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思妳 “我會重新追你。”
過去半分鐘, 蘇依蠻把屏幕摁滅,心澎湃地回了家。
茹珍還在跟蘇旭鴻圍著黃金銀杏看個不停,越看越覺得這東西的價值實在太大, 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
看見, 茹珍問:“這個黃金銀杏到底是怎麽來的,不會真是你買的吧。”
“不是, ”蘇依蠻想了個說法敷衍過去, “是我朋友買的, 先讓我暫時幫他存放幾天。”
“這樣啊,那放個安全點兒的地方吧,免得被誰壞了。”茹珍指使蘇旭鴻把東西抱進儲間,又說:“對了阿蠻,我今天給你收拾屋子,在你屜裏看見有一個帶鎖的盒子,有年頭的了, 邊角都破得不行了。那裏面的東西要是沒用的話你就收拾收拾扔了吧,別老放著了。”
“……好。”
蘇依蠻心虛應下, 回屋鎖上門, 把盒子找出來。
高一那年在商店隨便買的盒子, 木質結構, 外面是四位數的碼鎖。
把數字轉到0824,碼鎖叮一聲開。
裏面放著一些零碎的東西,都不怎麽值錢,有只吃過一顆的布芬, 也有皺皺的幾張演算紙。
全都是謝叛隨手給的,當初分手時有想過把這些也還回去,但東西都不值錢, 度又大,包括了從高一到高三畢業有關于他的所有回憶,簡直是暗了他許多年的最好證明。想了很久,最後把這些留下,把一些值錢的禮送還給他。
盒子裏有一個很廉價的鋯石戒指,是去玩室那天他拿到的獎品。實在太低端了,看也沒看就給了。
卻很喜歡。
雖然是假鑽,但樣式做得很漂亮。
蘇依蠻把戒指拿出來,第不知道多次戴在無名指上。
大小剛好合適。可不能戴太久,很快就摘下來放回去,盒子重新鎖上。
在床邊坐了很久,猶豫著要不要把這個盒子扔了。已經不可能的人,幹嘛還要留著有關于他的舊?而且還只是一堆破爛。
可是試了幾次,都沒能把盒子扔進垃圾桶裏。
裏面裝著的是高中三年他的所有證據。
是一整個時代裏的所有心。
謝叛跟已經沒有可能是真的,可高中三年,熱烈地著一個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年,這也是真的。
到底還是舍不得,把盒子拿回來,放進最的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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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公司,同事們看的眼都變了,態度也更客氣,個個跟樂山大佛似的,不要太好相。
這都要歸功于昨天謝叛的那番表現。
桃緋聞總是傳得很快,還離譜,已經從最開始的“謝叛好像對蘇依蠻有意思”到“蘇依蠻其實是謝叛的老婆,或人”。
說的人太多,蘇依蠻解釋不過來,索不管了。
柳瑾把椅子過來,給獻了一杯茶,滿臉討好:“小阿蠻,你以後跟著謝叛飛黃騰達了,可千萬別忘了姐姐我啊。”
蘇依蠻專注于畫設計圖:“你想多了,謝叛那人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就是個花花公子,看見稍微漂亮點兒的孩他都能幾句,本不能當真。”
“可就算是這樣,你跟他玩玩也不吃虧吧?”柳瑾真心為姐妹好,“謝叛欸,價上千億的頂級富豪!這也就算了,你看見他那張臉了嗎?簡直帥得沒譜了。年輕有為,英俊多金,而且材還好,一看就是能力很強的樣子。像這種有錢有功能還好的男人在咱們這個三次元世界裏打著燈籠都難找,要是能跟他談談睡睡覺,一定爽翻天了好吧。”
蘇依蠻越聽耳朵越紅,不由自主想起跟謝叛在一起的那兩個多月裏,不管從哪方面看,都幸福得快要死掉。
柳瑾越說越激,推了一把:“所以你真不打算他味的-嗎?”
蘇依蠻睜著眼睛說假話:“誰知道他床上的實力怎麽樣,可能也沒那麽味。”
後突然傳出一人無語又惱的笑哼:“是嗎?”
再悉不過的聲線,蘇依蠻脊背僵直,緩緩扭頭看。
跟謝叛對上了視線。
謝叛朝走過來,停在面前。他上半緩緩前傾,覆著,迫著往後仰。戴著黑頭繩的那只手搭椅背,另只手撐在辦公桌上,將圈在自己前,眼神似有熱度,嗓音曖昧繾綣:“我床上的實力怎麽樣,你不是最有發言權嗎?”
剩下一句話低,只讓一個人聽見:“我哪回沒讓你高?”
蘇依蠻熱到要炸了。
“你胡說八道。”躲開往後側,從椅子裏站起來,紅著臉端起咖啡杯往茶水間逃。
柳瑾跟過去,回頭朝謝叛看了好幾眼。謝叛今天只帶了兩個助理,應該是有事要談,還是突然而至,康兆祥聽到消息匆匆從辦公室出來接待他,親自領著去了二樓。
“他那話什麽意思?”柳瑾八卦勁兒上來了,仔細琢磨謝叛的話,“不是吧依蠻,你已經跟他睡了?什麽時候的事兒,昨兒晚上?”
還要更早以前。蘇依蠻心裏回答,上說:“昨天飯局散了以後我們倆是坐同一輛車回去的,你親眼看著我下車回了自己家,你忘了?”
