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卓穩下心神，遞出信封，“多謝。”
服務員退出去。
他第一時間給蔣璟言打電話匯報，耳朵時刻聽著隔壁的靜。
無人接聽。
突然，服務員叩門，推開一條細窄小兒，眼神示意。
連卓躲在門后，聽到蔣夫人命令，“先去學校。”
他繼續撥打電話，接連撥出三四個，始終沒通。
連卓想起來，今天是華盛集團和市里領導開研討會的日子，看時間，應該進會場了。
嚴柏青也在參會人員中。
若出了事，這兩位都無法及時知曉。
難怪，蔣夫人如此爭分奪秒，要去抓人。
……
連卓一路抄近道趕到陳清學校。
他要防止保鏢發現，不能太明顯。
無奈，還是晚了蔣夫人一步。
眼睜睜看著進學校。
陳清的電話也是打不通的狀態，連卓無計可施。
蔣夫人臨時參觀學校，校領導親自接待。
在教育方面做了不慈善，這所學校有專設的獎學金和補助金項目，包括每年的大型比賽，蔣夫人是最大的出資人。
校領導殷勤，“今年的藝人才展演在籌備了，還打算請您來指導呢。”
“指導什麼，我也不是專業的。”蔣夫人端莊笑笑，“聽說去年有學生拿到了三省聯合大賽的第一名？市里嘉獎您了吧。”
校領導驕傲極了，“兩名學生，一名民樂系，一名聲樂系，學校準備今年帶們沖一沖國賽，能圍也很滿意了！”
“有照片嗎？”
校領導忙不迭吩咐下屬去拿。
像蔣夫人這樣的份，比尋常人惜才，若哄得高興了，沒準兒還能為學校拉一波資源。
所以對哪個學生興趣，學校十二分的配合。
培養出一個人才，就是為學校的招牌上再添一塊金磚。
下屬取來領獎照片，遞到蔣夫人手里。
兩名學生分站在評委兩側。
其中一名上是件水藍旗袍，抱著二胡，笑得乖巧。
這是蔣夫人第一次近距離見到陳清的長相。
確實伶俐。
校領導在一旁介紹，“民樂系的這名學生，前不久在公益音樂節上演出過，有段二胡獨奏，不知道您有沒有印象。”
蔣夫人放下照片，“好像有，今天在學校嗎？”
校領導吩咐下屬去人。
“民樂系在進行期末匯演的報名賽，陳清沒接電話。”
“聯系老師。”
“不用了。”蔣夫人起，“我剛好去旁聽。”
與此同時，陳清在小禮堂和袁卉剛登臺。
這個合作舞臺是臨時起意，配合得還不錯。
評委老師點評過后，們從舞臺側邊下去。
在臺階上，陳清捂著小腹，臉慘白。
袁卉雙手扶住，“怎麼了這是？”
陳清說不出話，腦門和脖頸兒滲出細細的汗珠。
“來例假了？”袁卉扶坐下，“每回生理期都這麼嚇人，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點頭。
袁卉剛起，有位老師從最后一排走過來，“陳清同學，跟我來一趟。”
“陳清來例假了，站都站不起來，得去趟醫務室。”
老師觀察了一下陳清的臉，“能忍一忍嗎？”
袁卉是個脾氣的，當即沉了臉，“這位老師，痛經能不能忍，要不回去問問您母親？”
陳清悶哼一聲，愈發佝僂。
袁卉翻了眼旁邊，沒再搭理，扶起從側門出去。
校領導看見離開，小心翼翼看蔣夫人臉。
下屬折返解釋了狀況。
“這麼不巧。”蔣夫人若有所思，“既然如此，看節目吧。”
校領導惴惴不安，可神并無不快，于是賠著笑坐下了。
去醫務室的一路上，陳清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兒。
昨晚跑回學校，兜里空空，想過有可能被那人看到。
竟沒想到蔣夫人親自找來了…
快到醫務室時，陳清停下，“你先回禮堂吧，我自己去拿點藥回宿舍。”
“你行嗎？疼這樣。”
“沒事。”
袁卉還有個節目沒演，囑咐了幾句，一步三回頭離開。
陳清左右環顧，繼續捂著小腹，踏上臺階。
穿過樓門，直起腰，小跑到衛生間。
這會兒才看到手機上有這麼多未接來電。
回過去，連卓占線。
陳清躲在隔間里，手腳發。
在舞臺上認出蔣夫人那一刻，迫不得已，演了出戲。
可有沒有瞞過蔣夫人，實在無法確定。
五分鐘后，連卓回電，“陳小姐，您出來吧。”
陳清抹掉手心的汗，“蔣夫人走了嗎。”
那邊沒說話。
后背登時起了層皮疙瘩。
……
夜八點，蔣璟言從會場出來直奔蔣家。
市里領導也沒來得及應酬。
司機一路猛踩油門，半小時抵達。
蔣璟言步伐得極大，氣場也烈。
一進客廳，保姆迎上來，“夫人在客房，讓您稍等。”
他置若罔聞，眼底霾布。
樓梯口兩名保鏢把守，蔣璟言腔調寒津津的，“讓開。”
保鏢重復，“夫人讓您在樓下稍等。”
蔣璟言腮骨，解開外套扔到一旁，臂肘將襯衫袖繃起幾道褶。
面冷，戾氣十足。
保鏢生生扛住了，吞咽唾沫，“您耐心等等，陳小姐——”
他這句話沒能說完整，蔣璟言一拳揮來。
“璟言！”蔣夫人佇立在樓梯上方，“你在家里耍什麼橫！”
蔣璟言盯著后，“陳清呢。”
“我把人帶回來，還能害不？”
保鏢不肯讓路。
蔣璟言當狠踹，扼住小臂一擰。
頃刻間，全都倒在腳下。
他幾大步邁上樓梯，徑直朝客房走。
蔣夫人臉一寸寸僵了。
醫生剛完，臥室門猛地被推開，陳清嚇得一哆嗦。
連卓局促地站在角落，面不安，“蔣先生，我沒攔住…”
陳清抬眸，向門口。
樓道的燈幽暗昏黃，抿，各種緒翻涌。
蔣璟言審視著醫生，“做什麼。”
蔣夫人返回，立在他后，“化驗，結果出來之前，陳小姐留在家里。”
語氣不大好。
本以為不過是一場無足輕重的男歡，可蔣璟言為了陳清沖回家，還了手。
顯然是最不愿承認的況。
蔣家獨子，和大學生暗度陳倉。
現在還有可能懷孕…
再不手，要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