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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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54章

次日, 喬蘅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一睜眼就發現渾的不像話,像是灌了鉛一樣,哪兒哪兒都不太得勁,睜眼看著上方的幔帳, 昨晚的記憶慢慢回籠。

理分明的軀、扣住的手、的腰氣的聲, 還有擺上浸出的痕, 那滿床狼藉……

喬蘅臉頰燒了起來,翻用錦被捂住臉, 半晌才出腦袋來, 經過一夜的纏綿, 此刻的面上不自覺帶了幾分嫵的風

竟然與燕嘉允圓房了, 還做了那麽多瘋狂的作,說了那麽多恥的話……

燕嘉允的力太好, 他們折騰了甚久,最後他沒還到高點,卻先跪不住,攥帛枕卻還是綿綿的,還是靠他用手扶著才撐住。

幸虧今日燕嘉允需要上值,不需要一醒來就面對他。

思及此,喬蘅放下錦被, 剛好看到旁邊帛枕上放了張竹紙條,上面用墨筆寫了幾行字,從棉被探出潔手臂, 把竹紙條拿了過來。

上面用大氣磅礴的行書字寫道:

“昨夜我已幫你清洗過, 看著好像有些腫了, 我今早買了藥膏放在了案幾上,你醒來之後記得塗抹。

今日我要在外巡視, 晚上盡量早些回府,給你帶糖炒栗子吃。

記得等我一起用晚膳。

——夫君留。”

喬蘅臉頰發燙地把竹紙條團,暗罵他不要臉,同時又想到,他居然會這般心。

撐起子看了一眼,果然瞥見屋裏不遠的案幾上面放了一罐子藥膏,沒寫標字,猜想應當是在張老頭那裏配的藥。

喬蘅不好意思喊婆子來,自己慢慢下了床,只覺得腰肚子都打哆嗦。

暗罵一聲燕嘉允不知節制,慢慢踱步過去拿了藥膏,又回到床榻上,盲人象般潦草給自己塗抹上去。

等藥膏塗抹好,下床穿梳洗,收拾妥當之後走出主院。

外面已經到晌午了,喬蘅直接省略了一頓早膳。沒走幾步,久違地看到前方白蘇正端著一碗熱粥走過來,白蘇看到了喬蘅,面上帶笑:“姑娘起來了,用點早膳吧!”

喬蘅嗯了聲,好奇道:“你不是在籌謀糕點鋪子的開業嗎?怎麽來我這兒了?”

“是姑爺今早喚我來伺候姑娘一天。”白蘇并未多想,道,“姑爺說,姑娘這幾日子不適,恐怕旁人伺候不到位。姑娘可是小日子來了?可有腹痛?”

喬蘅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轉移話題:“你把早膳放屋裏吧,我簡單用一些。”

白蘇應了聲,放下早膳,給喬蘅布菜。

等喬蘅開始用早膳,又勤快地去忙活別的,拾掇喬蘅的

喬蘅一邊用早膳,一邊想著燕嘉允這回考慮當真周到,很是確實不好意思喚別人幫忙。

等用完早膳,喊了白蘇進屋裏,坐在床榻上不好意思道:

“你來幫我看看,我那塗了藥膏,腫了嗎?”

喬蘅褪去,白蘇明白了什麽,低頭仔細看了一眼,搖頭說:“瞧著還行,怎麽會腫?”

幫著喬蘅起穿,瞥見喬蘅面上紅暈,忽然意識到什麽,曖昧笑道:“原來姑爺是這個意思……之前倒沒發現這姑爺如此年輕氣盛,對咱們姑娘也心疼到骨子裏了!”

