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缺席的這段日子里,真的有一個人占據著嚴聿心里的某個位置,讓他跋山涉水、不惜飛躍八千公里的距離去見。
從他的18到24歲,每一年都如此。
頭泛著酸,像含著顆化不掉的青梅,連呼吸都帶著點不甘的鈍痛。
許知韻不想承認,這一刻,竟然有點妒忌這個未曾蒙面、不知其名的孩。
“你護照掉了。”
許知韻冷聲提醒,不聲地把嚴聿的護照放回了地上。
假裝無意瞥見,只是順口一提,然后扭頭避開嚴聿,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此刻的表。
第52章
三個小時的飛行,落地時已經是中午。
因為大家在航班上吃過了飛機餐,現在都沒有很,于是決定先去酒店住。
在這之前,許知韻只在電視劇和書里了解過意大利。
對于南意的第一印象,就是明,藍天白云,海風愜意地吹著,空氣里都是曼陀林的韻律。
跟倫敦那種抑的霾比起來,許知韻覺得這里簡直是天堂,就連剛才飛機上的抑郁都被眼前的景完全治愈。
陶爾米納是西西里島上一個坐落于懸崖上的臨海小鎮。
公司預定的酒店位于半山腰,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屬于小眾品。
酒店房間不多,基本都是TROSOL的同事,而且每個房間都有一個面朝大海的臺,室外還有公用的游泳池和燒烤架。
今天是第一天,部門沒有安排團建的任務,大家可以自由放松。
房間由人事的同事統一安排好了,許知韻和尤莉婭住一間,而且是景觀最好的頂樓。
兩人迫不及待地拎著行李上去,推開藍的落地百葉窗,地中海湛藍的海水就出現在眼前。
那種震撼的幸福,幾乎讓人落淚。
許知韻非常滿意這個房間,立馬換上專程準備的藍底檸檬圖案吊帶,去到臺上臭自拍。
澄澈的天,綿綿的云,燦爛的和后無邊的景,要是……
沒有旁邊那個莫名鏡的腦袋就更好了。
許知韻愕然回頭,看見撐臂靠在欄桿上的嚴聿,就像食時突然吞進了一只蒼蠅。
“你怎麼在這兒?”
許知韻蹙眉,語氣里都是嫌棄。
嚴聿反問:“難道不是因為我們今早坐了同一班飛機?”
“……”哪問的是這個,這人揣著明白裝糊涂。
于是稍微控制了一下表,又問:“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會在這個房間?”
“哦?”嚴聿更不明白了,“莫非我還能在你的房間?”
“……”
行吧,早該知道從這人的狗里是問不出什麼東西的。
許知韻悻悻地回了房間,覺得旅行的好心都被嚴聿給消磨了一半。
傍晚的時候,大家在酒店大堂集合。
因為是在意大利的第一餐,公司可謂是斥了巨資,在陶爾米納很有名的一間懸崖餐廳預定了最佳觀景位。
太漸漸地落下去,天空和海洋都呈現出藍艷紫的絢爛彩,山下的小鎮亮起星點燈火,像夏日里徘徊的流螢。
曼陀林演奏著悠揚的意大利民歌《桑塔琪亞》,一切都是浪漫愜意的,除了……
那個像雕像一樣杵在主位席的嚴聿。
口譯員平時都有自己的項目,很有機會在一起聚餐,更別說面對一臉生人勿近的嚴聿,氣氛簡直和部門的譯研會相差無幾。
嚴聿小口啜飲著手里的餐酒,偶爾和邊的同事低語幾句,全程沒往許知韻這邊看過一眼。
嘁!
像是誰稀罕跟他說話似的。
許知韻撇撇,腳在桌底下踢了踢旁邊的尤莉婭,小聲抱怨,“悶死了。早知道聚餐是這樣的,還不如在酒店點個外賣呢。”
“嫌無聊啊?”
尤莉婭笑得意味深長,側過來擋住許知韻的目,對說:“那桌那個棕發的白男你看到了嗎?從你剛才落座,他就一直盯著你看了好久,嫌無聊的話可以過去跟他打個招呼?”
許知韻一愣,錯開尤莉婭看過去,發現隔壁桌那個棕發小哥,真的時不時在往的方向瞄,就連喝酒都會故意找個角度,眼睛斜斜地瞟向許知韻,那樣子有點稽,又有點可。
尤莉婭用胳膊肘捅捅許知韻,笑到,“但是呢,你也得知道,意大利男人就是看狗都深,對待艷遇也是來者不拒的,所以玩玩可以,認真談的話就算了。”
許知韻揶揄,“你又知道?”
