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舉太突然，陳清猝不及防，鼻梁撞在他膛。
襯衫的紐扣硌得鼻腔酸脹，眼眶一瞬蓄滿了淚。
隨著后重的息聲，有人致歉，“不好意思啊，我兒子見比較興，它不咬人的。”
嚴柏青面凝重，語氣嚴肅，“麻煩下次牽繩。”
陳清回頭，一只阿拉斯加上躥下跳，想要撲。
狗主人箍住它，繼續道歉，拉進電梯間。
嚴柏青低頭，扶著陳清的背安，“嚇到了？”
“沒有。”急忙退出他懷抱，作有些刻意，“我只是沒想到你會在這兒。”
“那是被我嚇著了。”
“沒有…”訕笑。
嚴柏青負手，自上而下注視，“我也要去學校，一起吧。”
話音剛落，蔣璟言的司機到了。
陳清了眼車窗，扭頭低聲，“劇院那件事，有理結果嗎？”
“正在理。”嚴柏青隨一起放低音量，“源頭還沒查到，但沒有人再傳了。”
松了口氣，“謝謝。”
“謝什麼。”
陳清一時語塞。
嚴柏青笑，“本就是我引出來的事，清兒不怪我，我已經很激了。”
他如此通達理，倒顯得陳清有些不知好歹。
他和蔣璟言同樣，新上任，緋聞纏的后果也是同樣。
明明兩人都是害者，著急撇清關系，忘了嚴柏青的難，愧疚頓時沉甸甸在心口。
抿，“如果有需要我幫忙澄清的，你可以隨時聯系我。”
“如果要澄清，可能需要和我一同面，璟言不介意嗎。”
陳清頓住。
嚴柏青凝視，經那一撞，眼眶還是水漣漣的，即便不做什麼表，仍是一副惹人心的模樣。很多時候，他在陳清那雙眼里看不出任何雜質，這樣的世遭遇，能有這樣純凈的心，蔣璟言這幾年是如何養，他猜得出。
“沒關系。”嚴柏青為拉車門，“一切有我，你放心。”
……
陳清趕到學校時，選拔賽已經接近尾聲。
袁卉在禮堂后門接，兩人貓著腰進去，“你一說要來，系主任刷掉五名替補，沒打算讓你上臺，等著吧，又要招人恨了。”
陳清無奈，這樣趕鴨子上架的事不是頭一回了，系主任年過四十，不知是天真得可以，還是完全不在乎，有些話說得直接，經常把推到風口浪尖。
“都是報名來的，為什麼不讓上臺？我又不是空降。”
“別逗了，系主任就盼著你來，這次是民樂合奏，二胡位就一名，有你在，他費那時間干什麼。”
袁卉拉著坐在最后一排，靠墻的那頭有人頭接耳。
不出意外，應該是那幾名同學的‘親友團’。
陳清盡量不與們產生視線接，偏頭問袁卉，“這次什麼標準？”
“四人小團，二胡，琵琶，古箏，揚琴，曲兒還沒定，聽說要跟校外的團合奏。”
“古箏位選完了嗎？”
袁卉自信挑眉，“當然，我也不是虛招子。”
陳清豎大拇指。
選拔賽九點結束，專業老師留下最后確定的人選，囑咐注意事項，定好第二日匯合的時間。
“你今晚別回宿舍了。”袁卉挨著陳清肩膀，蚊子哼一般說話，“被刷下來的有宿舍那位，帶著你的琴住家里，省得們挑事。”
陳清也是這麼打算的，現在這況，住宿舍太尷尬。
點點頭，抬眼，一道男人影經過側門。
外面不知何時下了雨，嚴柏青步伐穩健，撐著把大黑傘，幾名校領導簇擁他至車前，欠目送。
陳清定了定神。袁卉說，嚴柏青這段時間，景區落地，峰會開幕，公務繁忙，不過是學校派出幾名學生，哪勞得了嚴先生親自來學校審核，除非有人讓他掛心。
袁卉把這作男人追的小把戲。
陳清始終沒接茬兒。自認識嚴柏青以來，他幫過，也保持著男之間的分寸，從未明面表示過對自己有興趣，既然如此，有意遠離就好，去干涉對方做什麼，覺像自作多了。
翌日一大早，陳清乘地鐵到學校，趕在出發前和大部隊匯合。
為了避免同學猜疑，沒讓蔣璟言司機送，也沒讓羅太太陪同。的專業毋庸置疑，可沒經過正式選拔賽，極易引起其他人不滿，若再張揚，更說不清。
上午沒有排練，主要是和校外的樂團開會，袁卉聽得迷迷瞪瞪，困得睜不開眼，“這讓我們來做什麼？鼓掌的？”
“打起神吧。”陳清半掩著，“上頭坐的是音樂協會里的老師，臉也是好的。”
會議結束，所有人員去餐廳用午飯。
這家酒店配備的是觀電梯，陳清隨意瞥了眼草坪，正中央在舉辦婚禮。
人群最后有個人離席，看樣子在接打電話。
電梯上升的剎那，人抬頭。
離得距離算不上近，但陳清本能一躲。
那是嚴太太。
嚴葦嵐堅持到了婚禮結束，年輕時曾有過一位好友，今日是好友兒出嫁。
“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說咱們要不要老同學聚一聚？”
“看你本事，約得出來幾個？”
好友笑，“我當然約不出來，這不是還有你呢。”
嚴葦嵐隨返回宴會廳，一進門，有人打趣，“蔣夫人派人來送禮，你錯過了。”
“曼瑋來過？”
“什麼曼瑋，人家現在是蔣夫人，還當是從前的鐘大小姐呢？”
嚴葦嵐神平淡，目掃過。
說話那人突然反應過來，眼神慌，找別的話題打岔。
沒心思計較，接到書電話后離開。
酒店大堂一陣嘈。
“什麼人？”
書張，“好像是學生。”
嚴葦嵐擰眉穿過，直奔車旁。
“陳清！”
忽地一聲喊，駐足，沒看到人，只捕捉到背影。
“酒店里還有什麼活？”
書去前臺打聽，折返，“演出員會，聽著像是和文旅活有關。”
嚴葦嵐輕挑眉。
嚴柏青和學生在大學城外‘幽會’的照片，已經在手里傳了一遍。
幕后使者不知怎麼想的，跑來威脅嚴葦嵐，想用嚴柏青的名譽，換自己的前程。
母子倆到現在還沒有聊過這件事。
“你去一趟陳清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