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真忍不住發抖。
蔣遠喬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落了江懷瑾的圈套了呢?
也許是從一開始的那次聚餐開始。
他先是輕易讓蔣遠喬簽下大單,將他高高捧起,再不惜付高價,蔣遠喬用朋友來易。
因為許真的不知好歹,又為蔣遠喬量定制出一個合伙人中島。
蔣遠喬永遠都不會知道,從在那次年會結識的人,再到今天的山窮水盡,他不過就是這場狩獵游戲里被圍剿的獻祭者。
而許真這個獵,也早就在籠中。
有蔣遠喬的壑難填,江懷瑾才能畫地為牢。
許真當然可以。
但中島提醒:“許小姐,蔣桑有今天,都是因為你。”
許真不是圣母,但不得不承認。
蔣遠喬雖然有錯,但如果不是江懷瑾步步引,他不會急于求。
如果蔣遠喬沒有遇到,沒有跟往,也許就聽從父母的安排回了國。
就算不能大富大貴,起碼會在父母的庇蔭下順風順水。
他不用在國外辛苦打拼,不用為了跟結婚,執著買房定居。
不會……輕易落江懷瑾的圈套。
江懷瑾圍剿蔣遠喬,都是因為!
許真失魂落魄地從公司出來,烈日當空,卻猶如墜深海,從頭到腳寒涼刺骨。
恍惚中,蔣遠喬打來了電話。
“真真,你去公司找我了?中島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你別聽他的,我已經拜訪了好幾個客戶,很快就能解決問題,沒他說的那麼糟糕。”
許真鼻頭泛酸,“遠喬,是因為我才變現在這樣嗎?”
手機里沉默了一瞬,傳出來蔣遠喬輕不可聞的笑。
“開公司是我的主意,你早就勸過我的,現在出了問題,當然也是我的責任,跟你有什麼關系。你還能關心我,我就很知足了。”
他沉默良久,才輕輕說:“真真,等這次事平息了,我們重新在一起好嗎?到時候,我們回國結婚,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好不好?”
許真眼眶發燙,聲音抖,“上次,我和江懷瑾過夜了,你還愿意跟我結婚嗎?”
“我愿意!”蔣遠喬的聲音低落卻誠懇,“都是因為我,你才了那麼大的委屈,我怎麼會拋下你呢?”
“我知道你過不去心里的坎,也知道,我說什麼都不足以讓你安心。”
“真真,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結不結婚,什麼時候結婚,都由你說了算。”
“我會等你,等到你能真正相信我,接我的那一天。”
掛上電話,許真淚流滿面。
已經下定了決心。
蔣遠喬或許會騙,但想讓他回歸正常的生活。
許真給江懷瑾發去一條消息。
【我們見一面。】
那邊很快回復。
【今晚7點到東京。】
許真化了個淡妝,稍加打扮,在六點半的時候去了上次的公寓。
管家小倉氏已經在等著,“上次之后,先生就為小姐準備了一些禮,先生還有半小時才回來,小姐可以先去看看。”
許真點頭,順著上次的路線進和文瀾中央一模一樣的房間,就連小倉氏說的禮,都放在同樣的地方。
都是日本最新的漫手辦,和最喜歡的玩樂高。
反正無事,許真拆了一套出來組裝。
江懷瑾站在門口,看著許真盤坐在地毯上,只開了一盞落地燈,燈落在上,在微曲的發頂形一道道圈。
及腰的長發全被撥到了左邊,完全出右邊修長白皙的脖頸和圓潤的耳垂,沒染過的頭發烏黑發量,襯得的更加雪白亮。
許真穿了條長款連,窄窄的腰正好合纖細的腰,他就站在那兒看著,看著薄薄的肩,細細的腰。
賞心悅目,怎麼也看不夠。
拼得很專注,就像過去,他每次下班回家一樣,靜靜乖乖地等著。
這一刻,他很安心,不自覺地揚起角。
“真真。”江懷瑾喊了一聲。
許真猛地回頭。
門口的男人倚靠在門框上,逆而站,仿佛是從天際邊走出來的神人一般。
修長,壯結實,是這麼看著就讓人心跳加速。
許真靜靜看著他,沒有表。
他似乎在笑,不在意的冷漠,聲音里都帶著笑意:“怎麼,不認識我了?”
說完,朝張開雙臂,“過來。”
許真沒,淡淡地問:“我來了,能放過蔣遠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