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思妳 扇他，別手
出了電梯進地下車場, 前面不遠是一輛吉普SUV，蘇依蠻開過來的。車是工作以後自己買的，上班或是平時自駕游都能開。的娛樂活不多, 不喜歡熱鬧的地方, 就喜歡一個人開著車去曠野無目的地瞎轉，看天高雲闊。
有幾次在阿迪朗達克開車路上, 會見同樣來自駕的一輛博速G級越野。有時候在車後跟著, 有時候會在車前, 而前面那段路很差，剛好那車帶著，覺得安全多了。
見了有兩三次，沒看見過車主長什麽樣，博速全車都了防窺。曾經想過要不要跟那人打個招呼，可車主沒那個意思，開出一段危險的路後就很快消失了, 降下車窗，只能聽見一陣極速行駛的引擎聲。
謝叛在之後從另一個電梯裏出來, 回頭看一眼, 加快步子趕在他前頭坐進駕駛室, 發車子往出口走。
想證明什麽似的, 故意把車開得比平常都溜，經過他邊時降下車窗沖他喊：“不好意思哦謝先生，我先走啦。”
車子飛速駛過，從後視鏡裏, 看見謝叛低下頭，幾分無奈地搖頭笑了笑。
出了地下車庫，蘇依蠻立刻把車速降低。
開車確實不怎麽嫻, 沒什麽人的開闊地界還好，一到了人多的地方就會發怵，速度不敢加，一張連方向盤都不知道該怎麽打，常會被有路怒癥的男司機降了車窗指著罵。
路上車不，一會兒擔心跟人撞車，一會兒擔心速度太慢會引發不滿，幾百米的路程開了有好幾分鐘，戰戰兢兢畏首畏尾。
正心煩，旁側開過來一輛車。
全黑車的賓利雅致728，駕駛室擋風玻璃全落，謝叛懶倚著靠背，單手轉方向盤，另只胳膊曲起搭在窗沿，食指與無名指間夾著燃了一半的煙。
蘇依蠻腦子裏浮現起不久前，開車從公司回家的路上，有輛車從旁側經過，不經意瞥了眼，模模糊糊好像看到了謝叛的影子。
心緒再也沒有平複過，所以才會不小心跟前面的車追尾。
跟那天不同的是，現在切切實實看到了謝叛。男人的五俊朗，暮和燈雜糅著掉落在他側臉，神幽暗，韻味綿長。
謝叛的車并沒有很快駛過，而是全程以一個護送的姿態行駛在的車邊或車前。好幾次有車的速度太快，差點要的車時，都是謝叛把那些車切在了外圍。
他開車看起來隨意，但其實很穩，盡在掌控。手指在方向盤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裏松松咬著煙，得不行，也帥得不行。
當初他就是這副慵懶隨的樣子，把蘇依蠻迷得昏頭漲腦，才十八歲的年紀就把什麽都給他了。
如梭車流裏，謝叛的車始終像是一道堅實的屏障，不聲不語地守護著蘇依蠻。
一直到把平安送回家。
蘇依蠻的車駛進院子，謝叛的車在院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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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館天籃球場，蘇奇銳跟幾個同學組隊打球。
手裏的球不小心手，他往後夠，那顆球被人準地撈了過去，帶著往前運，穿過了幾個人的攔截，一個漂亮的躍起把球幹淨地扣進籃網。
蘇奇銳哇了一聲，剛要跑過去個朋友，扭頭見那人是謝叛。
謝叛穿了運裝，在場上跟這幫十三四歲的半大小夥子打了會兒球。雖然離開了校園，他的球技也還是沒生疏，下運球、幹拔跳投、單手灌籃樣樣玩得賊溜。作幹淨利落又有力量，看呆了場上不人。
這幫外國小男孩們被他三下五除二迷得不知道東南西北，嘰嘰喳喳地跑過來爭著搭訕，問他是誰。
他單手兜，另只手拍了兩下球，下朝左前方的蘇奇銳一揚：“是他姐夫。”
