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
衛姝瑤正用力推開謝明翊,卻見他眸幽深,晦暗不明地盯著。那張素來平淡的漆眼眸裏,著冷颼颼又略委屈的神。
衛姝瑤心裏一咯噔,心想自己方才確實有點奇怪,可也沒做什麽虧心事,他瞧著怎的有種鬧脾氣的覺?
不不不,他那樣冷靜子的人,天塌下來了也絕不可能會有這等稚行徑吧。
衛姝瑤甚無奈,見謝明翊大有不說清楚絕不輕饒了的意思,只得轉了迂回思路,道:“我還沒問你呢,你不是明日才回來麽?”
謝明翊未移開目,半撐著手臂,將圈在自己懷裏,俯視著。他低低應了一聲,“我何時說今日不回來?”
衛姝瑤秀眉輕擰,定了定神,看他比尋常更沉了幾分的臉,心想自己到底哪裏挑錯了話題,惹得他好像愈發不悅了。
難不溫寧寧說錯了?
想到這,衛姝瑤心底的那點兒酸又翻湧起來,悶悶地低了聲音,說:“溫姑娘說的。”
沒發現自己不自覺癟了,嗓音越發含糊了,“今日過來陪我說話,帶了許多親手做的吃食,還有你最的銀耳羹呢。”
衛姝瑤嘀嘀咕咕完了,察覺小腹又傳來一陣疼痛,疼得又白了白。咬了,也不再吭聲,就這樣靜躺著一不,只是將腦袋努力撇過去,好錯開謝明翊的目。
謝明翊緩了緩,才反應過來衛姝瑤說的是溫寧寧,和今日帶過來的吃食。
他微微瞇起長眸,盯著衛姝瑤,慢慢地說:“所以你今日,是生悶氣了?”
衛姝瑤抿了抿,猶豫了半晌,才含含糊糊應聲,“算、算是吧……”
心裏懊惱嘆氣:罷了,誤會就誤會吧,總比直白對他說月事好,實在開不了那個口。
謝明翊定定地看著,幽若深淵的眸子裏,有莫名的緒流淌。
他默了半晌,才嗓音沙啞著低問,“嬋嬋,你很在乎說的那些話?”
衛姝瑤愣了愣,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但見他態度終于有所緩和,沒有再追問之前的事,衛姝瑤也松了口氣。遲疑了一會兒,才輕輕地點頭,悶悶答道:“做的銀耳羹其實好吃的。”
答非所問。
謝明翊攥著襟的手微微用力,角卻不似剛才那樣下著,稍稍勾起來兩分。
衛姝瑤悄悄看他慢慢舒緩的眉眼,暗自想著他今日怕是真的疲乏得很了,否則怎會這般容易被敷衍過去?
“我知曉,你南下必定事務繁忙,原也是我求著你才不得已帶上我的,所以不用事事與我細說。但一想到,連溫姑娘都知道你在幹嘛,我卻一頭霧水,就連聽提起此事都不知如何接話。”衛姝瑤心下稍寬,將心底的話一腦兒說了出來。
末了,又小聲地抱怨,“你若不拿我當擋箭牌,說什麽、什麽心上人……我也不至于想著要如何答的話了。”
是呀,說是心上人,卻連他的向一無所知,還比不上“妹妹”。
唔,這生悶氣的理由應當很充分吧?
