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周氣場收斂，恢復溫兄長的模樣。
“好了，你的問題問完了。那麼，該哥哥問你了。”
令頤下意識直了小腰板，像等待夫子考校的學生。
“嗯嗯！哥哥問！”
他指腹曖昧蹭過的角。
“這幾日冊子上的功課學得如何了？可有領悟其中妙之？姿勢、力道、配合的關竅，可都記了？”
轟——！
令頤的臉頰瞬間紅，一路紅到了耳朵！
“哥哥你別說了！我、我沒看，我不學！”
趕掙開他的手，得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哦？沒看？”
徹長眉挑起，俯靠近。
“那怎麼行？學海無涯，豈能半途而廢？”
“這些皆是閨房要義，夫妻倫常之本。妹妹如此懈怠，日后如何侍奉夫君？”
他步步，令頤已是退無可退。
憤絕，踢著抗議：“我不要學！哥哥壞死了！哪有這樣人學這個的！”
徹看著紅滴、如同桃般的小臉，眼底笑意更濃。
指尖曖昧地劃過纖細的腰線，聲音得更低。
“無妨，你若覺得總是一味被太過疲累……”
他頓了頓，欣賞著瞬間僵的和驟然瞪大的水眸。
慢條斯理吐出下半句。
“我們也可以，換著來。”
令頤看著他，杏眸一點點睜大。
……
第二日，眾人啟程回京。
龐大的隊伍在運河碼頭集結，旌旗招展，甲胄鮮明。
相比來時，返程的眾人臉上無不洋溢著喜氣洋洋的春。
無他，單看此次首輔巡視江南的雷霆手段與卓著效，他們這些隨行人員，日后的運想不亨通都難。
徹著象征一品大員的緋仙鶴袍，姿拔，卓然立于主船船頭，接著揚州大小員的恭敬拜別。
員們敏銳地察覺到，這位素來清冷威嚴的首輔大人，今日眉宇間竟有了幾分愉悅，甚至可以說神采飛揚。
“看來大人對此次江南之行，果十分滿意啊。”
“是啊，我從未見過大人出如此和煦的神。”
趙福忠聽著那些員的話，默不作聲。
想來大公子今日這和煦之，也不了二姑娘的功勞呢。
到達驛館歇息時，徹徑直去看令頤。
令頤正坐在窗邊發呆，一見是他，小臉“騰”地紅，眼神慌地躲閃，活像只驚弓之鳥。
徹踱步到面前，好整以暇地打量著。
目在略顯疲憊卻更添幾分慵懶風的小臉上流連，角勾起一抹弧度。
“恢復得如何了？可還有哪里不適？”
令頤趕忙否認：“誰、誰說我不適了？”
徹挑眉：“昨晚不是一直哼哼唧唧說，自己不了，快要暈過去了嗎？”
“哥哥！”
令頤憤低喊，恨不得捂住他的。
“你、你別說啦！”
直到昨晚才明白過來，什麼主導？全是騙人的！
昨晚，剛鼓起一勇氣嘗試，就被那洶涌的恥淹沒，僵得如同木偶。
徹輕笑一聲，極其自然地接過了掌控權。
這才真正領教了哥哥在“教導”一事上，是何等的天賦異稟，以及……能折磨人！
沒有相，甚至兩人的都保持著詭異的完整。
他只是隔著那層薄薄的布料，用指尖、用氣息、用言語，在上擺弄出各種距離與角度。
但就是，該做的，一樣沒。
完全按照小冊子上的步驟來的。
他在耳邊低語，用滾燙的氣息哄沉淪。
每次難耐地仰起頭，撞上他那道仿佛要將拆吃腹的視線，都能激起一陣劇烈抖。
倔強地咬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死活不肯溢出聲，仿佛那是最后的防線。
偏偏徹還要惡劣地給擺上證據。
“妹妹似乎并不像上說的那樣，完全難以接？”
令頤覺得自己渾的都在發燙，幾乎要冒出煙來。
徹見一副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模樣，反而更來了興致。
用那種剖析學般的冷靜語調，詳細講述那證據是如何在他心教導下產生的。
“啊啊啊——！別說了！哥哥你壞蛋！”
令頤不想再回憶，恥得恨不得當場昏厥。
就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隨即推開。