“對對。”柳瑾想起來了,等接滿咖啡又問:“那你跟他……”
“真的沒可能。”蘇依蠻對這段關系有很清晰的認知,就算兩個人重逢了又能怎麽樣,存在的問題依然存在,“他的出實在太高了,我攀不起。”
柳瑾對謝叛的家世多有些耳聞,仔細想想是這個道理:“你說的對,像他這種人,確實不是一般人能hold住的。我估計他家裏早就安排好他的聯姻對象了,對方肯定非富即貴,家世不會比他差太多的。”
蘇依蠻的眼睫往下垂,遮住眸中緒。
“而且你有沒有注意到,”柳瑾說:“他手腕上戴了一生用的發繩,會不會是他朋友的?”
就算是也正常,沒人能管得了他談。
這麽想著,蘇依蠻心裏越來越疼,刀剮一樣。許久才說:“可能吧。”
柳瑾憤憤不平:“都有朋友了還來你,確實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不理他是對的。”
兩個人從茶水間出去,康t兆祥送謝叛從二樓下來。
經過蘇依蠻邊時,謝叛偏頭側過來一眼,別有深意,懶散又多。
從他重新出現以後,蘇依蠻的生活被徹底打。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恢複到以前波瀾不驚的秩序裏去。謝叛是迷人,但太危險了,不起第二次傷害,寧願自己的生活永遠都死氣沉沉,也不要陪他驚濤駭浪。
所以志得集團的項目不能參與,如果老師把安排進團隊,需要找個理由退出。謝叛手底下管著那麽大一個企業,或許要不了幾天就會回國,到時候兩個人就會重新變得陌生。
蘇依蠻計劃好,沉下心讓自己專注于畫不完的圖和寫不完的方案裏,不要分出時間去想謝叛。
加班到很晚才走,賀晨依舊在外面等,手裏拿著杯茶。
其實不是很喜歡喝茶,偶爾嘗嘗可以,這麽三天兩頭喝真的會膩。
“你以後不要再給我買茶了,”拿著茶和吸管,沒拆,“也不用再來接我了,我自己能回家。”
“我又不是特意繞遠路來的,你幹嘛老跟我這麽客氣。”
賀晨打開副駕駛車門,請上車。
一束強突然打過來,車地面的聲音無比囂張。賀晨用手擋了擋,再擡頭時,一輛早已停産的收藏級別銀灰悍馬攜著淩厲的風一個漂移準停在相鄰車位。
車燈熄滅,從車上下來一個人,裏吊兒郎當叼著煙,吐出的煙霧將他淩厲分明的側臉半遮。氣質跟以前相比更了些,但渾的跋扈勁兒還是沒變。
危機在他出現的那一刻破土而出,賀晨往前走了走,把蘇依蠻擋到後,滿臉都是警惕。
謝叛明顯是奔著蘇依蠻來的,看見賀晨防範的舉,冷嗤:“這是什麽意思?”
“你怎麽在這兒?”賀晨以為有謝家施加的力,謝叛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得到蘇依蠻。
謝叛把煙拿出來,撣了撣:“當然是來找我朋友。”
“你跟依蠻早就分手了。”
“我沒同意過。”
謝叛一臉混蛋樣兒,下沖著蘇依蠻一擡:“阿蠻,過來。”
他從來都是這樣,隨心所,蠻橫不講理。蘇依蠻不能再跟他沒完沒了下去,夜下紅著一雙眼睛看他,拿話傷他:“謝叛,你跟狗皮膏藥一樣纏著我有意思嗎?我早就說過我們兩個已經分手了,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謝叛自嘲般笑了笑:“是,老子這塊狗皮膏藥還就當到底了。”
蘇依蠻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麽要這樣,明明也沒有多,怎麽就是不肯放手呢?
“你到底要怎麽樣?”問。
“你既然說我們已經分手了,”謝叛在面前時,渾的氣焰會往下剝離,把自己沉到一個卑微的位置,“我會重新追你。”
蘇依蠻不能不承認,聽著他的這些話,是心的。
但心又能有什麽用。
“所以,”謝叛看著,“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接你下班。”
他此刻的神竟破天荒有些溫。
兩個人談的那段時間,蘇依蠻總會默默希謝叛能對溫一點,不要總是像對別人一樣那麽冷。可就算是兩人在床上最親的時候,他都有點兒兇。
時移世易,蘇依蠻已經不再奢求他的溫,冷聲說:“沒有。”
打算坐進賀晨的車,謝叛已經抓住胳膊,拿過手裏的茶扔賀晨車上,護著腰往自己懷裏攬。賀晨去搶,抓住了孩另一條手臂,剛握住就被謝叛拿開。
賀晨沒打算放棄,又要去拽,謝叛早就變了臉,耐心耗盡,眼裏滾著駭人寒,一手穩穩摟著蘇依蠻,擡腳照著賀晨心窩踹了一腳。
謝叛常年堅持鍛煉,又有手,力氣不是蓋的。賀晨直直被踹倒在地,胳膊著地墊了一把,疼得他悶哼。
蘇依蠻想去扶,被謝叛拉回去。氣得踢他一腳,踢在他結實的小上:“你幹嘛打人!”
“你讓他滾,”謝叛語氣蠻橫,“老子就不打他了。”
蘇依蠻氣得又一次甩他掌。謝叛一聲不吭著,等打完,扭頭看著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賀晨:“你喜歡阿蠻?”
賀晨當然喜歡,但他還從來沒有在蘇依蠻面前承認過,如今被謝叛直截了當地問出來,他也不藏了:“是,我是喜歡,難道不行嗎?”
“行。”
謝叛半強迫著把蘇依蠻弄進自己車裏,砰一聲關了車門。
他繞過車頭往駕駛室走,不屑地甩了賀晨一眼,語氣狂妄:“有種你就來跟老子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