“那當然!”尤莉婭有點小得意,“姐的男人嘛,要是認真數起來,組一個歐洲杯也是綽綽有余的。”
許知韻被逗得“噗呲”一聲笑出來。
“Zinnia。”
遠響起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
許知韻過去,看見嚴聿興致盎然地看著,似乎是對和尤莉婭的談話很興趣。
“有什麼事這麼好笑?不說出來讓大家分,有些說不過去的吧?”
面對大家期待的眼神,許知韻一時有點語塞。
能說什麼?
總不能說隔壁桌那個小哥對有意思,喝酒都在看吧?
“也沒說什麼。”
尤莉婭笑嘻嘻地接了話,“是我剛給Zinnia講了個笑話,關于澳式熱吻的。”
“啊?這是什麼?”
話題引起好奇,大家紛紛探頭看過來。
尤莉婭放下手里的酒,一本
正經地問:“你們都聽說過法式熱吻吧?舌頭那種。”
“嗯嗯。”眾人點頭,好奇,“那澳式熱吻是什麼?”
尤莉婭笑容狡黠,“澳大利亞除了Australia還有什麼比較通俗的法?”
“我知道!”佐伊答:“DownUnder!因為它在南半球,位于地球的下面。”
“對了!”尤莉婭哈哈大笑,“所以澳式熱吻的意思就是——”
“Frenchkissbutdownunder!”
話落,桌上安靜了一秒,隨后發出轟然的笑聲。
佐伊眼神生,推攘尤莉婭笑到,“你好污!怎麼會想到這種笑話?”
尤莉婭云淡風輕地聳聳肩,頗有大將風范地回了句,“見多識廣,實踐出真知咯。”
席間又是一陣哄笑。
嬉笑的間隙,背景的音樂配合暗下來的燈,漸漸地弱了下去。
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大叔走上舞臺,著口意式口音的英語跟大家道了晚上好。
“據餐廳的傳統,我們會在每個周末,邀請在坐用餐的各位參加我們的燭舞會。”
大叔笑得一臉慈祥,“規則很簡單,只要有男起舞,我們就送一份招牌甜品。如果跳舞的男來自不同桌,那我們將會提供兩瓶紅酒作為獎品,請大家積極地參與。”
餐廳里立即就起了一陣。
也不純粹是為了占便宜,很多人都是圖好玩,搏個喜氣。
尤莉婭也不例外。
幾乎是在聽到這個消息的同時,就和后一桌的金發小哥看對了眼,牽手走向了舞池。
查理觀一圈,邀請了平日里跟他最的喬安娜。
Dylan很識趣地沒有出聲,悶頭鼓掌充當氣氛組。
但是Fiona看看嚴聿,再看看許知韻,笑著提議,“我看整個中文組里,就數Leo和Zinnia最不了。怎麼?黎的藝展會和西薩克斯的項目都沒能讓你們絡起來麼?為什麼每次團隊活都是這麼拘謹?”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許知韻出個勉強的笑,只能著頭皮說:“沒有。”
“那不如Zinnia和Leo跳一個。”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喬安娜跟在一旁起哄,許知韻再怎麼不愿意,也要顧及著自己的職業生涯和年終的獎金。
擺出副為難求放過的樣子,瞥眼看向嚴聿,卻發現他慢條斯理地放下酒杯,掃興地來一句,“沒什麼興趣。”
席間空氣安靜了半秒。
雖說大家都知道嚴聿是個什麼德行,但這麼明晃晃地拒絕,到底是讓人尷尬。
要不是礙著眾目睽睽,許知韻又得跟他干一架。
不跳就不跳!
有什麼大不了?還不想牽著只脾氣古怪的狗瞎晃悠,會把的艷遇嚇走的。
許知韻把面前的紅酒一飲而盡,余看見有人朝這邊走來,回頭一看,那人就是剛才尤莉婭說,一直瞄的棕發帥哥。
“不好意思,”帥哥紅著張臉,“我從剛才就注意到你了,冒昧打擾也是實在有個問題想跟你確認一下,希你不要介意。”
一聽說是要確認問題,許知韻有些懵懂地點了點頭。
帥哥后腦勺,有些靦腆的模樣,“我想請問你的父母都是小嗎?”
“啊?”
莫名奇妙的問題,讓許知韻當場呆住了。
帥哥接著就拋出了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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