衛姝瑤暗自琢磨著,半晌沒有聽見謝明翊的靜。
但就在因小腹疼痛再次咬了瓣時,謝明翊忽然擡起手腕,了的臉。
“你且放心,我與清清白白。因著怕你擔憂,我才沒同你說。今日去河堤果然遇到了些不順。”
衛姝瑤咬著的貝齒不免加重了兩分力道,正要避開他那灼人的目,臉頰忽然一熱,接著他的雙手慢慢上來,掌心了的腦袋。
衛姝瑤被他突如其來的作驚得松開了牙齒,張了張,想說什麽卻又咽了下去。
許是習慣了他前幾次的親近,雖覺得面頰滾燙赧,卻沒有半分嫌惡和排斥,只覺得心跳蹦得越來越快,似是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麽。
二人從未有得這樣近這樣過,覺自己快被綿的薄薄一片。上滲起了薄汗,直覺得自己快不過氣來。
聲音不自覺染上了幾分撒,微微了子。
“沈奕,你、你得我不上氣了。”
謝明翊子一僵,繃得更了。
但他手掌卻仍未松開,十指緩緩/ 了的烏發間。
“嬋嬋,你醋了。”他聲音變得愈加暗啞,低沉如醇酒。
“我甚是歡喜。”
衛姝瑤怔怔地著他,只覺得那雙黢黑眼眸宛若海中的旋渦,將徹底吸納進去。
舌尖不自覺了,衛姝瑤才赧地小聲回道:“我不是……沒有……”
話還未落音,謝明翊驀地俯,瓣覆下來前,嗓音沉沉著問道:“嬋嬋也不討厭這樣,對嗎?”
他慢吞吞地說著,忽然低頭湊在圓潤的耳垂旁,輕輕咬了一下, “原本,我確實趕不及回來……但我想著你一人獨留這裏,怕你夜裏害怕。”
“不,是我想見你,想到快發瘋了……這可如何是好啊,嬋嬋?”
雙徹底被他攫取,衛姝瑤呼吸急促,恍惚中似是以為自己在方才做的那個夢中。
心尖得厲害,覺自己落對方深不可測的眼眸裏,亦被心底溢出的麻和甜味慢慢淹沒,沉浮其中。
失神間,迷迷糊糊聽見他又低啞著嗓子說:“嬋嬋,留在我邊。”
這綿長的親吻似是要把融化,衛姝瑤下意識睜開眼,目迷離中看見他那染上的眼尾,微微發紅,令人甘願癡迷沉淪。
鬼使神差地,應了一聲“嗯”。
纏綿半晌,謝明翊才松開了,二人鼻尖對著鼻尖,呼吸錯的熱息灑在對方面頰上。
衛姝瑤這才發覺,自己的手掌還在他繃的膛上。
隔著衫也能及他口邦邦的結實,他上的熱意從的掌心渡過來,灼得呼吸一滯。
衛姝瑤趕快回了手,小心翼翼地挪著子,可才挪了兩下就被他一把箍住了腰肢。
“沈奕,我有點冷。”輕輕扯了扯被子,小聲道。
片刻後,謝明翊目稍稍移開,拉過被子,蓋在上。衛姝瑤松了口氣,總算不必害怕他突然又住自己了。
衛姝瑤實在困得乏了,再也沒有半分力,面頰染著晚霞般的緋,就這樣毫無戒備地沉沉睡去。
謝明翊從背後虛虛摟著,前被按過的地方,隨著心跳起伏,仍是有點麻。
他瞄了一眼懷中睡的人兒,在裏面,跟只雀兒似的乖巧安靜。
謝明翊角勾起笑意。
早在他屋的時候,他便聞見了淡淡的腥味,可又見上并無外傷,著實擔心。直至現在,他把掌心在腰上,才後知後覺地知道上發生了什麽變化。
他并不想再拆穿小兒家的赧,也不想深思是不是真的醋了。謝明翊閉上眼,把手掌輕輕在衛姝瑤的小腹上,讓掌心的熱意一點一點渡過去。
睡沉之前,他忽然想起,被的細指抵住膛一剎那的覺。
嘖,還有勁的。
第二日直過了酉時,衛姝瑤才醒過來。
一睜眼,就見謝明翊的臉闖進眼簾,一陣茫然後,驚愕地發現,自己昨夜睡著睡著竟然直接和這人迎面而睡了。
相距甚近,幾乎能上他的鼻尖了。
衛姝瑤還沒來得及收好自己的不知所措,卻見謝明翊起,扯過一旁的外裳,隨手披上了肩膀。
“你不是想知道我忙著什麽嗎?今日便隨我一同前去罷。”他背對著,嗓音沙啞。
謝明翊怕自己再多看幾眼,又會忍不住想摟。
可今日還有正事要辦。
衛姝瑤只聽得他細微的一聲輕嘆,沒做多想,連忙頷首答應。確實不想一個人留在涪州城裏,怪沒趣的。
何況,只留在這裏不出去,怎麽找到兄長呢?
