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已經給你準備了生日宴,你非要走,什麼事忙得生日都沒時間過。”宋蘭和在手機里抱怨。
江懷瑾看了一眼許真,眸底有深的東西,聲音卻毫無波瀾,“集團有急事。”
宋蘭和在那邊嘆了口氣,叮囑:“再忙也要吃一碗壽面。”
“正在吃,沒事就掛了。”
宋蘭和抗議了兩句,江懷瑾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放下手機,才看向許真,眼神里又有了期翼。
許真避開了他的眼神,不自然地說:“生日快樂!”
江懷瑾眉頭微,角噙著一抹自嘲:“就干一句?沒禮?”
許真垂眸,要是敢說忘了,江懷瑾不知道要怎麼折騰。
可江懷瑾不放過,“所以……你忘了?”
許真默認。
江懷瑾低笑了聲,意有所指道:“沒關系,把你送給我就行。”
這一晚,許真留下過了夜。
想走的,是江懷瑾太能折騰,后半程累暈過去,再醒來,天已經微亮。
江懷瑾已經站在櫥前打領帶,見醒來,他附吻。
“累的話,再睡一會兒,我今天有事要離開東京,回來再聯系。”
許真還迷糊著,翻了個沒回應。
江懷瑾就坐下來,著被子吻。
這個吻,不知所起,他癡醉又倉皇,而只是僵地仰著頭,任由他吻。
這時候,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江懷瑾被打擾,不悅地拿過手機看了眼,不舍地嘆氣。
“劉紀過來了,我去機場了。”
許真默默看著他,不吭聲,江懷瑾看了一會兒,終究只是扯著領帶起走了。
那天江懷瑾走后,給許真發了好幾條消息,都沒回,最后兩條直接都沒打開來看。
東京下雪了,天越來越冷,許真每天往返于公司和家之間,兩點一線,余下的時間重新拿起了書本。
跟顧昊霖聯系,只說了跟江懷瑾相遇的事。
“我還是想上學。”許真跟顧昊霖說,“但我當初在國沒完實習和規培。”
顧昊霖說:“如果你要申請日本的學校,國的實習規培其實不是特別重要,這方面我和顧教授可以幫你想辦法。”
許真言又止,辜負了教授兩次,自知傷了教授的心。
“教授一定很氣我。”許真說。
顧昊霖輕笑,“氣,就讓罵一罵。你到底是的學生,哪能真不管你。”
應該是顧昊霖幫說話了,許真給顧教授打電話時,教授只輕描淡寫地訓了兩句。
最后,說:“許真,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還指別人能看得上你?”
“路是自己在走,每一步都要想好了再落腳。”
“什麼時候開始都不晚,但我顧芳菲沒有半途而廢的學生。”
許真熱淚盈眶。
結束通話后,顧昊霖就給了發來了大量的電子資料,其中很多都是顧教授整理的復習材料。
小老太就是恨鐵不鋼,從沒想過放棄。
之后,顧教授又給許真介紹了東大齒科的教授,見面之后,許真順利得到了旁聽資格。
一轉眼一月份就過去了一半,就快要到春節了。
每到這個時候,許真就格外想家,想何玉,當年走得太偏激,不敢想象再出現的話,何玉會不會氣暈過去。
蔣遠喬換了手機給許真打電話:“我爸媽打算來日本過年,他們還不知道我們的事,能不能……”
他沒說出口,但許真知道他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今年要回國。”許真拒絕了他,“你父母那邊,你盡早告訴他們吧!畢竟,他們也不喜歡我,會高興的。”
蔣遠喬局促極了,“真真,我爸媽沒有不喜歡你,他們只是……”
“不用說了,我也不在乎。”許真再次打斷他,“就這麼吧,以后別再聯系了。”
隨著時間的推進,許真的心像極了最近東京一直霾的天空。
這個周末,來到東大圖書館學習,傍晚十分,圖書館的人陸續走了,許真還坐在窗前做筆記。
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震起來,掃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毫不猶豫地摁滅,拿起來揣進外套口袋。
是江懷瑾的電話。
電話沒再打來,許真繼續看書,沒一會兒,猶如應般地抬頭。
江懷瑾就站在兩排書架前,他穿著黑羊絨大,冬日晚霞從窗戶進來,在他后灑下萬丈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