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電影院、在那個從不曾被注意到的角落,嚴聿一直守在那里,陪笑,也陪哭。
原來那個永遠張揚肆意、對什麼都滿不在乎的人,也有這麼忍又孤獨的時候。
原來缺席掉的、屬于嚴聿的那十年青春,嚴聿從來沒有從的世界消失。
沉浸在自己回憶的麗薇終于回過神來,看著淚如雨下的許知韻,目瞪口呆。
“你……哭什麼啊?”
麗薇不知所措地給遞紙,還不忘安,“Leo的初確實人的,但……但但你也不至于哭這樣吧?你、你你快別哭了……你再哭,我都想哭了嗚嗚嗚……”
麗薇說著,聲音也跟著染上了哭腔。
然而就在眼淚落下的前一秒,一直放著的錄音機里傳來排山倒海的掌聲。
主持人字正腔圓地報了幕。
麗薇收了聲音,周遭霎時很靜。
有些恍惚又有些錯愕地看向許知韻,聽見磁帶里那個清亮且悉的音。
說:“各位觀眾、各位評委大家晚上好,我是來自華大的選手許知韻,你們也可以我——Zinnia。”
震驚、沉默、張口結舌……
麗薇聽著耳邊的錄音,瞪大眼睛看看許知韻,再看看錄音機,看看許知韻,再看看錄音機……
問,“你……有沒有聽到里面那人……在說什麼?”
“嗯。”
許知韻點點頭,緒已經從一開始的激緩和了一些。
“所以……”麗薇反復確認,支吾了半天,終于還是問出了那句,“Leo一直喜歡的人……是你嗎?”
“嗯。”
腦中的線索歸位,終于從一團麻里扯出一線頭。
麗薇把地上的證據瀏覽一遍,又問:“那些他看過的比賽、準備的花束、積攢的明信片、和努力想要追趕的人……全部、全部都是你啊?”
“嗯。”許知韻再次點頭。
“媽呀……”麗薇捂著腦袋,呆若木地躺在一旁的沙發。
良久,才自顧自地道:“那怪不得三年前,Leo就不再回去了,是因為你來倫敦讀書了吧?”
“還有那首肖邦的《E大調練習曲》……”
許知韻愣了愣,“可是我不會彈鋼琴啊。”
麗薇坐起來,眨著眼睛看,“你不知道這首曲子有另一個更通俗的名字嗎?”
許知韻搖搖頭。
“《E大調練習曲》被大家更為知的名字……”
“《離別練習曲》。”
第62章
生病和藥讓嚴聿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他做了個夢。
夢里的許知韻還在吃那個“白月”的醋,哭著說只要能跟他在一起,當替也沒關系,沒名份也沒關系,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兇他打他不理他。
接著,許知韻就拿出手機,當著嚴聿的面把Dylan、勞倫斯、Remo、還有那個沈謙禮,刪除拉黑一條龍。
轉頭對嚴聿說,在一起之后,每天三次杏生活,還要開燈做。
上次試了浴室、客廳和落地窗,之后還可以試試廚房、對鏡、辦公室……
總之一切地方他說了算,哪種play他都可以選。
說完眼淚一,許知韻解著襯的扣子,眼迷離地對嚴聿說:“隨時都可以,現在就可以。”
然后徑直朝他撲了過來。
嚴聿就是在這時,熱汗淋漓地醒過來。
藥消減了上腹的痛意,卻讓別有些脹。
嚴聿翻平復呼吸,順帶遮掩一下讓他到尷尬的地方。
都病到住院了還能想東想西,嚴聿無奈扶額,不得不承認為男人的劣。
病房的門在這時被推開了。
嚴聿從床上撐起來,卻看見進來的人只有麗薇。
“Zinnia呢?沒跟你一起?”
“嗷。”麗薇的目有些游移,背放下手里的東西對嚴聿道:“說還有事就先回家了,托我把你要的東西帶過來。”
“有事?”嚴聿蹙眉,“這麼晚了,還能有什麼事?”
麗薇搖搖頭,留下句也不知道,就腳底抹油地逃走了。
心思都在另一人上,嚴聿本沒注意到麗薇的反常。
空的病房安靜下來,嚴聿撥通了許知韻的手機。
很好,至給他解除了拉黑。
等待音響了一會兒,對面傳來某人冷冷淡淡的聲音。
“什麼事?”
