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急著否認,“我和嚴先生——”
“柏青和璟言是師兄弟,放心,你們兩個倘若有,沒決定公開,我也會幫忙瞞著。”
“您誤會了。”端正態度,“我和嚴先生是見過幾次,基本是為了公事,其余的,沒有。”
“逛琴行也是為了公事?”
琴行?
陳清迅速想起上次,陪袁卉買新的義甲,是到過嚴柏青。
當時險些被砸,是嚴柏青及時護住。
被拍照了嗎…
一時沒回答上來。
蔣夫人臉愈來愈難看。
行長太太圓場,“也許是巧合,被人找角度拍下來了,誰不知道嚴先生新上任,有的是人想找他的錯,無意殃及陳小姐也說不定。”
陳清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手指絞得發疼,“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蔣夫人不言語。
兩位太太對視一眼,打了岔,說起其他話題。
蔣璟言被匿名檢舉‘包養’大學生的事兒,圈里知道的沒多,有那麼一兩個看熱鬧的,發現上頭沒追究,也沒敢多打聽。
行長太太閑來無事,經常在外與人玩樂,見過陳清和蔣璟言在一起,也猜出個幾分,所以一見到照片,就跟蔣夫人通風報信了。
蔣夫人氣不打一出來。
當初嚴柏青和陳清在場合上雙對,可到底是有分寸,沒人懷疑這兩人的關系,也清楚是蔣璟言為了迷和陶家,故意為之。
現在,蔣璟言那麼高調的將陳清帶進帶出,眼看那架勢,是勢必要正式公開了,結果突然飛來一頂綠帽。
雖不同意這兩人的關系,但也容不得臟水。
陳清渾渾噩噩。
照片在劇院里傳了幾天,蔣璟言早晚會看到。
在他看到之前,外界還不知道會傳什麼樣,人微言輕,解釋也不知從誰那里開始解釋。
蔣璟言心里本就膈應和嚴柏青,流言蜚語一傳開,不信也得留刺。
只能找源頭了。
陳清神正恍惚,包廂門被叩響。
“夫人,您的客人到了。”
向門口,呆滯著。
嚴柏青沒換私服,嚴肅正經的夾克,朝屋里頷首,“蔣伯母。”
蔣夫人招呼他,“來了。”
他和兩位太太寒暄兩句,在陳清旁落座,吩咐一旁的服務員,“上壺姜茶。”
“生病了?”
“沒有。”他態度溫煦,“孩子子弱,夏天貪涼,喝姜茶驅寒。”
行長太太笑得譏誚,“多年沒人把我們當孩子了。”
嚴柏青也沒反駁,待姜茶上來,倒出一杯,推到陳清面前。
幾人頓時雀無聲,看蔣夫人臉。
陳清心口發沉。
腦袋一團,應付不來這種場面。
蔣夫人探究的目逡巡。
整個房間里,最自如的還是嚴柏青。
他解了外套扣,神坦然,“蔣伯母我來,是為了什麼事?”
行長太太瞥了眼蔣夫人臉,率先開口,“也不是大事,是給嚴公子提個醒。”
“給我?”
掏出一沓照片,擺在桌上。
陳清這個角度看過去,照片里腦袋靠在嚴柏青口,姿勢親非常。
嚴柏青翻到第二張,是他的背影,陳清的一張臉完完整整暴出來。
應該是檢查胳膊上劃傷的部位,只是角度很巧妙,低頭的作,像是在吻手腕。
琴行那條街煙火氣很重,小吃攤,嬉笑追逐的孩,青明的學生。
連綿的燈火里,一男一在人中拉扯出曖昧的氛圍。
陳清扼座椅邊緣。
任誰看,這照片都不簡單。
嚴柏青笑了聲,“拍得有水平。”
“你呀,剛回市里,風頭正盛,這是得罪誰了?怎麼傳出這麼荒唐的事。”
“荒唐嗎。”他后仰,不甚在意,“我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了。”
陳清一愣,這話不是越抹越黑了嗎。
“嚴先生——”
嚴柏青抬手打斷,“不過我和清兒那天,確實不是照片上這副樣子,捕風捉影罷了。”
行長太太趕忙附和,“我就說嘛,誤會,誤會。”
蔣夫人試探,“劇院是你的地盤。”
“璟言和清兒的關系我知,如果我故意放任流言,豈不是給璟言難堪?”
“這就奇怪了。”
“也猜得到。”嚴柏青自嘲笑,“慈善晚宴那天,清兒被劇院的一個小領導刁難,璟言事后尋了個由頭,打發了,那些人不敢行,請示我,我順水推舟,沒想到…”
這理由倒是可信。
別說那小領導查不到是誰背后搞他,即便查到也沒轍,只能撒氣撒到嚴柏青上。
行長太太得了他這句話,立刻和柳太太起告辭。
蔣夫人今日將這件事擺在明面兒解決,就是要個坦,為了讓這兩人去外面平息流言,省得蔣璟言被人議論。
行長太太那張還是有些功力,領會了蔣夫人的意思,出馬必定擺平。
包廂里剩下三人。
陳清抿,“嚴先生,給您添麻煩了。”
嚴柏青注視,“我沒什麼麻煩,孩子總在口舌上吃虧。”
沒接茬兒。
蔣夫人手機響了,起,“我還有事,柏青,辛苦你幫忙送一下陳小姐。”
兩人送出門,目送的座駕離開。
路邊駛來一輛車。
嚴柏青認出蔣璟言的司機,回頭,“看來不用我送了。”
陳清尷尬得臉紅,頭快要進口,“下午我——”
“沒關系,那些照片擺在那兒,你避嫌是應當的,怪我。”
他為找好了理由。
得又紳士。
陳清不由得生出幾分激,著他笑了笑。
正要道別,一輛白車靠近。
車窗揭過。
蔣璟言面容在夜幕中略顯鷙,一言不發盯著二人。
……
蔣夫人收到消息,蔣璟言到了。
意料之中,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今晚,是一箭雙雕。
先讓行長太太去按下對蔣璟言不利的流言,再故意讓他目睹陳清和嚴柏青‘相會’。
不了解陳清,卻十分了解自己兒子,了解這樣一段的脆弱之。
只要陳清解釋今晚和嚴柏青見面的原因,照片瞞不過蔣璟言。
若陳清撒謊,更是大忌。
無論如何,蔣璟言會心存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