用了早膳,衛姝瑤便隨著謝明翊,踏上了去涪水縣的道。
昨夜謝明翊回來只帶了梁錦一人,其餘人等還留在涪水縣那邊。這次回去,也只有周秦一人跟隨,他二人手了得,極為可靠,倒用不著多人。
出城後,衛姝瑤看見悉的景象,知道是走的前兩日進涪州城的同一條路。
衛姝瑤心中莫名忐忑,猶記得當時在半路發現的無名首,雖然事後也曾小心翼翼問過周秦,但周秦也語焉不詳,只說必定會極盡護衛之責,不要過分憂心。
衛姝瑤倒不是擔心這個,心裏琢磨的另有他事。
沒忘記,謝明翊此次南下是為捉寧王謝鈞。而也正是為了從謝鈞邊勸回父兄,才費盡心思跟著謝明翊南下。
只是……
南下已經有數十日了,依次過了好幾個地方,謝明翊都沒有停留,直到行至涪州。可在涪州這兩日,也不見他有所靜。
衛姝瑤回憶著彼時蕭知言的話語,猶在耳畔,“……莫要信他!”
抿了抿,陷沉思。
衛姝瑤的確捉不謝明翊的心思。雖說現下他看起來對自己有兩分上心,自己甚至因昨夜他的胡言語一度失去理智,險些放縱自己沉淪其中,但……
沈衛兩家的昔日糾葛,真的徹底化解了嗎?
遑論父兄投奔了他的死敵,他當真會對自己毫無芥?
以自己現在的境,即便沒有這兩個因素從中作梗,單說謝明翊的太子份,二人前途也是一片茫然未知。
是絕不會為妾為外室的。
可,也注定不會是太子妃人選……
衛姝瑤神采漸漸黯淡,小心翼翼去看謝明翊。他靜靜靠在車壁上,眼簾輕闔,長睫落下的一片影和眼底的烏青融一團,瞧著確是疲乏得很。
心裏嘆氣。
罷了,若是此次再找不到父兄,得好好再合計一下自己的出路。
……總不能,一直死皮賴臉地仰仗著他的庇護。
兩個多時辰後,了涪水縣地界,再行了大約小半個時辰,便抵達了修築河堤的村落附近。
這地方已經由溫昭接管,來接應他們的是溫昭的屬下趙副使。
趙副使接謝明翊一行人繼續護送往村子北邊走,漸漸臨近涪水。
今日天沉,晨起時便是烏雲布。此時距出發已經過了三個多時辰,天非但沒有好轉,厚積的雲層反而得越低,越靠近涪水一帶,越覺涼風愈冷。
衛姝瑤掀開車簾,悄悄往外看去。
便見泥濘小道兩側,斷垣殘木,景象敗壞,兩側的樹木良田早已被砍伐清理幹淨,荒蕪田地裏偶然能見到個老漢,孤零零坐在田坎間,抓著斑白淩的頭發唉聲嘆氣。
較之衛姝瑤先前在京城見過的那條小巷子,這裏更顯頹敗,生氣寥落。
目之,皆是一片破敗不堪,甚至偶有看見森森白骨曝于荒野,也不知是的還是人的。
衛姝瑤雖然早有預備,知道前段日子涪州暴雨,河堤因此崩塌過一小段,村落遭了洪災,加上此後大肆征丁修築河堤,這般景象應是見怪不怪的。
但是心中難免生出慨,生于斯長于斯的那片土地與之相比,簡直是天上白玉京。若是此地再發洪澇,即便臨時加固河堤,怕也是難擋天災,勢必要發澇。
又行了一小段路程,到了駐紮修築河堤的營地,才漸漸有了人氣。
