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手機落地,許知韻趕上前,一腳把手機踢到了辦公桌下面。
“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詭計終于得逞,也不枉等了這麼久。
許知韻一邊道歉,一邊俯往辦公桌下面,還不忘道歉,“Leo你不方便,我來撿,沒事。”
說完就一頭扎了進去。
很好,手機確實沒有鎖屏。
許知韻快速翻閱手機上的各種App,沒有發現異常。又趕點開聊天件,把嚴聿跟自己、跟學長的對話都翻了一遍。
沒有。
手機干干凈凈,沒有任何嚴聿假冒學長跟聊的痕跡。
“手機還沒找到?”
頭頂響起嚴聿的聲音,許知韻敷衍,“找到了找到了,馬上就……”
忽然,后有什麼東西抵住了的后背。
許知韻扭頭,看見嚴聿撐手俯看,兩條大長把的退路堵得嚴嚴實實的。
“沒關系,你再找找看。”嚴聿笑得特別溫和,“辛苦你等了半個小時,最好再確定一下,我手機里到底有沒有你想找的東西。”
“……”
是說這狗嗶怎麼這麼配合,原來在這兒等。
許知韻裝聾作啞,晃晃手里被鎖屏的手機,“我又不知道你手機碼,你這人怎麼恩將仇報啊?”
“哦?”嚴聿笑笑,問,“你猜我信不信?”
說完不退反進,把許知韻堵得彈不得。
“咚!”
辦公桌抖了抖。
許知韻被他到桌角,掙扎之下還撞了腦袋。
這人什麼德行最清楚,吃不吃,從小就上趕著討打的類型。于是許知韻也不裝了,反手就往嚴聿小上一撓。
“把你的豬蹄拿開!讓我出來!”
許知韻氣急敗壞,“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投訴人資部,說你利用職權霸凌員工!”
“霸凌?怎麼霸凌?說我把你堵辦公桌?”
嚴聿哂笑,“那你有證據嗎?沒證據的事,跟我說你下班后鉆我辦公桌,對我意圖不詭,難道不是一樣的效果?”
“嚴狗嗶!!!”許知韻氣炸,用盡力氣在仄的空間里轉了個。
嘩啦嘩啦——
安靜的辦公室里響起辦公桌晃的聲音。
許知韻張牙舞爪地從桌下爬出來,卻見嚴聿不知什麼時候退開了。
他正一臉錯愕地盯著辦公室前面,那堵沒有遮擋的玻璃墻。
而外面,站著瞳孔地震的尤莉婭。
第40章
許知韻是從地上蹦起來的。
此時此刻,也顧不上和嚴聿算賬,只想跟尤莉婭解釋。
不想剛一出了嚴聿的辦公室,對方比還了然,抓住的手問,“怪不得你剛才要幫我送文件,原來是想……”
“不是!”
許知韻一臉正,“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剛才是在幫他撿手機。”
掰著尤莉婭的頭只給,“喏!手機,看到了嗎?在Leo桌上。”
“好好,知道了。”尤莉婭笑得眉眼彎彎。
往背后覷了眼低頭忙碌的嚴聿,低聲音跟許知韻確認,“不過他沒有強迫你吧?如果剛才不是你自愿的,我可以幫你干他。”
“……”許知韻無語,“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剛才只是幫他……”
“撿手機嘛,你說過了,我知道的。”
“……”
行。
許知韻放棄掙扎,干脆換個話題,“你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干什麼?”
尤莉婭乜一眼,“還不是擔心你替我背鍋被Leo罵。”
話鋒一轉,頗有些欣地道:“那看見你們這麼開心我就放心了,我走了啊。嘻嘻~”
說完腳底抹油,一溜煙兒地跑了。
本來就因為嚴聿接回家的事被尤莉婭誤會,這下倒是更說不清楚了。
轉頭看見辦公室里,那個悠閑收著東西的男人,簡直氣不打一來。
“喂!”
許知韻堵住嚴聿的去路,
“你怎麼不跟尤莉婭解釋?”
“解釋?”嚴聿眉頭一挑,半笑著反問:“我為什麼要解釋?這是你的困擾又不是我的,我不怕被誤會,反正也不敢來我面前煩我。”
什麼自私自利的鬼理由,許知韻嚇他,“你就不怕把我兩的關系說出去?說你利用職務之便,對下屬下手?”