“就你貧!”喬蘅穿好,紅著臉輕嗔一聲,“他哪心……”

昨夜那般不知停歇,一哭他就更來勁似的,如了三個月的狼一般,本不知心為何

喬蘅話雖如此,白蘇卻沒聽出來自家姑娘有責備的意思,反倒著幾分從前沒有的意味。

白蘇笑道:“婢子去鋪面裏忙活這陣子,姑娘和姑爺的倒是突飛猛進。”

喬蘅心想,突飛猛進倒是談不上,.關系確實有質的改變。

“正巧你來,給我說說鋪面的況吧,我許久沒去看了。”

喬蘅說著,簡單用了粥,便隨白蘇一同坐馬車出了門,去往鋪面巡視。

馬車行駛在路上,白蘇道:“鋪和布匹鋪依舊是生意最好的,幸虧姑娘提前給了春夏的設計圖,那些客人們都催得呢。”

那些春夏和布匹的圖紙,是喬蘅在冬上新時一同畫好的,當時想著提前畫出來一些備著,沒想到後來忙于春獵那堆破事,一直沒來得及顧上畫圖,之前畫好的派上了用場。

喬蘅道:“這幾日我再想想,畫好給你,你拿去讓錢富貴進貨,馬上要制夏,我們盡量趕在天氣熱前上新和新布。”

白蘇應了聲是,又道:“還有首飾鋪,生意不如鋪和布匹鋪,但也不錯。若鋪、布匹鋪上新貨,首飾鋪的首飾也要換一批配套的。”

喬蘅知曉這個道理,又問:“糕點鋪籌備如何了?”

白蘇道:“錢富貴先前聽從李嬤嬤的建議,在莊子那裏挑了幾個小廝過來跟他一同進貨,他在談原料的價錢,師傅也準備妥當了,就差原料備好,定下來要賣的糕點樣式,便能開張。”

喬蘅點了點頭,一切都在正軌上,安心不

等到了鋪面,轉了轉,仔細翻看賬本,沒什麽大紕。又來到正在裝潢的糕點鋪,對後廚裏正在忙活的李嬤嬤道:

“等到了六月,你記得從錢莊支取銀子,給大家夥半年分紅錢。今年生意不錯,按咱們先前定好的規矩漲利。”

李嬤嬤眉開眼笑地應了聲是。

李嬤嬤想起了什麽,對喬蘅道:“先前有不人過來拜訪,表達想要共同營商的意願,他們願意出錢,我們暫時不缺錢,又看不上那些小門小戶,便做主拒絕了。”

喬蘅點頭:“江都喬家旁支一直在幫忙,他們就是最大的靠山,旁人暫時不考慮,你都拒了吧。”

喬蘅又四看了看,大家都在忙,諸事有序,滿意地點了點頭,正準備回家去畫和布匹的夏裝圖紙,忽然聽到鋪面前頭有爭吵聲。

怕是鬧事者,過去看了一眼,才發現是幾個流浪漢在追打一個小男孩,遠遠地瞧著小男孩眉眼致,狼狽地逃跑。

喬蘅問了句掌櫃:“這是發生了何事?”

掌櫃瞥去一眼,道:“好像是看那小男孩長得不錯,又是獨自出門,流浪漢給他討錢,但沒想到小男孩拒絕了他們,那群流浪漢惱怒,追著他威脅要讓他從家裏帶錢來。”

燕京雖然在天子腳下,但當今聖上以暴力制朝廷,百姓們也有樣學樣,因此秩序算不上好。

喬蘅看了看那被打得皮青臉腫、格外可憐卻寧死不從的小男孩,大抵是他長得漂亮,讓喬蘅覺出幾分面善的轉頭對掌櫃道:

“你拿些銀子,打發了那些流浪漢,警告他們再糾纏就報,把那小男孩救下來吧。”

看那小男孩出衆的眉眼,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小孩。

喬蘅補充解釋道:“事就發生在咱們鋪面前面,不解決好,怕是影響生意。”

掌櫃應了聲是,遵從喬蘅的吩咐出去解決。

流浪漢拿了銀子,被威脅一通,罵罵咧咧地走了。

喬蘅正想低調地離開,那被追著欺負的小男孩突然轉過頭來,不偏不倚地捕捉到貨架後面的喬蘅,漆黑目直勾勾地看著

喬蘅一愣,朝他頷首莞爾,看著掌櫃進來安置他,沒過多停留,坐馬車離開了。

徒留小男孩站在鋪子裏看著遠去的馬車出神。

掌櫃的找來一件幹淨裳,遞給他道:“我們東家要救你,你先沐浴換上吧,等收拾妥當,我派車夫把你送回家。”

小男孩接過裳,卻像沒聽到一樣,怔怔問道:“掌櫃大人,那個漂亮的姐姐是誰?”

