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令頤真的不知道哥哥這方面的想法。
腦海里滿滿當當都是另外的事。
哥哥侵略的吻，游刃有余的掌控，還有面不改說那些令人臉紅的話……
是啊，哥哥連侍妾都沒有，為何吻技……那般嫻？
當令頤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時候，臉上一燙。
“我、我不知道，哥哥娶親這種事……我怎麼會清楚！”
眾人“哦”了一聲，臉上明顯出失之，悻悻地散了。
……
傍晚，車廂里，令頤挨著徹坐下。
想起學堂里的談論，甜聲問：“哥哥。”
徹看向：“嗯，怎麼了？”
“那個，你喜歡什麼樣的子啊？”
徹眉眼溫和：“怎麼突然問這個？”
“是今日在學堂，聽大家閑談……”
“他們說，太皇太后可能要給哥哥賜婚，還說你總是要娶親的。”
復述著，聲音帶著一自己都未察覺的意。
徹勾起角。
“是啊，娶親確實是人生必經之事。”
“趁現在一切還未定下，正好可以和妹妹互相學一學。”
令頤“唔”了一聲，似懂非懂點頭。
“原來哥哥自己也要學的。”
這個合理的理由沖淡了方才的意，讓生出一種被哥哥需要的覺。
“不過。”
徹話鋒微轉，角染上笑意。
“方才的回答，是用兄長的份回答的。”
令頤抬起頭：“嗯？”
“妹妹忘了，我現在是你的夫君。”
令頤茫然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
“那如果是夫君的話，會怎麼回答？”
徹笑而不語。
就在這時，馬車再次拐進那條巷子深，穩穩停在了那個三面高墻的老地方。
令頤看向窗外，心中甚是疑。
今日，并沒有說要買點心啊
不等發問，只聽見車外傳來趙福忠刻意低的指令聲，以及三個車夫整齊劃一的低應。
隨即，是幾道迅速遠去的、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車廂，徹始終默不作聲。
他并未看令頤，只是微微側首，仿佛在凝神傾聽車外的靜。
姿態從容而篤定，帶著一種等待獵落網般的耐心。
腳步聲徹底消失在巷口。
一瞬間，徹傾而來。
修長的手攫住了令頤小巧的下頜，迫使抬起臉。
“哥哥，唔——！”
車外，趙福忠背對著馬車，靜靜佇立在巷子的影里。
車廂那極致隔音的壁壘，本應隔絕一切聲音。
然而，他那訓練有素的耳朵，還是捕捉到一聲響。
低沉的屬于男子的抑息，以及小姑娘那斷斷續續的嚶嚀和嗚咽，帶著哭腔。
他點點頭，一副“對，就是這個靜”的表。
接著，對遠的車夫做了個手勢，無聲示意他們再遠些。
車廂已經過了三刻鐘。
空氣粘稠得如同糖，帶著灼人的溫度。
徹像一個耐心又經驗富的獵手，強迫跟上自己的節奏。
待呼吸紊時，便推開些許距離。
覺得息得差不多了，便繼續。
如此反復三回，他才終于肯徹底放開。
令頤癱在墊子上，眼睛紅紅的，眼角染上淚痕。
徹目在狼狽又人的小臉上停留片刻，出一方帕。
作輕拭去角的曖昧痕跡。
“以后，不許再問那樣的問題，知道麼？”
令頤怔怔看著他。
這才意識到，方才的吻是帶著懲罰的意味。
“我知道啦……”又又委屈道。
徹笑了笑，在額上落下一個輕吻。
“我今晚還要宮，把你送回府之后就不陪你用膳了。”
令頤抬起水霧迷蒙的眸子：“那哥哥晚上不用膳了嗎？”
“有你就夠了。”
令頤看著他滿臉的饜足，得無地自容。
第37章
下車時，令頤雙虛，踉蹌了一步。
趙福忠眼疾手快，穩穩上前扶住。
“姑娘需要轎嗎？”
令頤驚得連連搖頭，幾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的房間，才坐下來口氣。
心神平定后，突然想起哥哥剛才說的。
對了，太皇太后今晚召哥哥議事。
