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思妳 和好吧
如果蘇依蠻把這一幕轉述給別人, 一百個人裏一百個人不會相信,謝叛會有這麽示弱的一面。
他該桀驁不馴、輕狂不羈,而不該低聲下氣。
蘇依蠻殘存的那點兒不滿被他兩句話給說沒了, 很輕地了下, 問:“你來多久了?”
“忘了,”他了把臉, 眉心有缺覺一樣的疲憊, “昨天晚上跟你分開後不久就來了。”
“為什麽不敲門?”
他側頭看一會兒:“我要是敲門你會給我開嗎?”
蘇依蠻沒回答, 只是輕輕踢了下他的:“起來吧。”
謝叛沒。
親自彎腰扶他,手剛到他胳膊,他的手已經朝腰了過來,一把握住,從地上起的下一刻是俯首吻,重重地在牆上吻,不給息的機會那種吻法。
他裏是薄荷和尼古丁混合的味道, 煙味不重,也不討厭。奇怪的, 蘇依蠻很討厭別的男人煙, 嫌熏人, 但謝叛不會, 還覺得他煙的樣子有味道的。
太喜歡他了,沒救。
沒親多久就轉移了陣地,謝叛把人抱起來,只用一只手牢牢地抱著, 另一只手推開門把人送進去,進屋後繼續親,邊親還邊了的裳。才知道這家夥不僅僅是想接吻, 這麽好的一個早晨,打算去上班的時候,他把截下來,送回家,要睡。
哪有這種道理。
不肯,趁他往下親時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終于能說話:“放我下來,我上班要遲到了。”
謝叛把擱玄關臺上,手扶住的臉。眼神很,著:“你遲不遲到,是我說了算。”
他一做起來就沒完沒了。
玄關臺高度正合適,整個用了奢石,溫潤如玉。蘇依蠻坐在上面,腰肢越來越,汗出得越來越多。長長的黑發在背後晃,有幾縷在了頸窩裏。
手原本抓著臺沿,用力到骨節發白。最後實在抓不住,只能地摟住謝叛的脖子。
覺一層層累積,到了一定程度,頭腦發暈,擡起頭想跟謝叛接吻。謝叛故意偏開頭沒讓親到,看著迷離繾綣的一雙眼睛,故意停,不給。
蘇依蠻一臉迷惘。
謝叛一只大手握著臉:“賀晨是你男朋友?”
不說話,一味想親他,但總親不到。
謝叛最懂怎麽樣能治,最想被的地方,他偏不去。
“說你跟他沒關系,”他往耳朵裏吹了口氣,“我就給你。”
蘇依蠻不讓他得逞:“賀晨就是我男朋友。謝總睡別人的朋友,不厚道吧?”
謝叛把人從玄關臺上抱起來,往客廳走,那個過程裏很兇,問出的話也是:“他這麽過你?”
是最敏的位置。蘇依蠻大腦裏驀地一片空白,接著炸起一朵又一朵的煙花,全上下如被電擊,臉埋在他頸窩裏,肩膀地起來。
說:“是又怎麽樣?”
謝叛把人放沙發。
整個房間裏慢慢滲滿蘇依蠻似泣似的婉氣息。
謝叛警告一般:“他要是真敢你,老子就把他閹了。”
“變態。”
蘇依蠻罵他,承到的實在太多,簡直要瘋了,只好抓狂地打他:“你輕點兒!”
謝叛不想輕,但聽這麽說還是照做,一切照的來。的手又一次乖乖地摟住他,嚨裏出來的聲音好聽到讓人頭皮發麻。
在又一次主找過來時,謝叛終于低頭跟接吻,親出的聲音無比粘稠。
他的手指溫地發,碾著的,呼吸慢慢重起來,低且沉。
蘇依蠻舒服到渾輕飄飄的,醉了一樣,頭重腳輕。
但還能聽見纏綿中他對說的:
“寶寶,別跟別人好,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上午直接曠工了。
曠工的底氣是老板在床上,饕足後靠在床頭點燃了一事後煙。
蘇依蠻擡起眼皮,以前他煙不想管,但現在不行,他有胃病。
“謝叛,”他名字,睜著兩只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他,“你能不能戒煙?”
謝叛把剛了幾口的香煙摁滅在床頭櫃上的煙灰缸裏,把撈到懷裏抱著,被子拉過白皙的肩頭:“不喜歡我煙?”
“……嗯。”
“以前為什麽不說?”
“我說了你聽嗎?”
