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六周了。真真，從現在開始，辛苦你了。”江懷瑾溫極了。
許真攥著被角的手微微抖著，掌心里冷汗噌噌的冒。
江懷瑾本就是沖著這個易來的，但真到了這一刻，又滿心惆悵。
“不開心？”江懷瑾溫和的聲音響在耳邊。
許真沒說話，只怔怔看著他，陌生得讓江懷瑾害怕。
他俯捧住的雙手，下蹭著的手背，低聲帶著祈求。
“答應我，安心把孩子生下來。”
習慣了他的強勢，突然這樣卑躬屈膝，令許真無所適從。
緩緩從他掌中出手，說：“你不要這樣，這原本就是易的其中一項，我會遵守規則。”
江懷瑾心臟疼得一，屏氣凝神地注視著，“真真，我不拿自己的孩子易。”
許真迎著他的目，“你答應過的，生下孩子，就放我自由。”
驀地，江懷瑾臉上的笑容凝固，有種皮笑不笑的牽強，輕嘆一聲：“你一直都是自由的。”
許真譏諷一笑。
江懷瑾不忍看，抑著翻涌的，說道：“真真，你只要我，沒人能錮你。”
許真心里泛起麻麻的痛，疼得忍不住想笑。
江懷瑾心疼，卻也起心腸，“懷孕緒波大，你有什麼不滿盡可以朝我發，但如果影響到孩子……真真，你知道我的。”
怎麼不知道呢？
太知道了。
初次懷孕，許真什麼都不懂，妊娠反應嚴重，喝口水都要嘔半天，每天躺在床上一都不想。
江懷瑾把工作搬到了四合院，寸步不離地守著，跟著鄧阿姨一起變著花樣給許真弄吃的。
鄧阿姨悄悄跟許真念叨：“許小姐，我從來沒見過爺對誰這樣上心過，等你生了，爺絕對無銜接超級爸了。”
許真反應厲害，一句話都不想說。
慢慢的，許真開始變得有些喜怒無常，緒也起伏不定，常常莫名的心低落到流淚。
有時候，沒由頭的跟江懷瑾吵架，看他氣得臉鐵青，卻又不得不顧忌的肚子而忍耐，心就會好一些。
心好的時候，也會想象和孩子的未來，但只要看到江懷瑾就又陷焦慮。
懷孕后，越來越不想見到江懷瑾。
崩潰的時候，許真歇斯底里地朝江懷瑾大喊：“你為什麼要綁著我？因為你，我沒了學業，不能工作，離開媽媽顛沛流離，現在還要給你生孩子，你能不能從我生命中消失！”
大哭著捶打肚子，像個瘋子。
鄧阿姨沖進來抱住，江懷瑾倉皇逃出房間，聽著許真崩潰的哭聲，在一墻之隔，強大的男人淚如雨下。
江懷瑾在咨詢過心理醫生后，就減了出現在許真面前的次數，但許真知道，他每晚都會在睡著之后進來臥室。
他依然睡在旁邊，但睡得極淺，哪怕翻個，他都會警醒，準備及時離開。
過了十六周，妊娠反應終于過去，許真的緒也穩定了很多，江懷瑾就又開始出現。
沒半個月許真回去產檢一次，江懷瑾雷打不前一晚回來，第二天陪著去產檢。
隨著B超影像里嬰兒形態越來約清晰，他也開始以丈夫、以父親的口吻向醫生問東問西。
進孕中期，許真對一些生活小事變得不那麼利索。
從未說過，但江懷瑾看出來不便，會主幫穿鞋，洗澡……
也許是他做得實在太多太周到，也許是激素分泌均衡，許真緒穩定下來，除了依然話之外，不再排斥江懷瑾的靠近。
還接了江懷瑾給肚皮抹油，對著肚子做胎教。
他看著逐漸隆起的肚子，越發溫期待起來。
隨著月份大起來，許真開始腳腫，醫生說每晚泡腳會緩解。
當晚，江懷瑾就突然單膝跪在腳下，手要幫按小，許真嚇得一，作太大直接將泡腳的水濺了他一。
看到江懷瑾用袖口臉，許真目瞪口呆。
“你不用紆尊降貴做這些。”
江懷瑾自然而然地回應：“為自己妻兒做這些，哪兒紆尊了？”
話出口，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許真，見對這句話沒反應，才悄悄松了口氣，握著的一只腳掌放在手上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