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思妳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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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思妳 真相

老爺子腳不好, 大部分時候都坐在椅裏,偶爾才在傭人攙扶下站起來走

退休後變得清閑,就在院子裏侍弄一些花草, 給幾只鸚鵡喂食, 也算兩耳不聞窗外事。

最近這種生活卻頻頻被打,謝宏振時不時就會來個電話, 讓他幫著好好勸勸鬼迷了心竅的謝叛。所有人都不理解謝叛為什麽對一個普普通通的, 這也就算了, 他竟然還想把娶回家。

老爺子把謝叛過來,看得出他緒不好,眉眼沉沉往下

自從五年前跟蘇依蠻分手以後,謝叛就變了這樣,沒有一天真正開心過。

傭人下去,謝叛陪著老爺子坐在涼亭裏喝茶。

老爺子心平氣和地說:“能告訴爺爺嗎,為什麽喜歡那個孩?要是說漂亮的話, 天底下漂亮的人可多得是。”

謝叛沉默了一會兒,說:“不只有漂亮, 漂亮是上最不值一提的優點。”

“你這個評價可太高了。”老爺子笑笑, “都有哪些優點, 你說說。”

“全都是優點, 我找不出上有一個缺點。”

很快想到什麽,他又說:“不對,缺點是有一個。”

謝叛自嘲似的笑了下:“不怎麽喜歡我了。”

不然為什麽他都追得這麽用心了,也還是追不到

老爺子從未在謝叛臉上看到過這麽落寞的表

謝叛是個無比驕傲的人, 出優越,自又足夠出,凡是想得到的東西就沒有他得不到的。

誰知道偏偏折在了一個蘇依蠻手裏。

老爺子不忍道:“可是謝叛, 你要知道,如果依蠻是個普通人家的孩還好說,可父親偏偏是蘇旭鴻。我們這樣的人家,輒都要小心,不能給人留下話柄。你要是執意跟在一起,就不怕會失去一些東西嗎?”

謝叛卻說:“我可以失去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唯獨不能失去。”

毫無餘地的一句話。

他算是老爺子看著長大的,幾個小輩裏對他的期最高。可事已至此,老爺子實在不忍心過多地幹涉。

那些原本要勸的話就沒有再說。

謝叛陪老爺子喝了會兒茶,再去四合院找蘇依蠻時,已經不在那裏了。

幾十個房間他全轉了,三樓天臺也去過,全都沒有。他給蘇依蠻打電話,手機一直占線。

出了市中心,謝叛把車往京郊開。

一輛勞斯萊斯幻影開得幾乎要飛起來。

安排的公寓裏也沒有人,櫥裏的了幾件,的全是當初帶過來的。

的一個行李箱也不見了。

謝叛去樓下敲蘇奇銳的房間,敲了半天才想起來他現在正在京大參加那邊的一個夏令營。

電話打通,他問:“能聯系到你姐嗎?”

蘇奇銳遲疑了兩秒鐘,說:“我姐不見了嗎?我不知道啊。”

“蘇奇銳,你別瞞著我。”

“我真不知道。你想啊,我姐要是存心不讓你找到的話,能先把行蹤告訴給我嗎?”

謝叛把電話掛了。

他把能找的地方能找的人全找了,哪都沒有

最後他去了賀晨所在的醫院,到那後被告知病人已經出院,是一個蘇依蠻的孩接他走的。

胃部的灼燒上湧,燒得他就快支撐不住自己,一只手撐在牆上才能勉強站立。

時間仿佛回到五年前,他怎麽都找不到蘇依蠻的那個時候。

他被同一個人拋棄了兩次。

他竟然被同一個人拋棄了兩次!

護士見他臉不好,關心地過來問:“先生,您沒事吧,先生?”

謝叛誰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只有劇烈的疼痛將他一刀刀淩遲著。

-

賀晨在西山有一私人房産,蘇依蠻把他送過去,在家政市場請了兩個保姆阿姨負責照顧他。

“你先在這裏住吧,之前的房子先別回了,不然我怕謝叛會去找你麻煩。”

把從醫院帶過來的藥分類放好,“這些你記得吃,把傷快點兒養好。”

賀晨坐沙發裏看著

這樣安排日常的樣子很讓人心,讓人向往。

“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可惜時總是短暫,已經在告別。

“依蠻,”賀晨留,“不如你就在這裏住吧,我這棟房子沒幾個人知道,謝叛不會找過來的。等時機,我就帶你回國。”

誤會,又說:“反正這裏房間多的,你想住哪間都行。”

蘇依蠻搖搖頭:“不了,我有自己要去的地方。”

黃芮給安排好了住,以及三天後的一架直飛國的包機。

有司機過來接坐上車。

才這麽一會兒,謝叛已經給打了幾十通電話。前面的全摁了,這時候才接起來。

對方似乎沒想過能接通,愣怔過後立刻問:“蘇依蠻,你去了哪兒!”

聲音沙啞,帶著怎麽都掩飾不掉的痛意。

“我去哪兒不需要告訴你。”蘇依蠻讓自己的心得像塊石頭,“謝叛,我求你,你t別再糾纏我了,我早就不喜歡你了。”

對面安靜下來。

繼續狠心說著:“也請你不要再找賀晨麻煩了,要是你真的把他打出個好歹來,我以後要怎麽辦?”