“聽。”他眼睛眨也不眨,把還剩半盒的富春山居往牆角垃圾桶裏一扔,“以後你對我有什麽要求都可以直接說,我全聽。”
答應得倒是快,半秒鐘猶豫都沒有。
蘇依蠻想了想,狡黠一笑:“那我讓你以後再也別t我了,行嗎?”
謝叛瞇了瞇眼睛。被子下他的變化幾乎是瞬間就發生了,無比明顯。察覺到危險,想跑,手還沒夠到床沿就被他拖回去。
眼前猝然一黑,被著,被子蓋過兩人頭頂,他的手握住了的一條細。
痛哼,蜷起的指甲狠狠地摳破了他肩臂。
被子圍起來的狹小黑暗環境裏,聽見他說:“只有這個不行。”
大汗淋漓。
致死的活量讓蘇依蠻差點了一層皮,等他終于發洩,第一件事就是趕從床上逃走。因為太,下床的時候還差點跌了一跤,還好被謝叛撈住了。
他把人橫抱起來往浴室送:“急什麽,又沒人追你。”
“沒有嗎?”看著他,沒意識到此刻自己的眼神有多麽溫水潤,還以為是帶點兒兇的,“我眼前不就有一個中鬼嗎?”
謝叛好心地笑,笑意進到了眼底。
“說真的,”兩只的小手捧住他笑得賊好看的臉,“謝叛,你去醫院查查吧,我覺得你八有姓癮。”
進了浴室,謝叛空出一只手開了花灑。
他在細水流中吻:“嗯,只對你有。”
“騙我呢吧,”接吻空隙,說:“就你這個頻率,這五年裏沒有人你不得憋瘋了?”
“沒說不解決。”謝叛在水霧彌漫中看著,從角吻到耳朵,低聲:“想你的時候就看著你照片解決。”
“……”抿,“你有我照片?”
能記得謝叛不喜歡拍照,也不喜歡,除了偶爾會拍他。所以兩個人在一起的那段時間,連個正經合照都沒有過。
在離開之後,謝叛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他開始全世界收集蘇依蠻的照片。學校裏用過的證件照找老師要了過來,以及平時他那些哥們拍他們兩個人的照片,他也全都一張張地存起來。
他直接拿了放一邊的手機,當鎖屏摁亮,蘇依蠻看見了和他的合照。
是在去潭州的高鐵上,困到不行的時候被謝叛撈進了懷裏。他一條手臂圈攬著,就那麽一邊摟著一邊拿著手機打游戲。
想起高中時代的那些事,蘇依蠻心裏總是的。
跟謝叛同學的三年,他照顧了很多。
毫不意外地講,他是乏味又辛苦的高中時裏的救贖。
眼睛從手機屏幕上看回他,蘇依蠻的眼神,主湊上去吻他。
謝叛握住後腦,加深這個吻。
除了花灑聲以外,慢慢地有接吻時勾纏出的黏膩啄聲滲空氣。
洗完澡,謝叛扯了件浴袍打算穿。蘇依蠻站他後,很清楚地看見了他背後的舊傷疤。
不像是被利傷的,倒像是棒一類。
問:“你背後的疤是怎麽來的?”
謝叛看,笑了聲:“阿蠻,你就這麽關心我,連我上普普通通的疤都這麽在意?”
“所以到底是怎麽來的?”蘇依蠻沒被他帶偏,堅持問。
“男人上有疤不很正常?”謝叛敷衍過去。
他總這樣,只知道默默地付出,而不知道說出來好化自己。蘇依蠻從來都是從別人口中知道他放棄瀚弗是為了,胃病是因為。以及的政審沒有辦法通過,所以他才選擇從了商。
那張永遠都死犟,不知道替自己說一兩句話。
哪有這麽傻的男人。
蘇依蠻見問不出來,只能暫時放棄,去帽間換服。
穿了很清爽的米T恤搭淺牛仔短,出來的白、細,線條勻稱流暢,像最挑剔的藝家拿著尺子畫出來的。T恤下擺束進短,細細的腰掐出來,很薄,不盈一握。側腰的位置很敏,每次謝叛剛用力掐一下就又扭又著不讓。
謝叛嚨發。剛蘇依蠻說得確實對的,他的確有癮,對。
靠門邊看了很久,要走,他長一把人攔住,習慣兜裏的煙。一煙叼裏想起來不喜歡,拿下來連帶著煙盒一起扔一邊。
“穿這麽漂亮。”他垂眸在上掃了一遍,樣子蔫著壞,“打扮給我看的?”
