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在這里啊。”
幽暗的小工作室閣樓，一束亮都沒有，謝子行來了之后才開了燈，看到了沈晚檸在床上一角，臉上沒什麼表，閉著眼就這麼躺著。
但他確定沈晚檸沒睡，因為肯定睡不著。
“你怎麼來了？”沈晚檸太久沒說話，一開口聲音沙啞到不行。
“你都離開顧家了，我還呆在那里做什麼？”謝子行活了下胳膊，忍不住抱怨，“那個倪慕青狗東西，下的藥這麼猛，老子半天沒起來床！”
沈晚檸沒說話，閉上了眼。
“哎，不至于吧，到底怎麼回事，跟我說說？那個顧硯深又欺負你了？”謝子行走到床邊，認真地打算當一個傾聽者。
沈晚檸只是搖了搖頭，半晌才說：“我好像是一個掃把星，遇到我就沒什麼好事，讓顧硯深一直住院做手，都是因為我……”
“竟然是因為這個。”謝子行嗤笑一聲，不得不說，他覺到沈晚檸對顧硯深的意，自己可能永遠也比不上。
“你很好啊，干嘛說自己是掃把星？這麼說吧，如果沒有你，必然沒有他今天的顧硯深，況且又不是你對他造的傷害，如果這也能算的話，那當年你被車撞都要算在顧硯深頭上！”
沈晚檸沒再說話，白天剛從派出所做完筆錄回來，頭很疼，現在只想休息。
不是的錯，只是恰好而已，恰好顧硯深都在場。
不是的錯。
拼命安著自己，迷糊地躺著，也不知道睡沒睡著。
半夜，沈晚檸半夢半醒間接到一通電話。
“沈晚檸，你終于離開顧家了，怎麼樣？和我斗？你什麼都得不到！”
沈晚檸猛地坐起來，和沈認識那麼多年，一下子就能聽出的聲音。
“你消息可真快。”沈晚檸也沒想瞞。
“所以沈晚檸你還是輸了！”
“你也沒贏。”
“不可能！我和硯深還有機會，你還有什麼！你是被趕出顧家大門的！三年前是，現在也是！”沈瘋狂誅心，但沈晚檸不為所：“你竟然還要回那個顧家？顧老爺子看不上我們這種人，你以為他就能看上你了？”
“你！不可能！不要說了我不信！你滾！我們走著瞧！”
那頭沈掛了電話，沈晚檸覺得好笑。
可能覺得沈晚檸被趕走了，沈就有機會了？
真是可笑又可悲。
-
隔天，張媽告訴沈晚檸還有些沒搬走的東西不知道怎麼理，沈晚檸不想再進顧家的大門，張媽郵寄過來。
但莫名的，聽到了電話那頭沈的聲音。
聽不清在說什麼，聲嘶底里的。
沈晚檸直覺去找顧硯深了，但是上顧思了。
可真是熱鬧。
沈晚檸笑了一聲，立刻改了口：“不用啦張媽，我現在過去拿一下。”
開車到了顧家門口，果然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沈和顧家閉的大門。
被攔在了顧家別墅外面！
“喲，這不是想當顧太太的沈小姐嗎？怎麼站在這兒啊？喲，這門怎麼是關著的啊？”
“沈晚檸！你來干什麼！你不過也是被趕出去的！”
沈神非常激，覺下一秒就要沖上來和沈晚檸打一架。
“喲，怎麼最近神病院門這麼簡陋啊？又給你放出來了？”沈晚檸上下打量著，一副看病人的模樣。
“沈晚檸！你滾開！你這個也被趕出來的別靠近我！晦氣！”
沈晚檸笑著晃了晃手里的鑰匙，還沒把鑰匙還給顧家，現在剛好來嚇唬一下沈：“誰說我被趕出來了？”
“我和顧家關系好得很呢，你快去問問給你傳消息的人吧，怎麼還能拿這消息糊弄你？”
沈被說蒙了，看著沈晚檸手里的鑰匙，也許真的是報有誤？
不可能！
不相信，剛剛顧思在這里罵毫無廉恥心，那麼一個心狠的老頭子，不信他會給沈晚檸臺階下！
“我不信！沈晚檸，你別拿隨便的鑰匙糊弄我！”沈指著大門上的那把金鎖，“有本事你試試，誰知道你鑰匙是不是假的！”
沈晚檸笑了一聲：“如果是真的那你怎麼樣？丟了好大的臉呢，沈。”
沈臉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樣，如果是真的，你去我爸媽面前磕頭認錯吧！也算是賠了這麼多年你在我們家吃吃喝喝的人！”
“休想！”沈盯著，也盯著那把鑰匙，如果不這樣的話，沈晚檸不會鑰匙的。
也許只是激將法。
不可能還有顧家的鑰匙！
“行，你，我不信你能打開！”沈松了口。
沈晚檸只是彎一笑，把鑰匙在鎖上，吧嗒一聲，鎖打開了！
沈震驚地抱住了頭：“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但下一秒，的眼神忽然溫起來，盯著前方：“硯深……”
沈晚檸聽到這個名字嚇了一跳回頭，顧硯深沉著臉從屋走出來，看不出任何緒。
這麼快就出院了？
看來沒什麼傷，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沈晚檸這麼想。
但忽然有一些恐懼，對著顧硯深說了那樣的話，飛快地去拔鎖上的鑰匙，但可能是因為張，鑰匙本拔不下來！
這會兒不想見到顧硯深，只能連鑰匙都不拿了，扭頭就跑！
“硯深你來看我的嗎？我就說你會來看我的！”沈沖上去要抱顧硯深，但顧硯深本沒理，快速越過，抓住了前面逃跑的沈晚檸。
“干什麼去，沈小姐？”他的話里毫沒有戲謔的玩笑意味。
沈晚檸著頭皮回頭，看到他沉冰冷的臉，眼神冷漠得如同一個陌生人！
但手上的力道攥得骨頭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