的行業資源,更有閣的政要人脈,最重要的是,他們倆的很多想法都不謀而合,對行業前景的定位也如出一轍。
起初,許真并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還在尋找提分手的機會,同時也覺得蔣遠喬工作幾年終于到了一個聊得來的同行朋友,或許他們分手后,能有個人陪伴開導他也好。
但之后,蔣遠喬越來越忙,許真和他一連幾個月都沒再見過面,連通電話的時間都很,兩人的流僅僅只是一天兩三條短信。
許真一直沒機會正式提分手,卻從蔣遠喬發來的字里行間里得知,他和那個中島越走越近。
有好幾次,因為蔣母聯系不到蔣遠喬,把電話打到許真這里,打電話過去,盡管蔣遠喬極力掩飾,但仍被許真發現他和中島一起去了夜場。
許真知道日本職場有這種風氣,從前蔣遠喬都是極力避免,即使有事因為陪客戶不得不前往,也會第一時間就向報備。
現在,兩人就要走到盡頭,蔣遠喬說不說許真已經不在乎,但他變化實在太大,不免讓人擔心。
無論是作為普通朋友還是人,蔣遠喬都給予了許真太多的關心和照顧,即使要分開,許真也希他能走正途,過得好。
于是,在蔣遠喬再次向說起中島的時候,許真開始詢問他們的流況,多次追問之后才知道,蔣遠喬與中島聯合了幾個同行,計劃著一起創業合開一家船舶經濟公司。
蔣遠喬雄心壯志,要辭職創業。
許真卻是一陣心驚膽戰。
嘗試潑他冷水:“這個中島這麼有資源,為什麼要跟你合作?你又有什麼資源能與他匹配?”
一下中了重點,蔣遠喬一時語塞。
他想了很久才反駁道:“我有富的易經驗,我也有很多煉廠和船東資源。”
以前,許真也覺得蔣遠喬的某些想法比較稚,但他格純真,生活簡單無傷大雅。
但如今,他竟然會抱著這樣的想法去跟人合作創業。
許真毫不留地質問:“你口中的那些經驗和資源,隨便工作幾年的船舶經濟都有,甚至比你資歷更深的都大有人在,中島憑什麼要選你合作?”
“你說的那些資源,哪些是你能夠帶走的?哪些客戶是非你不可的?”
顯然,蔣遠喬沒想到一向溫平和的許真會如此咄咄人,句句帶刺直他肺管子,讓他毫無反駁之力。
即便他不愿意承認,但許真說得沒錯,在以往的合作中,他并沒有不可替代。
見他垂頭喪氣,許真嘆了口氣,趁熱打鐵。
“你想過沒有,你現在一切都是背靠你們公司這個大平臺才有的,如果你辭職了,有多人會單單看好你的資歷就跟你做生意的?”
“你創業去做經紀人,就是在求客戶賞你飯吃。”
“你忘了嗎?你之前還說過,現在做船舶經紀人都是一些關系戶,否則本進不了人家公司的備選系統。”
“你到底擁有什麼,是過的資源還是充足的資金?”
“遠喬,你還年輕,應該一步一步打好基礎,而不是急于求。”
“你好好想想吧!”
許真話沒說完,蔣遠喬就掛斷了電話。
蔣遠喬消失了一個月,電話不通,短信不回,許真編輯好幾次“分手”,都沒有發送出去。
對于蔣遠喬,始終狠不下心就這樣說分手。
等蔣遠喬再出現,他已經從原公司離職,并且拿著上半年的獎金定了辦公室,已經在為開公司拳掌。
靜靜看著蔣遠喬眉飛舞講著他的宏偉藍圖,許真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如此陌生。
終于,許真打斷了口若懸河的蔣遠喬。
“我們分手吧!”
蔣遠喬正高談闊論,不知是真沒聽清,還是假沒聽清。
“你說什麼?”
許真定定看著他。
“我說,我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