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盞回去的時候,家里沒人。打了電話才知道,保姆阿姨領著外婆出門遛彎了,顧主任和徐士節假日都忙,上午有排練,下午會回來,晚上一家人出去吃個飯。
將東西放下,鉆進屋里,拿起手機給周京聿發了條到家的消息,對面沒回,應該是在忙。
比賽時間是在十號,的演講稿老師已經看過了,沒有再修改之,剩下的就是復習。
出包里之前靳寒舟給的復習資料,看了有半個小時左右,聽見外面有靜,應該是外婆們回來了。
放下書出去,果然看見外婆和保姆阿姨已經回來了,抱著去花鳥市場買的各種鮮花多。
外婆的好就是這些花花草草,陳盞今天回家就發現,原本像樣板間的家里多了許多老人布置的小玩意兒,看起來溫馨且有活人氣息。
陳花見在家,讓過去看看挑兩支喜歡的拿回房間起來,“你媽媽你昨晚學校有校慶晚會,我以為你上午能回來。”
陳盞解釋說昨晚學生會有聚餐,上午起來晚了,所以吃了午飯才回來。
陳花故意打趣:“沒躲學校宿舍看漫畫吧?”
陳盞趕噓聲:“外婆,可別讓我媽聽到了。”
“來,讓外婆看看昨晚晚會的照片,從小到大還沒見你登臺表演過。”
“外婆,那不是表演,是當主持人。”
“那就是外婆記錯了。”
陳盞把手機里安安給拍的照片拿出來給老人看,保姆阿姨在旁邊瞅著了,夸贊道:“陳小姐真是天生麗質,我說這模樣啊不輸電視里的演員和主持人。”
陳花就喜歡別人夸孫,“你是不知道,去年剛上大學,就被星探看上要簽去當明星,媽媽攔著不讓去。”
保姆一聽,“怎麼不讓去啊,現在當明星多賺錢啊,聽說一天就能掙208萬。”
“明星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孩子進去沒勢沒背景,容易遭罪,媽也是不想進去委屈,還是畢業找份踏踏實實工作好。”
在外人面前,陳花不會損了徐婧的面子。
保姆聞言也附和著:“老太太您要這麼說,徐小姐也是個理,只要有出息,哪哪兒都能掙錢。”
這時,大門開了。
徐婧回來了,邊換鞋邊掃眼屋里的三個人,說道:“媽,說我什麼呢,剛剛開門的時候我就聽到了。”
陳花:“沒說你,說盞盞昨晚上當主持人,那禮服穿上漂亮的很。”
陳盞小聲道:“是安安選的。”
陳花也跟著小聲:“那是安安眼好。”
徐婧已經走到跟前,“給我看看。”
陳花把手機遞過去,徐婧翻了那兩張看看,眼看就要翻到后面去了,陳盞突然想起后面那張是保存的周京聿照片,張的奪過來,“媽,我想起安安讓我晚點回個消息,我現在就回。”
徐婧被突如其來的作嚇一跳,“天天躁躁的,怎麼一點大人樣都沒有。”
陳花又在護短了,“什麼大人不大人的,安安還要過兩個月才滿二十,你當媽的都在,就是小孩子。”
陳盞這個時候,就非常機敏的往外婆后靠,徐婧:“就知道找你外婆我。”
搖搖頭:“媽媽,我可沒有哦。”
徐婧無奈的點了點腦袋,但是沒在意搶回手機的事,臨了進屋前說道:“禮服還行,就是后背太暴了,學校晚會穿穿可以,平時穿這麼暴的不行。”
還要加一句:“我這是對你好,這社會對孩子并不友好,還有啊現在你們學校應該也沒什麼活了,心思還是要放在學習和比賽上,放假也別想天天出去玩,安心準備你的比賽。”
饒是知道徐婧這麼說,其實都是替好,替著想,陳盞仍舊有時候心覺得低落。
但還是乖巧的應道:“知道了媽媽。”
只要擺出這麼乖巧溫順的態度,徐婧就會非常滿意,“陪你外婆,晚點出去吃飯。”
等徐婧進了屋,陳花拉著的手說道:“盞盞啊,有時候你媽確實是為你好,但你也這麼大人了,也要有點自己的主見,別事事都聽你媽的,你媽那腦子有時候比我這老太婆還古板。”
陳盞點點頭,同樣一副溫順的樣子。
*
晚上給保姆阿姨放了假,徐婧帶著家里一老一小出門吃飯,顧主任訂的餐廳,老太太養病,飲食要清淡,特意選了家榕川有名的粵菜。
元旦當天很多餐廳都不好訂位置,顧主任也是托了關系才訂上的包廂。
老太太覺得這兒裝修不錯,夸了兩句。
顧文均說道:“能阿姨你的眼,那我就放心了。”
陳花:“這家店是新開的吧,我記得幾年前進城的時候,沒見過平街這邊還有這麼粵菜餐廳。”
平街臨著江邊,跟先前放煙花的地方,正好隔著橋,就在對岸,連著一整條的江景餐廳,下面修了人形綠道,大樹下面搭了個小高臺,每天晚上都有人在那里拉樂,什麼大提琴小提琴和鋼琴。
陳盞在菜單上隨便點了兩樣,就給幾個大人做主,從這個靠窗的位置往下去,正好能看見小高臺的演奏,不由得看了神。
陳花見此笑了笑,“小時候讓你跟著你媽學古箏,你嫌懶,學小提琴也是半途而廢,現在看人家,羨慕了?”
陳盞替自己爭辯,“外婆,那是我沒有天賦。”
坐在對面的徐婧聞言道:“你不是沒天賦,是喜歡耍小脾氣,在音樂室里忘大,丟了部手機,第二天說什麼都不去學了。”
說起這事兒,那可真是陳盞小時候的一大黑歷史,那時候還遠沒有現在這麼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