“啊?”嚴聿故作驚訝,“可我記得有人跟我說過,尤莉婭是的人啊?這麼關心你,放心吧,不會出賣你的。”
“……”
真是個邏輯鬼才。
許知韻被嚴聿懟得啞口。
“所以還站著干什麼?”嚴聿轉問,“不回家?”
語言上落了下風,只能在氣勢上找補回來,許知韻氣到,“那你去開車啊!老地方等我!”
嚴聿笑笑,走的時候還不忘揶揄一句,“知道了,辦公室,就是要才刺激。”
“……”許知韻氣死,的拳頭有斗大。
拿在手里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許知韻看一眼,瞄見屏幕上彈出的公司郵箱提示。
是之前Fiona提過的項目分配,沒想到這麼快就出結果了。
當時據自己的經歷和職級報了一個A級的主導和S級的協助。可是郵件點開,許知韻看著項目欄后面的名字,一時有些怔忡。
“怎麼了?”嚴聿問。
許知韻怔怔的,語氣里是難掩的欣喜,“Fiona把一個S+的項目給了我,不是協助,是跟Dylan合作。”
“S+的項目?”嚴聿有些意外。
許知韻把項目的分配表給他看,項目按重要程度排列,第一個就是和中方合作的欣克利角核電項目。
Dylan學士學位的專業本來就是能源,又有幾次同類項目經驗,參與這個項目完全沒有問題。
可是許知韻……
嚴聿表略有些嚴肅,問許知韻,“你怎麼想?”
“怎麼?”不太高興,覺得嚴聿這麼問是看不起,“項目是Fiona分配的,再說也有Dylan跟我一起共事,我不覺得這樣的安排有什麼問題。”
“如果是協助,我也不覺得這樣的安排有什麼問題。”
“你什麼意思?”許知韻有點惱火。
“我的意思很明確,”嚴聿看著,態度冷肅,“你的能力確實沒有問題,但是資歷和背景相比其他譯員有不足也是事實。”
資歷和背景不合適。
那這跟直接說不配有什麼區別?
可是項目是Fiona安排的,即便和不適配,結果也不該由來承擔。嚴聿就算要過問,也應該去問Fiona,而不是在這里質疑。
“這是Fiona的決定,你有問題可以去問。”
許知韻咕噥,“而且麗薇也被分配了S+的項目,你也要這樣提醒嗎?”
嚴聿沉默片刻,問,“你為什麼要和麗薇比?”
“不然呢?”許知韻反問:“要說資歷,只有麗薇和我差不多不是嗎?為什麼你不去質疑而要來質疑我?這不是你的問題嗎?”
嚴聿看著,臉忽然變得有些難看,“你要聽實話嗎?Zinnia。”
他Zinnia,而不是許知韻。
許知韻知道只有在兩人的份是上司和下屬的時候,他才會這麼。
而每到這個時候,嚴聿就會變得冷靜、克制,甚至還有些冷。
“因為姓斯圖爾特,而你不是。大家可以默認的份為帶來的資源傾斜,但那個人如果是你,你得到的可能就不只是艷羨,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忍。”
是呀,嚴聿要是不說,許知韻都差點忘記了。
之前和麗薇一起做斯特拉特福項目的時候,想起高中時讀莎士比亞,看著那些似懂非懂的句子,就向往著有一天,能去詩人的故鄉看看。
后來終于憑自己的努力去了。
那一年,許知韻25歲。
雖然距離第一次產生這個想法,已經過去了快十年,可是依然覺得好幸運。
而也是在那一天,麗薇跟說起六歲時,跟父母參觀莎士比亞舊居的趣事。說母親是文學院畢業的,現在還在從事莎士比亞方向的研究。
所以小時后的春假、暑假、寒假,幾乎都是在莎士比亞的陪伴下渡過的,悉到厭倦。
說話的人也許并沒有發現許知韻當時的表。
因為“悉到厭倦”,這在聽起來,分明是一個過分幸福的詞語。
也是直到那時許知韻才意識到,原來真的有人可以過得這麼幸福,也可以這麼容易地得到想要的一切。
而且他們非常坦然,也不會覺得這是幸運。
那一天,許知韻突然就釋然了。
坦然地承認并且接了自己嫉妒麗薇的事實,可并不為此到慚愧或者委屈。
因為和麗薇一樣,們都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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