大家紛紛拿羨慕的眼去看蘇奇銳，蘇奇銳嫌棄地切了一聲，忙用英語跟他撇清關系：“你們別聽他的，他就是我姐的一個前男友而已，我姐跟他早就分手了。”
“分手了？”一個金頭發的男孩立即跟謝叛說：“那太好了。我也有個姐姐，不如介紹給你吧？”
“……”
“……”
把那幫小男孩打發走，謝叛慢悠悠往正收拾東西打算走的蘇奇銳旁邊一坐，說：“真不認我這個姐夫了？”
蘇奇銳想到姐姐的那些傷害就沒好氣，說話沖：“你配不上我姐。”
謝叛不反駁，還覺得有道理：“你說的對。不過我應該還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吧，追你姐需要什麽條件，你說我聽著，有不足的地方我會盡量彌補。”
蘇奇銳把巾和水杯裝進書包：“想追我姐的人，第一條要做到的就是必須得對好，不能讓傷心，哪怕一次都不行。你做不到，所以就別白費工夫了。”
謝叛憾地嘆口氣：“在你們一家人心裏我的形象就這麽差？”
“不然呢？”
“所以五年前你姐跟我分手以後，發生了什麽？”
蘇奇銳沉默，想說但不能說。過了會兒他搖頭：“沒什麽。”
謝叛知道他在瞞。如果真的沒發生什麽，他們一家絕不會這麽恨他。
“奇銳，你真不想讓我再跟你姐在一起？”他問。
蘇奇銳沒回答。
他再說：“你認為除了我以外，還有誰能照顧好你姐？”
蘇奇銳想了很久：“賀晨就不錯。”
“你姐喜歡他嗎？”
“就算現在不喜歡，可以後有可能轉變心意啊。我媽說了，人的是能培養的，要不了多久賀晨哥哥就能把我姐。”
謝叛套出了話，心裏暗爽。他能看出來蘇依蠻跟賀晨并沒有多麽親的關系，但也只有五把握而已。
“都五年了，要能早他媽了。”謝叛笑哼，“至于等到現在？”
蘇奇銳說不過他，埋著頭把書包收拾好，背起來就走。他這個年紀的小男生竄得快，剛十四歲就長到了一米七五，開始像個大人了。
謝叛想起高一開學不久的一個晚上，蘇依蠻背著書包，牽著剛六歲的蘇奇銳去蔣悅芙家裏。很瘦很小，單薄得不行，卻能為了一個公道闖進悠然居，跟蔣忠一家對峙，一邊怕一邊堅持說：“不管你們家地位有多高，你們都沒資格歧視別人。”
或許從那時候開始，謝叛就在不知不覺中被那個弱卻倔強的孩吸引了。
可惜他發覺得太晚，導致失去了這麽久。
眸中爬上一抹翳，被他制下去。抄著兜幾步跟上蘇奇銳，看了看他沒再佩戴助聽的耳朵：“聽力完全t沒問題了？”
“還行。”
“你還小的時候，你姐姐帶著你去找弄壞你助聽的人討說法，為了能給你買一個質量還不錯的助聽，每到周末就會去打工掙錢。”謝叛只是單純說出來都會心疼，“你現在長大了，該你學著保護你姐了，不要讓別人傷害。”
“這我知道，所以我不會讓你再接近我姐的。”蘇奇銳說，“你最能傷害我姐了。”
“……”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謝叛無奈長嘆口氣：“那要是我都改了，我拼盡全力對阿蠻好，再也不讓傷心，你還有伯父伯母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用以後的日子好好彌補阿蠻？”
蘇奇銳懷疑地看他一眼，本來想說點兒什麽諷刺的話，但看他的樣子很認真。
說實話，蘇奇銳對他的印象不錯。如果非要在謝叛和賀晨之間選一個當姐夫，他還是更想選謝叛。因為只有這世上最好最出的男人，才能勉強配得上他姐姐。
況且他能看出來姐姐一直都沒有忘了謝叛。這些年從來都不提謝叛這個名字，從不回憶跟謝叛有關的事，是在假裝把他忘了。
“那就要看你表現了。”蘇奇銳先稍微給謝叛一點希，“不過我先說好了，我姐可是很貴的，不能風不能淋雨，一點雨星子淋上都不行，別人稍微大點兒聲音跟說話都能嚇著。從來不知道怎麽伺候別人，都是別人伺候，喝杯水都得有人倒好送到手裏。說白了吧，公主是怎麽寵的，就得怎麽寵才行。”