嚴聿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差點被氣笑了。
雖說人心海底針,可翻臉像翻書一樣快的人,嚴聿自詡這二十多年來,許知韻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于是他有意嗆,問:“這句話該我問你的吧?托你去拿東西人卻跑了,還借口有事?那忙碌的Zinnia小姐,請問你有什麼急事是非要現在去做的?”
對面的人安靜一秒,不咸不淡地反問:“那我沒有急事又怎麼樣?難不還能在你病房里過夜?”
嚴聿笑一聲,“也不是不可以。”
“以什麼名義呢?TROSOL中英組譯員許知韻嗎?”
不知道為什麼,嚴聿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一點罕見的醋意。
他忽然就有點開心,問,“怎麼?想當朋友?”
“不想。”
對面哂了一聲,補充,“你那白月沒解釋清楚之前,我們最好都不要再私下聯系。”
說完,斬釘截鐵地掛斷了電話。
通話結束的時候,嚴聿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他看看自鎖屏的手機,點開,又給許知韻撥了過去。
可惜聽筒里傳來空號的提示音,他這是……
又被許知韻給拉黑了?
嚴聿怔忡片刻,想起剛才許知韻是跟著麗薇去公寓拿的東西。
麗薇那個沒心沒肺的大,難不是跟許知韻胡說了些什麼?
電話里的麗薇支支吾吾,說:“就是你那個苦的白月,Zinnia說好奇,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訴了。”
果然……
嚴聿神沉郁地掛斷了電話。
可是事已至此,他再想想,也并不覺得如何張。
不過是再等幾天。
等他出了院,親自跟許知韻解釋。
現在越是吃醋,說明越是在意,那往后反轉的時候就會越震撼。
思及此,嚴聿已經能夠想象許知韻知道真相后,埋在他懷里落淚的樣子了。
于是收好手機,不慌不忙地躺回了床上。
*
另一邊,看著再次被一鍵拉黑的某人,許知韻是真的給氣笑了。
其實在看見嚴聿那些過往證據的時候,說不是假的。
可是緒的浪過后,許知韻冷靜下來,慢慢就從他這悄無聲息的十年里,品出點應有的怒意。
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能別扭這樣?
就算當初他顧及兩人異國的距離沒有表白,那至在來了英國,跟他進了同一間公司之后,但凡嚴聿能表現得像個人,他兩也不至于這麼兜兜轉轉,磨磨蹭蹭了大半年都沒有進展。
況且,在知道因為“白月”吃醋的時候,這狗嗶當時那爽上天的眼神,許知韻想想就覺得窩火。
氣死了氣死了!
許知韻覺得,嚴聿能母胎單直到現在,這全是他自己欠揍作的。
也虧得是這種人心的大善人,才能不計前嫌接納他。
但一定不能是主。
嚴聿那狗嗶得跪下來跟道歉還差不多。
行啊,憋著不說打啞謎是吧?
許知韻冷笑,那就不妨來看看,他倆到底誰先憋不住。
*
老板復工的第一天,TROSOL就迎來了一個激人心的消息。
今年公司收益翻倍,董事會決定給大家的年終獎和薪資都做出相應的調整,由部門領導主持考核評估,按照分數給予調薪
建議。
于是老板復工的第一件事,就了開展部門的年終考核評估。
為全歐洲最大的翻譯公司,TROSOL一共有中、法、德、意、西、俄、和阿拉伯語七個翻譯組。
評估當然是由部門領導主持就行,偏偏重新返工的嚴聿像新上任,突發奇想要查參與部門面談。
好好的周五,非弄得人心惶惶,害怕面談出岔子,就被他給了低分,從而痛失一大筆年終獎金。
而這場面談也不負眾地從早上一直持續到下午,直到下班前的最后一分鐘,許知韻桌上的部電話才終于響了起來。
“喂?”
對面傳來萌的聲。
嚴聿頓了頓,問佐伊,“怎麼是你在接的工作電話?Zinnia呢?”
“Zinnia?”佐伊看了眼屏幕上跳的數字回:“走了啊,現在已經超過下班時間三秒種了誒。”
“不知道要跟我面談?”
“啊?”佐伊錯愕,“可現在不是都下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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