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韻也很意外,“是嗎?那是厲害的。”
“不過最厲害的還是Leo的繼父,你知道嗎?”
許知韻搖頭。
“歐洲厲害的一個藝顧問公司創始人,”尤莉婭熱心科普,“近些年聽說還有發展方向的業務,而且和政治人走得也近的,不然你以為Leo的那些人脈哪里來的?”
許知韻不知道說什麼,輕輕地“哦”了一聲。
*
許知韻是在第二天的中午出發的。
目的地距離倫敦一小時的車程,到的時候,剛好趕上吃晚餐。
去TROSOL合作的酒店放了行李,正說去餐廳隨便吃點,就接到了客戶律師的電話,邀請許知韻一起吃個商務餐,順便悉一下案子要合作的同事。
對方很是心的把地點訂在一家中餐廳。
許知韻到的時候,客戶的律師帶著助理已經在了。寒暄過后助理遞上菜單,許知韻隨意點了兩道菜。
剛放下菜單,包間的門就被推開,許知韻跟著律師起迎接,眼神對上來人,怔了一下。
“這位是我委托方負責涉案品牌的設計師黎允士,這位是委托人的法務總監沈謙禮先生,還有這位是沈總的翻譯兼助理,林玲小姐。”
說完,律師轉向許知韻,道:“這位是負責協助我們這次案子的翻譯……”
“Zinnia。”
不等律師介紹,沈謙禮已經出手來。
他目歡喜地向許知韻,帶點稔地問,“或者你已經不用這個英文名了?”
現場霎時有些安靜。
眾人都看向許知韻,微笑中帶著疑。
許知韻也是沒有想到,在分手快三年的今天、在八千公里外的地方,竟然還能重逢自己大學時的初。
“沒有的,還是Zinnia。”
笑著回應,手握住了沈謙禮。
律師好奇,問兩人,“原來兩位認識的嗎?”
“嗯,”沈謙禮笑意繾綣地注視許知韻,“我們大學時候……”
“在一個學校的不同專業,沒記錯的話,沈總應該是比我大兩屆,是我的學長。”
沈謙禮看了許知韻一眼,笑笑,沒有再說什麼。
“這樣啊!”律師恍然,對兩人笑,“這樣更好,都是老人,這下連磨合期都省了。”
大家說笑著落了座。
許知韻推椅子的時候,沈謙禮側過來,替拉開后的座椅,然后坐到了的旁邊。
這一瞬有些恍惚。
好像忽然過眼前這個溫的男人,看見了大學時,那個總在圖書館挨著蹭座位的男生。
那時許知韻讀大一,每天都去圖書館學習,為來年的口譯大賽做準備,本沒心思去關注,每天那個總跟前后腳落座的男生到底是誰。
沈謙禮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跟上了一個月的自習。
終于,在大一學期末的時候,兩人巧合地被一場暴雨困在了圖書館后面的咖啡店。
許知韻下午還有考試,剛好沈謙禮帶了傘,于是瓢潑的大雨中,沈謙禮舉傘穿過大半個校園,把許知韻送去了教室,他們兩才算是正式認識了。
而從那以后沈謙禮就總是跟著。
他很溫和,也很心,會在下雨時假裝路過圖書館,卻永遠帶著傘;會在早上多買一份早餐,帶給總是忘記吃飯的許知韻。
他給的照顧像師長、像親人,包容卻沒有要求,讓許知韻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是從未有過的放松。
表白那天,許知韻剛好去北京參加全國決賽,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那天的北京飄了雪,雖然只是初冬,但對于從小在南方長大的許知韻來說,已經足夠凍得手腳發麻。
第一次參賽,發揮不能算差,可許知韻只拿了第四名,站在禮堂外的路燈下,不知道該怎麼告訴父母這個消息。
昏黃的暈投下來,在地上映出孤獨的影。陸續散場的人群走過的邊,留下滿街的笑語。
沈謙禮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從后面拍拍許知韻的肩,然后笑著將一顆檸檬糖塞進了里。
他問能不能允他五分鐘,看看他想告訴的話。
說完,從懷里掏出一本牛皮封面的小冊子,遞給許知韻。
是漂亮的手寫花字。
沈謙禮張又虔誠地告訴許知韻,說這些詩句都是他練了很久,一筆一畫寫上去的——從王爾德到濟慈,從葉芝到雪萊。