還沒靠攏,馬車仍在骨碌碌行駛時,便聽得一陣急促馬蹄聲,遠遠地一道人影高騎大馬疾馳奔了過來。
是溫昭來迎謝明翊。
昨夜謝明翊臨時回城,溫昭知道他有要事,并未多話。可今日見謝明翊竟是駕駛馬車過來,以為他舊疾複發,登時心下一。
誰料,等謝明翊下了馬車,溫昭睜著大眼,看他從車扶了個扮男裝的姑娘下來,不免一怔,神錯愕不已。
他千思萬想,也想不到謝明翊帶在邊的郎,竟然是失蹤多時的英國公之。他沒親眼見過衛姝瑤,卻知道的母親,這張臉與母親幾乎如出一轍,甚至更顯灼目。
是故,即便衛姝瑤扮作男兒裝束,溫昭還是一眼認出了。
衛姝瑤不知溫昭心中所想,仍借著長順給安排的假份,彎腰虛虛行了個禮,“見過溫大人。”
溫昭僵點頭,看著和後的侍衛一同遠去,這才倏地斂了目,面沉下來,表複雜地去看謝明翊。
“昨日之事已經打草驚蛇,留一人在城裏恐有威脅,還是帶在孤邊妥當。”謝明翊如是解釋,頓了頓,又說:“畢竟還得借著,引出衛鳴。”
溫昭張了張,一時無言以對。謝明翊如此坦然,他還能說什麽呢?
營地駐紮了不帳篷,右邊是壯丁棲之,左邊是將士所居。衛姝瑤和梁錦、周秦三人隨著趙副使一路往左走,很快便到了帳篷環繞的中央之。
天沉,營地四周人影寂寥,偶然路過巡查的幾個將士步履匆匆,小聲談著什麽。
衛姝瑤聽到他們談及不知要何時才能修築好河堤,又抱怨附近村民總來幹擾,大人又嚴令不許傷了村民,著實頭疼。
許是見衛姝瑤目疑,周秦頓了頓腳步,問道:“敢問趙副使,修築河堤一事可還順利?”
趙副使嘆了聲氣,道:“不算順利,但也談不上麻煩。只是修堤征用了不村民宅邸和良田,但上頭答應的補償卻遲遲未下發,村民等得久了,這兩日有點躁。”
周秦說:“這倒不能怪罪他們了,沒了住的地方又沒了田地,他們鬧騰也是有可原。補償怎會拖欠這麽久?”
趙副使苦笑,“是這麽個理,咱們也知道老百姓的苦,沒為難他們。可這銀錢發放不歸咱們大人管,有心無力啊。”
聞言,衛姝瑤等人心裏都有了數,知道這恐怕是曹文炳刻意扣押。
“還好太子殿下來了,他已經吩咐過曹大人,補償這事兒應該快了。可咱們也不能直接把太子殿下搬出去安村民,且先穩住這兩日就好了。”趙副使眉頭微松,又說,“幾位是殿下的人,暫住殿下的營帳裏吧,等殿下回來,諸位再自便。”
夜深如墨,空氣中漫著淡淡涼意,河風吹過。
謝明翊站在河堤上,眺上游寬闊平靜的河面,微微出神。
溫昭踱步上前,在他後出聲,“稟殿下,涪州城外都已經搜尋了兩遍,未見殿下提及的那位外地人士,此人或許早已離開。”
謝明翊面容淡淡,道:“辛苦你了。這兩日盯住曹文炳,他若有所閃失,務必護住他的命,立即來報。”
溫昭猶豫了片刻,頷首應下,又問:“曹文炳多行不義,殿下為何還要護他?”
“是因徐瞻之故?”
