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韻不甘示弱，梗著脖子回敬，“當然知道！來酒吧不就是為了找樂子？”
“所以無論對誰，你都可以？”
“不然呢？”許知韻笑，“難道我剛才親你，是因為我喜歡你嗎？”
話音剛落，許知韻就被后脖頸上的那只手擰得“嘶”了一聲。
“無論是誰都行，對嗎？”
紛的聲音和霓虹下，嚴聿那雙郁的眸子死死攫住，帶著從未有過的戾氣。
許知韻被這樣的目震懾了一秒。
也只是短短的一秒。
下一秒，又恢復了那種不知死活的模樣，踮腳對上男人盡在咫尺的，狠狠地回了句，“對！”
還想說，就是這麼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只想用一夜風流來疏解緒。
可惜嚴聿沒給這個機會。
一強力將往前狠狠一推。
接著，嚴聿的就了下來。
第27章
電梯快速平穩地運行，悄無聲息。
到底是富人區的高檔公寓，設施自然不是許知韻那個小破樓可以比的。
一梯戶，本不用擔心會撞見多事的鄰居。
電梯里的燈白晃晃的，是舒適的亮度，像剛才在酒吧外看見的月亮。
金屬門向兩側開，許知韻走出去，一片影從后籠過來，知道那是嚴聿。
事的發展本出乎意料。
一直到現在，許知韻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跟著嚴聿回的家。
踉蹌的腳步突然停了，轉想說點什麼。
可是嚴聿上前一步俯下來，手落在腰后和脖頸，吻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再次落了下來。
公寓里漆黑一片，只有朦朧月和城市燈火從落地窗進來。
他把扳過來面對自己，一步一步推著，直到重重抵上冰涼的臺面。
酒杯相撞，叮鈴哐啷地響。
許知韻嚇了一跳，僵住。外面有風聲穿過高樓，黑暗里，聽見呼吸和吞咽的聲音。
嚴聿忽然停下了作。
溫熱的手掌從后頸到臉頰，月被他的影擋住，濃稠的黑暗裹挾上來，把周圍一切都吞沒。
咚咚、咚咚、咚咚……
聽見自己的心跳，也聽見嚴聿紊的呼吸。
“別開燈。”
許知韻抓住那只從臉上拿開的手，輕聲又重復了一遍，“別開燈。”
對面的人沉默了，溫熱的呼吸越來越近，似乎有加重的跡象。
“為什麼？”
嚴聿的聲音明顯有些不悅。
明知故問。
不想開燈，當然是不想清醒地面對接下來的一切。今晚本就是一時興起，沒想讓這件事有什麼后續，當然也就不想讓這一晚過于難忘。
模模糊糊、渾渾噩噩才是對的，想要的只有多胺和有個人陪著。
許知韻笑起來，故意囫圇著舌頭，口齒不清地提醒他，“我喝醉了。”
我喝醉了，所以別開燈。
毫無關聯的兩句話，不知道嚴聿會怎麼理解，可是該說的都說了。
空白了一瞬，接著，的腰被他桎梏。
嚴聿再次把抵上吧臺，雙手一托，許知韻的腳尖就離了地。
冰涼的臺面過子攀上大，鉛筆箍太，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驚呼了一聲，但聲音很快被實的親吻堵住，攻城略地，像一場旗鼓相當的戰爭。
雪紡的襯衫輕飄飄的，看起來闊的西裝也沒那麼氣，皺地躺在地上，也不過是一團七八糟的布料。
月且潔且亮，跟許知韻作對似的。
不讓開燈，它就站在巨大的天幕下，點起萬年不滅的燈火，讓整個房間都蒙上銀藍的，汗漬浸潤的也是。
吧臺上的酒搖晃，瘋狂卻有節奏。
嚴聿一言不發，卻一手扶住的脖子，強勢又執拗地要跟面對著面。
許知韻知道他在看，攫住的視線，不許有半分的閃躲。
過于炙熱的溫度，烤得心口某悄悄爛。
許知韻終于不了這樣的眼神，仰頭找到那張微的。
吻他。
*
天將亮的時候，邊起過一陣的靜。
許知韻迷迷糊糊地睜了下眼，就翻繼續睡了過去。
鬧鐘是早上七點響的。
強大的宿醉和整晚高強度的運，很輕易地打敗了生鐘，
許知韻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比平時晚了一個小時。