“我打扮了嗎,這兩件服加起來都不超過五百塊。”
“那就是你天生麗質,穿什麽都像在穿高定禮服。”
“你來。”
“真的,不是在哄你。”謝叛把腰摟住,低頭找。
蘇依蠻真的沒時間跟他鬧了,臉扭到一邊:“你給條活路行嗎,我已經要累死了。”
謝叛嘖了一聲:“全程沒讓你,你累什麽?”
“那也累。”
把人推開,往外走。
謝叛的視線和人一直追隨著,看穿過客廳走到開放式餐廚區,從冰箱裏拿了個橘子。
“你把這個吃了。”把橘子放他手裏。
謝叛打開冰箱看了看裏面塞得滿滿的橘子,覺得奇怪:“怎麽買這麽多?”
“你吃不吃?”
“吃。”謝叛三兩下慢悠悠把橘皮剝了,第一瓣橘先填進了蘇依蠻裏,他把剩下的橘吃完,帶著果清香的手指勾了下的下,“這麽關心我,還知道讓我補充維生素。”
就讓他這麽以為也好。蘇依蠻沒解釋,低了頭想走,手腕卻被拉住,整個人被謝叛摟進了懷裏。
很單純的一個擁抱,不帶毫,到的只有洶湧幹淨的,讓蘇依蠻想起了一個歌手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親熱的時候希一生年,擁抱的時候希瞬間變老。
“阿蠻,”他的聲音溫,“跟我和好吧,行嗎?”
他們現在這樣的關系,有事沒事就接吻上床,跟和好沒什麽區別。而且這段時間以來,蘇依蠻上不說,但其實很多次重新認真地審視過。
曾經跟謝叛談的那兩個多月裏,謝叛從來沒有犯過任何實質錯誤。無非是把過去做得勤了點兒。但要是他不想,那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男朋友對自己有生理喜歡,這其實是一件好事。真要是上個冷淡的,對人來說才是災難。
不犯矯地說,謝叛對很好。錢給花,朋友圈子帶著見,明知道的出不好,單純地位不高也就算了,偏還有個曾經犯過事兒的父親。可他依然盡自己所能寵,不管是誰問,他都說是他朋友,對兩人的關系從沒有過一半點的瞞,也從不覺得會給他丟人。
他是真心實意地覺得好。
而且高中三年裏,如果不是有謝叛每天的輔導,的績不可能提升得那麽快,不可能有力和實力考上那一年的高考狀元。
至于十八歲時期的那些小心思,覺得他在床上的時候不是很溫,那是因為從沒有跟他說起過很疼。他當時氣方剛的一個年,心總會難免。他又不是肚子裏的蛔蟲,而且又是那麽直男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把的心理狀態拿得那麽準確。
如果當時提出一些要求,讓他在床上不要太用力、節日的時候請記得給送一束花、約會的時候帶去看一部最新上映的非常歡樂的喜劇,這些他都會聽。
畢竟是很知道怎麽寵著的一個人。連澡都會幫洗,服也會幫穿。三不五時就會送一些很名貴的禮,看見有人對不友善,他總是第一個出現拯救的人。
至于一直像刺一樣梗在心裏的那件事。
謝叛的出放在那,從小到大到的規訓放在那,整個家族對他的期放在那,在巨大的力之下,又知道了他喜歡的生正面臨著一些威脅,所以他才會在醉酒之下,跟丁穎西說了那句話。
蘇依蠻已經能明白,他只是想先把況穩住,讓家裏以及丁穎西都不要想轍去找的麻煩。
他一個出高不可及的人,已經為做到了這個份兒上,還有什麽可恨的呢。
更何況這段時間以來,他的表現真的很好,變得細心又,完全唯是從。以前所期待過的一些浪漫,他全給了。
這套房子裏有一個房間被專門放他送過來的花,至今已經快裝不下了。
他也不只一次地說過想請看電影。
以及兩個人每次發生關系,他也是真的很溫。疼的時候哄,不疼的時候他也哄。話說了很多,很膩很甜,每一句都像是解藥,讓逐漸開始喜歡起這個世界,熱起自己的人生。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是真的很謝叛。
畢竟面對謝叛這種材臉蛋力以及格全都絕頂好的天菜,能t封心鎖的人才不正常。
想了很多很多,心越來越。蘇依蠻能覺到自己終有一天會放掉過去,專注于有他的未來。
一個“好”字卡在嚨口,就在要說出來的時候,謝叛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來看,去了一邊接。
總公司那邊的電話,有事兒讓他去理。
謝叛掛了電話,過來在蘇依蠻額上親了親:“我忙完就回來陪你。”
他離開得匆忙,蘇依蠻那句“好”就沒來得及告訴他。
算了,等下次見面吧,有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