謝明翊斜睨了他一眼,目冷淡。
溫昭自知失言,正要認錯,卻聽得謝明翊慢吞吞開了口,“若孤所猜不錯,殺了曹文炳幹兒子的,應是衛鳴。”
溫昭一驚,連忙問:“您是說,衛鳴護送寧王已經來了涪州?”
“寧王南下,不過幌子罷了。”謝明翊背負雙手,冷哼了一聲。
溫昭更覺得雲裏霧裏,細細追問,才得知寧王實則早就在前幾日折返北上,但謝明翊沒有跟著北去,反而依照計劃來了涪州。
知者皆以為,太子南下是為了追捕寧王,此事還是皇帝親自定下。可現在,太子既然能得知寧王向,為何不追而去?
“一則民生要,二則寧王現如今不氣候,不急在一時。”謝明翊沉默半晌,才又說:“況且,殺寧王之前,孤有一事要確認,這事只有曹文炳知道。”
溫昭思忖了一會兒,若是謝明翊想從曹文炳那邊問出消息,隨便找個理由將人捉回京城便是,何必大費周章。
“孤來涪州,也是陸相所托。”謝明翊沒繼續解釋,慢慢下了河堤,朝溫昭揮手,“索一趟南下,省事兒。”
溫昭著謝明翊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如今徐瞻遭貶,文一盤散沙,唯陸淞能主持大局,太子這是有意收他為己用,既能解決了涪州水災又能賣陸相人,也算一石二鳥。
但關于寧王和曹文炳一事,他始終不得其解。
河風拂面,裹挾著微寒的冷意。
溫昭突然睜大了眼睛,怔在原地。他想起了寧王和曹文炳的集。
那是先帝在位期間,最為慘烈的戰役之一,河州崀山一戰。彼時,北狄王妄圖一鼓作氣吞并大魏北境三州,發了猛烈攻勢,河州一度失守。直至長公主謝錦披掛為帥,英國公衛濛任副帥,寧王跟隨同上前線親征,才挽回頹勢。而曹文炳也參與了那次出征……
溫昭僵在原地。
他忽然看見,已經遠去的謝明翊轉過來,似乎沖他笑了笑,像是肯定了他的猜測。
“孤提示得這般明顯了,可別猜錯了啊……”
謝明翊再次背過子,一步一步朝著濃郁的夜深行去。
天已暗,涼風吹得帳篷作響。
衛姝瑤捧著書坐在榻上,看得乏了,了眼睛。起點了盞燈,暖融的燭落在側上,襯得面容更為和。
周秦站在外面,起簾子,迎面就見衛姝瑤站在燭臺前。
周秦自小長在京城,也曾聽聞過這位貴的名頭,旁人只道是不可攀折的明豔花,他卻嗤之以鼻,心道能有多好看。直至此次南下……
周秦著燭籠罩下的年輕郎,雖是脂未施,卻獨有清水出芙蓉的明豔神采。
他正想再兩眼,外面的風吹進來,吹得衛姝瑤雙臂摟住了子,低低打了幾個噴嚏。
眼睫微的淚水如珠,一下滴落在周秦的心坎上,讓他不免心神微,發起愣來。
好半晌,周秦才輕聲開口,問:“姑娘若是冷了,我去取件外裳來。”
他還沒等到衛姝瑤開口應聲,後便傳來低沉嗓音。
“夜裏冷,仔細別染了寒氣。”
周秦回首,就見謝明翊大步了帳,解開上的外裳,手披在了衛姝瑤上。
周秦連忙低下頭去,卻又聽得謝明翊朝他挑了挑眉。
“明日河堤修築,你也去幫把手。”
周秦“啊”了一聲,滿頭霧水地著謝明翊。就連衛姝瑤也微微蹙起眉頭,不明所以。
邊沒了暗衛,的安危咋辦啊?
謝明翊湊近了衛姝瑤的耳畔,著的耳垂,慢悠悠道:“明日孤有要事理,帶你同去。”
“是你兄長的事。”
衛姝瑤心跳登時了一拍。
小氣謝一:哼,不許看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