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養崽日常（1）
皇宮的鬧一直持續到天亮才消, 待部分皇帝黨員反應過來的時候，年天子登基的事實已定局。
明榮長公主重新出山，扶持年天子登基上位，未來十年也將伴在君側輔佐帝長。朝堂即便有反對聲音, 也被明榮長公主以強勢手腕了下去。
偌大一個封家, 除了封暄竟然找不到其他能夠繼位的繼承人, 這些大臣很快被迫接了現實。
畢竟封弈和封璋確實都很令人討厭, 而眼前這個眉眼盈盈的年，似乎還有正兒八經教一教的價值。
但是在接現實之前，總得做個明白鬼。
封弈和封璋雙雙在養心殿暴斃, 這裏面沒有蹊蹺都沒人相信。
為了給衆人一個代，也為了給大縉百姓一個代, 封暄在登基大典之後簡單地安了一下衆位臣子，牢記燕嘉允的代告訴衆人——先帝是壽終正寢, 而太子是悲痛過度隨先帝而去。
反正首都被理過送皇陵, 誰也不知道真相如何。
這理由一聽就很假，但目前除了接，衆人也沒有第二個選擇。
反正誰當皇帝也比封弈的暴政和封璋爛泥扶不上牆要好，這麽一想，衆人竟然詭異地接了這個突然登基的帝。
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 扶持封暄上位有不世家推波助瀾。
封暄心裏門兒清, 按照出力程度一一提拔、重用，沒有過河拆橋，這些扶持他上位的世家們也到滿意，投桃報李，在第一次上朝時紛紛對天子和明榮長公主表達了衷心。
當然, 作出貢獻最大的還是燕家的燕世子，如今已經卸去錦衛指揮使之職，按照功勳封爵，被年天子欽賜為“寧昭王”。
只是，這位小寧昭王數日都沒出現在朝堂上，衆人不知他在府裏忙什麽。
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燕小王爺如今正在府裏養崽子。
四月十三日的淩晨，喬蘅生下了燕家的嫡長孫，母平安。
燕府新添了個小主子，這可是天大的喜事，更何況燕家往上數多代都是男嗣單傳，連姑娘的影子都見不著，如今終于盼來一個嫡，那可不得千疼萬寵，恨不得昭告天下。
如今封家人死絕了，朝堂也定了，大仇得報，燕嘉允心安不，當即想寫信給老宅讓父親母親來看兒。
一問喬蘅，才知寫過信了，包括喬荀這個小舅子都在來的路上，燕嘉允心念一，又開始跟從前玩的狐朋狗友寫信，以尚書兒子為首，都寫了一封信過去。反正只要走的頻繁的好兄弟們，都得來看看兒。
真是沒想到，他燕嘉允居然走在了狐朋狗友們的前面，真是可喜可賀！
生完孩子的喬蘅子非常虛弱，本下不了床，明明很困倦，卻在看到燕嘉允的那一刻又多了幾分神。
“你、皇宮那邊……”喬蘅咳了咳，沒說完，燕嘉允就主握住的手道，“都沒事了，你放心吧。”頓了頓，他看了穩婆抱在手裏已經不再哭嚎，正乖乖巧巧吃著手指的小嬰兒，眉目間不自覺泛出幾分溫，說；“方才你那麽急況下分娩，你怎麽不派人去皇宮裏喚我，我差點就沒趕上你生孩子……不過你和孩子都很平安，你不用擔心。”
喬蘅嗯了一聲，徹底放下了心。
嬤嬤幫清晰了一下上的污，又換了幹淨的寢，喬蘅後知後覺自己這副模樣有點恐怖，想要趕他走，可是燕嘉允不肯讓自己呆著，死活要在屋裏守著，還堅持說：“我見過的比你流的多多了，你別把我想象很矯的男人好不好。”
喬蘅實在沒力氣與他爭辯，便隨他去了。
但不得不說，看到他在屋裏，很是安心。
說話沒費多時間，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穩婆手裏的小嬰兒。
小孩已經裹起來了，正在包裹裏吃著手指，不哭不也鬧的，穩婆把小孩收拾妥當，抱過去給喬蘅和燕嘉允看，笑呵呵道：
“多麽漂亮的小孩！瞧這眼睛，十十隨了燕世子。”
喬蘅和燕嘉允一起擡眼，看到一個皮有些皺，還泛著紅，五還看不出像誰的廓的小小嬰兒，兩人一同湊上去，頓住，期待張之時同時沉默。
喬蘅沒忍住，說：“這……很漂亮的小孩？”有點皺，還有點泡發了的樣子，頭發倒是烏黑，卷卷的盤在頭上，但是上面沾著粘膩的胎脂，讓人想一下的都沒有。
怎麽跟想象的不一樣！
屋裏還在清洗，外頭的人雖然雀躍，但也暫時沒法進來，穩婆把嬰兒包裹往燕嘉允前一放，鼓勵說：
“孩兒爹爹來抱抱試試！”
