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艷芬做事向來不考慮后果。
更何況,如今兒子忤逆,便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兒傅北迎上,為了如所愿,買安眠藥再到帶進警局給傅北迎的整個過程,都進展的十分之快。
……
宋惜冉本來在家休息,臨近傍晚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傅松柏的電話。
剛接起來,老爺子擔憂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冉冉,你現在住在哪里?快把地址告訴我,我去看看你。”
“爺爺,不用了,我沒事。”
“當真沒事?”
宋惜冉重重地“嗯”了聲:“真沒事。”
傅松柏長嘆一口氣:“真不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養出傅北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東西,我是萬萬沒想到,連綁架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知道老爺子自始至終都對很好,也是真的氣傅北迎,便寬道:“爺爺,這不關你的事。”
“我實在不放心。”
傅松柏說著,又提議:“這樣吧,你晚上來傅宅一趟,來陪爺爺吃個晚飯,我確定你沒事了才放心……”
宋惜冉知道老人家的意思,但是想陳艷芬今天還剛跟發生過爭執,想必一點都不想看見。
而且,傅北迎現在也在警局。
傅家除了爺爺,怕是沒人想見。
那邊傅松柏沒等到回應,再次開口:“另外,你搬出傅宅這麼久,以前的東西都還沒有收拾,趁今天回來一起收拾一下吧,有些東西你還需要就帶走,一直在家放著也浪費。”
這倒也是。
在那里生活了兩年,自然避免不了會有一些重要東西。
離婚前和傅南政搬到城南別墅的時候,也只是收拾了一個行李箱的臨時品。
有些東西,確實需要去拿。
思及此,宋惜冉沒再推,爽快答復:“好的爺爺,那待會兒見。”
從家里找出一個空行李箱就下了樓。
因為手上有傷開車不方便,便了輛出租車。
半個小時候,宋惜冉到了傅宅。
下車朝里面走的時候,想過會見陳艷芬,甚至也想了如果到就點到即止地朝點頭示意,也算是在爺爺面前給足臉面。
然而——
邁進客廳的那瞬間,竟然看見傅南政姿態優雅地在沙發上坐著。
人頓時愣住。
他不是在南山公寓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宋惜冉自知這原本就是傅南政的家,而待在自己家里本就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
很快恢復正常表,對傅南政視而不見,,走到傅松柏面前:“爺爺,看我這不好好的嘛,沒什麼事,您可以放心的。”
傅松柏的視線停留在手上:“手都被繩子勒傷了還說沒事?”
“破皮而已,也不太疼。”
“小心點,別沾水了。”
點頭,乖巧應聲:“嗯嗯,我知道的。”
言畢,又將話題轉到老爺子上:“爺爺,你最近還好嗎?”
“好的,馬上要跟老余出去旅行了,在江城待不了幾天。”
說著,他像是忽然想到什麼:“對了冉冉,說到老余,你和他孫子余杭見過面沒?覺他怎麼樣?”
傅南政聽到爺爺主提起余杭,擰起了眉。
他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爺爺?
宋惜冉毫不顧及男人什麼表什麼心思,基本上一個眼神地沒遞給他,只看著老爺子,如實回答:“見過了,余先生為人很坦,他好的。”
“這麼說你喜歡他?”老爺子八卦起來。
臉微微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好在老爺子也沒有問,笑了笑道:“好了好了,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決定,不用著急,我也就是隨便問問,不用放在心上,總之哪天遇見合適的人了,不管是不是余杭,都跟爺爺說一聲,讓爺爺幫你把把關,別再遇上那種不靠譜的才好。”
他這言語之間對傅南政的含沙影再明顯不過了。
宋惜冉聽出來了,但也權當什麼都不知道,笑了笑點頭:“好的爺爺。”
另一邊,傅南政臉直接黑了。
只是,沒人搭理也沒人關心他。
宋惜冉又陪傅松柏聊了會天,晚飯還沒開始,于是就道:“爺爺,我先上樓收拾一下東西吧,您休息會兒。”
“你手都傷了還怎麼收拾東西?我喊人幫你。”老爺子說著就要跟邊的管家代。
順勢說道:“爺爺,不用了,我手沒事,想一個人收拾。”
“那好吧,隨你。”說著,傅松柏擺擺手,示意上樓。
宋惜冉點頭,起朝樓上走去。
站在曾經的臥室門口時,腳步下意識地頓住了。
從前和傅南政是夫妻,住在同一個房間。
可是現在,和傅南政已經離婚兩月有余……
如今,站在這里,發生在這個房間,這個家的一幕幕猶如電影般在腦海里一一浮現。
婆婆的謾罵聲又在耳邊,小姑子的怪氣依舊尖銳。
至于當初的丈夫,好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宋惜冉沒有放任思緒發散太久。
回過神后,抬手,推開了臥室門。
……
樓下,傅南政面無表地坐在沙發上。
等宋惜冉進了兩人曾經的臥室后,他故作正經地對傅松柏道:“爺爺,我上樓一趟。”
“你上樓干什麼?冉冉在收拾東西,不想看見你。”
“服都在同一個帽間放著,為了避免弄臟我的,我得上去看著。”
傅松柏冷哼:“你就吧,我看你就是想跟冉冉多相一會兒,隨便你吧,早不珍惜,現在離婚了,又來馬后炮!”
傅南政對上他的視線:“您既然知道我怎麼想?為什麼還要當著我的面問跟其他男人的事?我還是您親孫子嗎?”
“你這是在質問我?”
反問過后,老爺子嗤笑:“你也不好好反思反思究竟是誰造了今天的局面,還有臉指責我?咎由自取這四個字你知道怎麼寫嗎?”
傅南政眼神復雜地盯著他:“現在教訓我還有意義麼?”
“沒意義,我圖一個上痛快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