方才太張忘了問，這麼晚了，什麼事如此急？
該不會……真的要給哥哥賜婚吧？
令頤捧著自己的臉，有些無法接這件事。
覺得自己不想讓哥哥娶親，可是又覺得這樣想不對。
“誒呀好吶……”
就在快要抓狂的時候，晴雪端著盤子進屋。
“姑娘回來啦？先用些水果吧，晚膳還要等一會呢。”
令頤一抬眼，看到了盤子里晶瑩剔的葡萄。
驚跳開一步，瘋狂搖著腦袋。
“嗚嗚我不要，不要了！”
晴雪看著如臨大敵的樣子，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葡萄，一頭霧水。
*
皇宮，書房燈火通明。
太皇太后坐于龍案后，幾位閣重臣坐于下首。
戶部尚書兼閣大臣邵玉稟道：“太皇太后，江南鹽稅虧空數額巨大，地方奏報語焉不詳，臣以為，恐有紳勾結之嫌。”
“不止如此。”
兵部尚書道：“兩淮駐軍近來調頻繁，糧草消耗異常，卻未報備兵部。”
“有報稱，當地幾大豪族似有串聯，私蓄武力，其心叵測。”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氣氛越發凝重。
太皇太后問：“卿以為如何？”
一直靜默聆聽的徹緩緩開口。
“臣以為，當務之急，莫若遣一持重欽差，親赴江南、兩淮巡視。”
“一則震懾
宵小，宣示朝廷威儀，二則實地勘察，厘清積弊，方能對癥下藥，除禍患。”
此言一出，閣臣們紛紛附議。
他們很清楚如今的朝政大事由誰說了算。
幾人就人選、行程、權限等細節商議良久。
最終，太皇太后一錘定音：“此事便定下，由閣速擬章程，兩月后擇機南下巡視。”
“諸卿退下吧，卿留下。”
眾臣道：“是，臣等告退。”
待眾人離去后，殿只剩徹一人。
“不知太皇太后還有何要事要代？”
太皇太后端起茶盞，目落在他上。
語氣轉得溫和家常：“卿啊，國事固然要，這家事，亦不可偏廢。”
“哀家想著，不久便要為陛下甄選妃嬪了。你為肱之臣，又是陛下信重之人，那日不妨也來瞧瞧？”
“宮中許久未有喜事，添些熱鬧也好。”
徹邊泛起溫煦笑意。
“太后娘娘恤，臣念于心。只是這等場合，臣一介外男多有不便。”
“倒是舍妹令頤，時常念叨著想念長公主殿下。若太皇太后恩準，不妨讓代臣前去。”
太皇太后放下茶盞，臉上有一無奈。
這樣的推之詞，已經聽過很多回了。
徹位高權重，卻始終孑然一。
讓人無從下手，無從收買。
這不娶親的姿態，本就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
“卿，”
太皇太后直視著他，語氣加重了幾分。
“哀家的意思，你當真不明白？”
徹神坦然，再次欠，語氣堅定。
“太后娘娘厚，臣惶恐。只是臣心中已有所屬，正在爭取，不敢再作他想。”
“哦？”
太皇太后被勾起了興趣，子微微前傾。
“以卿的份地位，放眼京城，何家閨秀不是趨之若鶩？竟還有需要你爭取的子？”
“哀家倒是好奇，是哪家的姑娘如此福緣深厚？”
徹道：“太皇太后恕罪，此時尚言之過早，臣還在爭取的路上。”
他頓了頓，仿佛回味著什麼。
“況且，有些風景，若唾手可得，豈非索然無味？臣更這求而不得的過程。”
“越是需要費心爭取，才越顯珍貴，也才越有意思。”
太皇太后心頭一凜，看向他的目越發復雜。
語氣中的從容篤定和可怕的掌控，與他溫文爾雅的外表顯得那麼不相符。
失笑搖頭：“罷了罷了，卿這心思哀家是越來越看不了。之事，強求不得。”
“若將來了，哀家定要喝一杯你的喜酒。”
徹恭敬行禮，姿態完無瑕。
“謝太后娘娘諒，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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