謝叛聽得笑了笑，點頭：“行，我記住了，要把捧在手心裏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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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得集團那邊的人催得，訂好了機票讓蘇依蠻三天以後回國。
事已至此，不管是完全被還是部分主，回國的事都板上釘釘。
考慮清楚後蘇依蠻去找了康兆祥，敲響辦公室的門。
說：“我決定了，志得集團的項目我接了。”
康兆祥松了很大一口氣：“依蠻，謝謝你為公司著想，你幫了公司很大一個忙。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公司就完了。”
“您不用這麽說。我其實也是為了自己，我想建造出一個世界聞名的地標建築。”
康老師欣點頭：“以你的才華和認真負責的態度，你一定會的，老師相信你。”
下班後回家，蘇依蠻在飯桌上選擇地說自己要去出差，沒提甲方是哪家公司。蘇旭鴻和茹珍不知道是要去替謝叛工作，只知道就要回京市了。
那個對來說回憶很多好很多，傷痕也很多的地方。
吃完飯蘇依蠻回屋收拾行李。
“你真要回去啊？”茹珍不放心，“你一個人能行嗎？住的地方找好沒有？早知道當初就不把咱們那套房子賣了，這幾年首都的房價漲得太兇了，現在想買都不好買了。你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回去了怎麽辦啊。”
要是茹珍知道蘇依蠻去京市是要替謝叛做事，估計得更擔心。
蘇依蠻只說別的：“公司除了我以外還派了兩個人，柳瑾姐也會一起去的。而且甲方還給我們租了房子，您就不用擔心啦。”
“是嗎，這麽說你們這次的甲方還心的，方方面面都想得很周到。” 茹珍略略寬心，“不愧是大企業。”
看了蘇依蠻一眼，有些話想說，又怕及到兒傷心的往事，只能盡量委婉地提起：“你這次去京市，會不會到以前認識的人啊。”
蘇依蠻知道媽媽指的是誰，既然沒明說，也就囫圇過去：“應該不會的，我回國主要是為了工作，京市那麽大，不會那麽巧見誰的。”
茹珍沒再說什麽。兒既然都敢回京市了，或許真是放下了過往，敢直面將來了。
蘇依蠻把兩個行李箱都收拾好，輕松地說：“媽，你別擔心啦，我就只是出差而已，是正常的工作派遣。我都已經二十多歲了，是個參加工作的大人了，以後這種調還會有很多的，您要每次都這麽擔心可不行啊。”
“就是，我姐肯定能照顧好自己的。”蘇奇銳從外面回來，拿了瓶礦泉水站門口喝，“不過姐，要是在京市有人敢欺負你，你就給我打電話，我會立刻飛過去把那人胖揍一頓給你報仇的。”
蘇依蠻笑著呼嚕了把弟弟的頭發，問他：“是不是又打球了？你去洗澡吧，換件幹淨服。”
“得嘞。”蘇奇銳要走，沒幾步折返回來，趁著茹珍去廚房準備晚餐，悄聲說：“姐，謝叛今天去找我了。”
蘇依蠻整理的手一頓：“他找你幹什麽？”
“想讓我當說客，替他說好話唄。姐你小心著點兒，他那人賊得很，招兒多著呢，這次追你肯定會不折手段的。”
“不管他有什麽手段，我不理他就行了。”
“對，你好好晾晾他，一定不能輕易答應，得讓他好好吃點兒苦頭才行，看他的表現怎麽樣再做決定。”
聽口風倒像已經倒戈偏向謝叛了，蘇依蠻懷疑：“你是不是收他什麽賄賂了？”
“沒有，絕對沒有。”蘇奇銳舉雙手以示清白，“不過說實話，他是想送我一個喬丹的簽名籃球來著，但我沒要。姐，我是堅決站在你這邊的，你要是還想要他你就要，要是不想要了你就大扇他，千萬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