被手機屏幕上那個阿拉伯數字嚇得從床上跳起，還要滿地去尋昨晚丟掉的。
謝天謝地，嚴聿沒有撕人服的癖好，不然今早真不知道要怎麼出門。
想到這里，才想起昨晚的另一個共犯，開始擔心這樣的場景下見面，會不會尷尬的問題。
貓著腰推開臥室的門，發現除了地上的一片狼藉和餐桌上的食，偌大的天際公寓里，空無一人。
許知韻赤腳踩過去，小心避開地上的雜和不知道是什麼的水漬，看見盛的全英早餐旁邊，紅茶托底下，放著一張紙條。
蒼勁有力的字跡，寫的卻是可有可無的小事——洗漱用在哪里、熱水在哪里、以及房間里的一切都可以不用管，傭每天早上十點會來。
傭？
許知韻心頭一跳，看一眼地上幾個打了結的小雨帽，沒辦法視而不見。
于是早餐都裝進食打包袋，騰出十分鐘的時間，清理了那些過于曖昧的痕跡。
好在比起自己那個偏僻的住，嚴聿所在的梅菲爾區距離公司，不過十多分鐘的地鐵。
許知韻看了眼手機顯示的時間：八點四十五。
這就意味著等到上去打了卡，自己都還比平時提前了五分鐘到崗。
安靜地等待著，冷不防看見電梯門上映出的自己。
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嚴聿，想到昨晚那一場激烈的、沖的、不留余地的放縱。
心跳忽然就了節奏。
是的，昨晚是喝醉了。
而且明確地告知過嚴聿，喝醉了。
言下之意是什麼，不言而喻。
年人的世界，虛假意、逢場作戲，誰沒有見過或聽過一場水緣？
更何況是像嚴聿那樣的男人，邊應該從來都不缺自投羅網的鶯鶯燕燕。
所以大概可能也許……他是明白了的意思，今早才會刻意避開跟的面，也好避免尷尬。
可是……
如果說昨晚的是酒作祟，腦子不清醒，那麼嚴聿呢？
為什麼帶回家？
又為什麼會配合那樣無禮且冒犯的行為？
許知韻這麼想著，心不在焉地敲錯兩個簡單拼寫。
尤莉婭在旁邊看得一臉壞笑，椅子一湊到旁邊問：“怎麼？BrainswereFuckedoutlastnight？”
許知韻被這人突然的打探嚇了一跳，回頭沒好氣地踹兩腳，“別瞎說！”
“我瞎說？”尤莉婭賊笑著扯了扯的領口，出口上一約的吻痕，嘖嘖兩聲。
“服還是昨晚那，所以……是去了酒店還是他家？”
“放手！”
許知韻拍掉尤莉婭的爪子，瞪了一會兒，最后還是無聲地敗下陣來。
“去了他家。”
“我就知道！嘿嘿！怎麼樣？”尤莉婭湊過去，小聲催促，“快說說，是誰呀？”
“嗯……”許知韻胡謅，“就是酒吧里隨便找的，我也不知道是誰。”
“專業！事了拂去，不留姓與名。”尤莉婭豎起大拇指，又問：“不會是那個一直盯著你的黑人小哥吧？”
許知韻趕搖頭。
“那就好。”尤莉婭放心了，“我不是種族歧視啊！只是年輕的時候還是收著點，離黑人兄弟遠點。畢竟Onceyougoblack，younevergoback，怕的是以后不好滿足，你明白吧？”
“……”許知韻無語，忖了一會兒突然問，“你說嗯……一個男人答應和一個人睡覺，一般來說……會是因為什麼？”
“啊？”尤莉婭愣了一秒，“為了什麼？當然為了和睡覺啊。”
“沒有別的原因麼？”許知韻努力搜刮著措辭，“比如……可能對那個的有點什麼不一樣的心思？”
尤莉婭突然變得很嚴肅。
手了許知韻的額頭，又了自己的，小聲咕隆，“也沒發燒啊，怎麼突然說胡話。”
“……”許知韻有點生氣，“有話好好說，別怪氣的。”
尤莉婭“哦”了一聲，“那我就直說了啊。首先，你要知道男人和人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生。一般來說，大部分的人都不能接跟自己討厭的東西上床，但男人可以。準確說，男人可以接和一切能夠上床的東西上床，你懂我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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