掌櫃出自豪神,道:“啊,就是我們的大東家,喬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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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西江明巷的錦衛衙門裏,氣氛有些古怪。

往日不是在牢裏審問犯人,就是去外面追殺犯人的的燕嘉允今兒個破天荒地坐在指揮使位子的案幾上,低頭專心致志地寫著什麽。

沒有跟沈朝信互相譏諷,也沒有對著大家夥挑刺兒,專注地寫著那張破紙,安靜得有些反常。

常千戶好奇了一整天,這會終于忍不住,裝模作樣地拿了本卷宗踱步靠近,道:“燕指揮使……”

沒等他開口,燕嘉允啪地一聲把眼前的紙遮住,擡眼淡漠道:“說。”

一如既往的冷酷無

“……”

看來覺得燕指揮使變溫了是他的錯覺。

常千戶瞅著那張紙,可惜什麽都看不見,他憾地收了目,對上燕嘉允冷漠的視線,試探道:“指揮使,您這是在寫什麽呢?寫了一整天了,瞧著頗認真。”

燕嘉允言簡意賅:“公事。”一頓,冷冷覷他,“你有事兒?”

“沒事。”常千戶看著打探不到什麽消息,無趣地抱著卷宗走開了,“指揮使您繼續忙。”

燕嘉允看他走遠了才把手裏的紙卷打開,低頭繼續沉思起來。

若是常千戶沒走遠,會發現他們年名的錦衛指揮使大人耗費一整日寫的一行字是——追妻計劃表。

下面空白豎著標了一二三,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字眼。

顯然是寫字的主人陷了瓶頸裏。

燕嘉允想起來寫這個,其實是早有預謀。

一來是發現喬蘅不如他喜歡那般喜歡他,讓他有點不甘心,他想讓對他深種。

二來是喬蘅不肯讓他親吻給了他幾分挫敗

三來是喬蘅在雲雨之時提的那個心願,兩個人能如普通的有人一般,談風月之事,論

先做夫妻敦倫,再慢慢培養,畢竟是賜婚,子有這種想法也算合理。

只是這步驟該如何走,燕嘉允一時拿不定主意。

直接摁住強吻吧好像不符合他的作風,他又不是話本子看多了,這種行為估計只會得來喬蘅的一個掌。

但若是像最開始一樣試探來去、磨磨唧唧,他又不樂意,都是吃過的人了,再讓他咽糠菜,他實在不願嘗試。

再者,喬蘅不這麽深,一定跟他有關系。

說不定是他不夠溫,或者不夠有耐心什麽的。

燕嘉允反複思量,痛定思痛,斟酌半晌,最後認真地寫下四行字:

一、牽手。

二、擁抱。

三、接吻。

四、同房。

沒錯,應當是這個順序,瞧著合理多了。

雖然燕嘉允很想今晚再拉著喬蘅來一次,但他昨夜沒怎麽節制,喬蘅哭著連連求饒,後來抱去沐浴,瞧著有些腫了,短時間再同房怕是要疼痛難忍。

正好趁著這段時日,他克制一下念,跟喬蘅加深一下.之外的

順便一雪前恥,讓喬蘅在他溫強勢的攻陷中深深上他,心甘願地請他去同房!

燕嘉允心裏想的,寫完計劃表,心也很好,還沒到下值的時間,但他已經收好了紙條藏在,起離開了案牘,打算離開去幹點別的事

沈朝信觀察他多時,看到燕嘉允起冷哼一聲:“指揮使行事如此囂張,小心太子殿下抓到錯參你一本。”

燕嘉允頭都沒回:“關你們屁事。”

旋即在衙門衆多窺揣的視線中,神抖擻地勾著笑容,昂首闊步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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