那邊的人一陣死寂。

過去很久,他說:“蘇依蠻,你心疼他是嗎?”

“他是我男朋友,以後我還會跟他結婚,我不該心疼他嗎?”

謝叛又有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安靜得什麽聲音都聽不見。但就是心有靈犀一樣,蘇依蠻能聽見他艱難的呼吸聲,能想象到他現在胃病發作有多疼。

擡起頭,有眼淚爭先恐後地掉了出來。

不想傷害他,但不得不這樣做。

“我是真的喜歡賀晨。”拼命拼命地制住哽聲,“這幾年裏一直都是他在邊照顧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很輕松,不像跟你在一起時那麽累。”

眼淚掉得兇,為了不讓他聽出來,只能用盡全力氣忍著,讓每一句話都用正常語調說出來:“謝叛,我們都把過去的事放下吧。我祝你能像我一樣,可以找到一個你喜歡,也喜歡你的人,跟開始新的生活。”

說完掛電話,忍著徹骨的痛意把謝叛的所有聯系方式拉黑。

前排司機通過後視鏡頻頻朝看。

黃教授讓他來接人,他就來了,其它的不清楚。他想不通蘇依蠻遇到了什麽事,怎麽就能哭得那麽傷心,哭得比迎接世界末日時還要難過。

-

電話被掛斷,謝叛在原地站了很久,胃部痛得在一點點腐爛。

蘇依蠻說會跟別的男人結婚!!!

蘇依蠻說會跟別的男人結婚!!!

蘇依蠻說會跟別的男人結婚!!!

他的第一反應是去把那個男人殺了,但要是殺了賀晨,蘇依蠻會傷心。

別的也就算了,他不能讓蘇依蠻傷心。

他想再給打個電話,好好為他打了賀晨的事道歉。當撥過去後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

他抖著手指換用微信打。

結果發現也是被拉黑。

所有與的聯系方式全都失效,他被徹底地拋棄。

又一次地被拋棄。

手機震,一次次地震。來電不是蘇依蠻,他就隨便了。

一直到那人第九次打過來,他才終于接。

武甸說:“老板,去安道爾的航線已經都安排好了,這次是私人行程,謝部長和黃教授那邊是不會被發現的,您跟蘇小姐可以隨時出發,您看您什麽時候帶過來?”

謝叛額上一層層地滲著冷汗,許久後,他啞開口:“先取消吧。”

他的新娘已經把他拋棄了。

-

蘇奇銳從京大出來,坐上車趕去長安街上的俱樂部。

到了私人包廂,推門進去,他聞見裏面濃重的酒味。茶幾上、地上、沙發上滾的全是酒瓶,張彥、紀洪森、冉威、儲力等等謝叛的那幫好友都在,全在苦口婆心地勸謝叛別再喝了。

可謝叛誰的話都不聽,他不僅喝,還想把自己活活醉死。

蘇奇銳沒見過這樣的謝叛。

謝叛本該是意氣風發、玩世不恭的,而不該是死氣沉沉、悲觀、絕的。

“老子他媽的被甩了兩次!”

謝叛頹廢在沙發裏坐著,額發長到快遮住眼睛,眼睛裏全是通紅的

他無可奈何地苦笑:“甩我兩次。”

朋友們全勸他看開點,他誰的話都沒聽,語無倫次地說:“我還不夠疼嗎?我快把我這顆心都挖出來給了!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是被拿的那個,其實我才是!玩我就他媽跟玩狗一樣,老子還樂意被玩。”

作為兄弟,張彥實在不想看他這樣:“叛哥,你至于嗎。一開始你就是因為一個賭才跟在一起的,如果贏了你考第一名的不是而是別人的話……”

“誰他媽說是因為一個賭!”謝叛摔了手裏的半瓶伏特加,“你們他媽都知道什麽,老子當年考試是故意輸給的,我算了分,老子每次都算了分,卡著分數輸給的!”

在場人全靜了。

沒人想到事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謝叛頹唐地低著頭,胳膊肘撐,手捂住了臉:“我是真離不開。”

“可已經不喜歡我了。”他的嗓音啞到浸著痛意,“不喜歡我了。”

誰都沒見過這樣的謝叛。

上所有的傲骨一不剩,全被折了去。

跟一只被棄了的狗沒兩樣。

冉威看不下去,所以才把蘇奇銳給了過來。

他把蘇奇銳到一邊:“你也看到了,謝叛如今這個樣子,我真怕他會出什麽事。”

冉威鎖著眉頭,“所以你能不能告訴他,你姐到底去了哪裏?”

蘇奇銳也看得心痛,但還是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姐就告訴我說要去國了,至于現在在哪兒不肯說。”

冉威還想再問,那邊卻突然出了事。謝叛的胃病早發作了,這麽久以來他都在忍著,又喝了那麽多酒,最後生生痛到暈死過去,裏吐出了

兄弟們急壞了,手忙腳地把他送上車,一路疾馳送進最近的醫院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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