燕嘉允一聽這話頓時變得慌，他試探地擡起手臂，想要調整一下姿勢，穩婆等了半天沒等他接過去，強勢地往他懷裏放，他手忙腳地接過來，包裹裏的小嬰兒不知道怎麽的，大抵是吃了半天的手沒吃到東西，有些了，于是張往四周找了找，一時找不到，發出貓兒討食般的哼唧，旋即頭一扭又吃起了自己的手，格外認真地吮吸著。
他這一抱只覺得沒什麽重量，輕的過分，手臂都不敢，盯著小孩看了半天，猶豫地說：“怎麽老是吃手……是不是了？”
“是了。”穩婆從燕嘉允手裏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往喬蘅邊放，說，“剛出生的小孩子要與母親一才行，等小孩認認母親，再抱給娘喂。”
喬蘅低頭看，心頭一片，但現在無法彈，自然沒辦法抱一抱，只能先看一看。正好屋裏打掃好了，燕嘉允讓穩婆抱著孩子出去給大家夥看看。
喬蘅支撐不住太久，等屋裏打掃好，就忍不住睡了過去。
燕嘉允要心的事就比這多多了，先是看著母帶嬰兒去廂房喂，又看了宮中傳來的信，理完事，又去廂房看了看兒。
小寶寶已經睡下了，看起來很乖，娘時時刻刻照看著，無需擔心，他回到正房裏，睡在喬蘅邊，看到滿眼疲憊的模樣，又坐起來，在半夜昏暗的屋子裏給了腰和。
方才聽說，生孩子時腰疼地像碾過一般，可他趕到的時候，分娩都快結束了，他心頭慶幸，卻又覺後怕，最後還是聽戚叔零零星星地回憶著艱難痛苦的生産過程，想象著那個畫面。
真是不容易，可他卻什麽都做不了，以後他得對喬蘅再好一些。
燕嘉允直到快天天亮了才睡下。
明日又有新的事等著他，但幸運的是一切都在步正軌。
燕京快要天亮了。
小嬰兒很快就長開了，不過十來天，小嬰兒就褪去皺的皮，如晶瑩的白玉一樣白，眼珠是淺淺的棕，瞧著就很漂亮。
燕夫人和燕老爺從老宅趕了過來，龍椅上的皇帝換了個人他們倒是不吃驚，但府裏添了個小嬰兒卻讓他們半晌都沒敢相信，燕老爺還好，當家主當的多了，能穩得住，只是眼睛一直往拿乖乖巧巧的嬰兒上瞥，燕夫人就驚喜的多，小心翼翼抱著嬰兒樂得合不攏：
“哎呀，你們何時懷的孕？何時生下來的啊？怎麽這麽讓人喜歡，哎呦，衡兒辛苦了，這兒模樣一看就像你，真招人喜歡。”
十來天的小嬰兒清醒時間很短，僅一會的功夫就了困了，撇就要哭，老兩口立刻就有些手忙腳，最後還是娘接了過去，回到廂房去哄孩子。
燕夫人坐在床榻邊，心疼地著喬蘅的手，問道：“辛苦你了，生孩子不是個易事，你不要做重活，萬事使喚燕嘉允就行……對了，小孩取名了嗎？”
“小名喚作小魚，大名還沒取。”喬蘅臉的氣已經恢複了些，能下床走，但還不不敢多做勞作，目前還是休息為主，道，“我們正等著父親母親來取名。”
燕夫人看向燕老爺，道：“那你想想？”
取名確實是大事，燕老爺看向小兩口，道：“你們怎麽想？”
燕嘉允想了想，道：“我們沒什麽意見，爹，你來取吧。”
既然兒子和兒媳把取名的大任給自己，燕老爺也沒客氣，略一沉，在廣讀詩書的腦子裏搜羅一圈，一連道出好幾個名字，讓兩人來選。
燕嘉允和喬蘅兩人回去關在屋裏，晚上自個兒商量了一下，燕嘉允覺得知書達理的名字就好的，但喬蘅不想這樣取名，總覺得這樣是對子的束縛。
喬蘅解釋了說：“不求有多麽知書達理，大富大貴，在娘胎裏就中了毒素，如今生出來還要繼續清理餘毒，以免落下病，我總覺得虧欠了，反倒更希一輩子明麗爛漫，如錦如繡。”
燕小魚是燕府的嫡長孫，更是燕小王爺的嫡長，待燕嘉允日後立王府，燕小魚可能會被封郡主，甚至可能是日後燕王府的獨，上面有天子和天子近臣庇佑，下面有一家子寵的長輩，地位可見一斑。
說燕小魚如錦如繡，確實不算誇張。
燕嘉允沉思了下，最終決定順了喬蘅的心意，特意去書房告訴父親母親道：“我們決定給取名燕明錦，明麗傳芳，生如錦繡。阿蘅說喜歡這個。”
老兩口沒什麽意見，燕明錦的名字就這樣決定了。
過了幾日，喬荀也來看燕明錦，他的接能力出乎意料的高，手逗著小孩的眼珠往自己指尖去看，語出驚人道：“原來阿姐和姐夫這段時日沒空搭理我，是去造孩子了。”
“大人的事小孩管。”燕嘉允不了他這種茶茶的覺，一腳把他踹了出去，“去見見新帝，你飛黃騰達的道路我給你鋪好了，就等你去了。”
“知道了。”
喬荀留下送給侄的小禮——一個手工做的撥浪鼓，紅彤彤的，搖起來咚咚的響。小嬰兒移了移眼珠，專注地看向那撥浪鼓。
他把撥浪鼓給娘，直起背脊拍了拍擺上不存在的灰塵，坐上馬車去往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