詩人寫的是月與玫瑰、心和微嘆,可是翻到后面,那些
詩句里開始有姑娘走過圖書館的影,下巧笑的臉龐,還有下雨天悄悄靠的肩膀……
十多歲的年紀,面對這樣用心的表白,說不是假的。
可是現在想來,許知韻也實在是說不清楚,答應和沈謙禮在一起,是和謝更多,還是真的出自于。
晚上回到酒店,許知韻給尤莉婭打去了電話。
聽見有人尤莉婭,是Fiona的聲音。
許知韻有點意外,看看房間的掛鐘,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現在的尤莉婭應該在酒吧,而不是辦公室。
“你加班啊?”許知韻驚訝,怎麼今天太打西邊出來了。
尤莉婭生無可地“啊”了一聲,“我明天就要休假去莫斯科了,手上的工作還沒接好。”
許知韻笑了,想說某人終于嘗到了拖延癥的后果。
尤莉婭在電話里補充,“還有就是Leo最近好像更變態了。他親自接了好幾個項目,要不是我今天去人資看到了考勤,我都不知道他每天晚上都在公司呆到凌晨……”
不知道為什麼,許知韻心里扎了一下,想跳過這個話題,故意笑著打趣,“那也是他對自己變態,你擔心什麼。”
“嘿!怎麼就不能擔心了?”尤莉婭來了神,“你看啊,如果Leo猝死了,TROSOL就倒閉了,然后我就失業了,然后我下個月的房租就付不起了,然后我就流落街頭了。”
“得了吧!”許知韻被逗笑。
兩人又貧了一會兒,許知韻忽然沉默,對尤莉婭道:“我在這邊的項目組,遇到我前男友了。”
意料之中的,對面的人比還激。
“快快快!”尤莉婭聲音抖,催促,“快說說!你不會打算跟他破鏡重圓吧?”
許知韻笑了一下,“怎麼可能,他好像已經結婚了。”
是的,下午沈謙禮幫拉椅子的時候,許知韻看見了他無名指上的婚戒。
想當初他們分手,就是因為沈謙禮是個特別傳統的人。
他希許知韻趕快工作,穩定下來,為兩人之后的婚姻做好準備。
可是彼時的許知韻本沒想過結婚這回事。
足夠優秀,就算沒有威斯敏斯特高翻院的獎學金,北外的高翻院保送,也不是沒有希。
但沈謙禮卻不贊繼續讀書。
他說人都是要嫁人的,碩士再讀幾年不過是浪費時間,不如早點找個工作安定下來。
許知韻就是因為這個跟他分的手。
難過也是有的。
畢竟大學四年都他照顧,沈謙禮對從來都很好,突然的離就像是心都空了一塊。
為此,許知韻還難得矯地在畢業典禮后,去看了場午夜電影。
那一天,偌大的放映廳里只有一個人。
熒幕上演的是石頭姐的《樂之城》,在米婭對著面試唱出那首《Audition》的時候,許知韻又哭了。
這是最喜歡的電影片段,無論再看多次都會流淚。
于是在那間空的、昏暗的電影院里,就這麼下定了決心。
走出去,不回頭。
想這輩子一定要去書里讀到過的地方看看,倫敦只是第一站。
然后真的就沒有回頭,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走到今天,如今再見故人,也是慨多過留罷了。
手機里傳來尤莉婭惋惜的聲音。
興致缺缺地“哦”一聲,叮囑,“那你可要守好底線了,搞什麼都不能搞已婚男人。再說男人那麼多……”
“知道了,我缺男人嗎?”
許知韻笑著打斷的嘮叨,兩人互道了晚安,掛斷電話。
也是在這時,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
許知韻有些莫名地從床上探出去,“誰啊?”
“是我。”
悉的男聲,而低沉。
許知韻愣了一秒,反應過來,外面的人居然是沈謙禮。
第46章
“沈總?”
許知韻將房門推開一隙,有些錯愕。
沈謙禮笑著解釋,“工作群里看見你問打印機的事,剛好我出去買了點東西,經過前臺就順便把你的文件帶上來了。”
許知韻接過他手里的文件袋,有些驚訝,“所以你們團隊也是住在這間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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