商雪湄端著一盅熱氣騰騰的湯走了進來，姿態依舊纖細弱，帶著病后的蒼白。
令頤如同抓到救命稻草，瞬間用盡全力氣猛地推開近在咫尺的徹，向后拉開一大段距離。
小臉漲得通紅，眼神慌
地整理著微的襟。
商雪湄仿佛沒察覺到室微妙的氣氛，溫婉地將湯盅放在桌上。
福行禮：“大人，姜姑娘。”
“夜深重，雪湄想著二位一路辛勞，便熬了些滋補的參湯，給二位驅驅寒氣。”
徹臉上的意瞬間收斂，恢復了一貫的疏離淡漠，淡淡頷首：“放下吧，有心了。”
商雪湄恭敬地福了福，目在令頤緋紅的臉頰和徹微敞的領口極快地掠過，垂眸退了出去。
門剛關上，徹便對候在外面的趙福忠吩咐道：“湯倒了。”
“是。”
趙福忠應聲而，作麻利將那盅湯端了出去。
徹轉向心緒不寧的令頤：“以后送來的東西，不必口，也別太接近此人。”
令頤一愣，不解地看著他：“為什麼？這個姐姐看起來……好的啊？”
在單純的認知里，商雪湄是個世可憐、知恩圖報的弱子。
唯一特別的，可能就是和哥哥有婚約這件事。
既然誤會解開了，還是哥哥的故人，不是應該更親近才對嗎？
徹沒有解釋：“聽話，提防著點便是。”
令頤呆呆“哦”了一聲。
*
回程的路上，商雪湄主請纓照顧令頤。
總是安靜地待在角落，卻時刻留意著令頤的需求，適時地遞上茶水、點心，替令頤整理發髻。
面對這樣小心翼翼的恭敬和伺候，久而久之，令頤也不好意思再冷臉拒絕。
“姜姑娘，雪湄在揚州時，便聽聞大人邊有位才貌雙絕、心地純善的妹妹，在揚州布施粥米，活人無數，名遠揚。”
聲音清泠，帶著恰到好的謙恭與親近。
“如今得見，果真是明珠生輝。”
“難怪大人……視若珍寶。”
令頤沒聽出的弦外之音，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商姐姐過譽了，你子還未大好，快坐下歇著，這些小事不用勞煩你的。”
商雪湄微微欠，姿態放得更低。
“姑娘折煞雪湄了，雪湄不過是一介下人，承蒙大人垂憐搭救，已是天大的恩德。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是雪湄的本分，還請姑娘莫要推辭。”
言辭懇切，眼神溫順。
見如此謙卑恩，又提及是哥哥所救，令頤心中那點因婚約而起的芥漸漸消散，戒備之心也放下了許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氣氛倒也平和。
忽然，商雪湄的目落在令頤的上：“姑娘上這胭脂，似乎有些暈開了？”
“啊？暈開了？”
令頤下意識地了瓣：“許是方才吃點心的時候不小心蹭花的吧。”
商雪湄莞爾一笑，拿繡帕幫令頤角。
就在抬手拭的瞬間，寬大的素袖隨著作微微向下落，出一截纖細的手腕。
腕間，赫然系著一條紅繩編織的手鏈。
令頤看著那手鏈，瞳孔驟然一！
手鏈上，掛著一個用上等白玉雕細琢而的玉麒麟。
麒麟的形態、大小、乃至眉眼神韻，竟與佩戴在頸間、徹所贈的那枚玉麒麟項墜一模一樣。
令頤強下翻涌的緒，指向商雪湄的手腕：“商姐姐，這玉麒麟是？”
商雪湄順著的目看向自己手腕，微微一怔。
隨即出一抹帶著追憶與淡淡哀傷的淺笑。
輕輕著那枚溫潤的玉麒麟，聲音低：“這個是很多年前，家父特意尋了上好的玉料，請能工巧匠雕琢而的一對兒。”
頓了頓，抬眼看向令頤，目平靜無波。
“一只贈予了當時的……郎君，另一只，便留給了我。”
輕飄飄的話語，如同錘子砸在令頤心口。
下意識地上自己頸間那枚同樣溫潤的玉麒麟，只覺得那悉的此刻變得有些燙，幾乎要灼傷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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