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聿選擇跳過這個問題，“你現在打電話把回來，就說面談還沒做，過時不候。”
“啊……這樣不好的吧？”佐伊有點為難，“下班以后還要談工作，這樣的老板會被大家討厭的哦。而且……”
補充說：“Zinnia剛還說今天有別的事呢。”
*
蘇荷區，Swift酒吧。
尤莉婭下臼的樣子向許知韻，問：“什麼？！原來整這老半天，Leo那個神的白月……居然就是你？”
許知韻埋頭攪酒杯，算是默認。
“對呀對呀！”
吃瓜第一線的麗薇眼神熠熠，“那麼多年呢！把我們每個人都瞞得死死的，連當事人自己都不知道呢！”
“媽呀……”尤莉婭癱在卡座上嘆，“這是什麼絕暗酸小說的節？沒想到Leo這麼高冷又Dom的格，居然是個搞暗的純大Boy？”
“我的媽呀……”尤莉婭捂住口，“這絕的極致反差，我都有點噗通噗通了。”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尤莉婭湊過去問許知韻，“那你今早為什麼還給他甩臉子？白月不是解決了嗎？”
許知韻乜一眼，不慌不忙地道：“問題是解決了，但是緒還沒解決。”
“緒？”
“對呀，緒。”許知韻解釋，“雖然意是真心的，但氣人也是真心的。談不就是為了讓自己開心嗎？所以要先解決緒，才能再說別的。”
“哦……”尤莉婭似懂非懂地點頭，“那你準備怎麼辦？”
“沒想好。”
“……”尤莉婭無語，但也只能嘆，“你們兩都好奇怪哦。”
說完又自己嘿嘿笑起來，“但是也都好可、好帶哦。”
“對對對！”麗薇冷不防跟著附和，“好像那種對抗路，人前吵架人后炒菜，邊吵邊做，床板都能做塌，嘿嘿！”
尤莉婭：“……”
許知韻：“……”
尤莉婭一言難盡地看，問：“你不是對Leo有意思嗎？怎麼還瞎湊熱鬧嗑起CP了？”
“啊？”麗薇眨眼，“我也還好吧……畢竟喜歡Leo這麼多年，也沒影響我跟別人談？我想了想，還是覺得嗑CP有意思嘿嘿！”
說完轉過來，對許知韻拋一個眼。
“誒？怎麼Zinnia你也有這個鏈子啊？”麗薇撥了撥許知韻腕上的手鏈，“你這手鏈和Leo有什麼淵源嗎？”
“什麼？”許知韻蹙眉，“這是我去年才買的，本來有兩只錦鯉，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一只。”
“兩只……錦鯉嗎？”麗薇愣愣的，言又止的表。
“怎麼？”許知韻問，“你干嘛這個表？”
“我、不不……就是……好吧。”
掙扎無果，麗薇決定坦白，“上周去Leo家幫他拿東西的時候，我看到他的那堆東西里有條小魚，以為那也是他的什麼珍藏，就……一起給他放回那個盒子里了。”
氣氛突然安靜了。
周圍的人聲和音樂變轟隆的巨雷響在頭頂，許知韻怔忡地看向麗薇，一時竟面如菜。
下意識瞥一眼時間，問麗薇，“Leo今晚加班嗎？”
麗薇搖頭，篤定道：“今晚阿姨和達西先生他吃飯的，不僅不加班，一般還會呆到差不多九點才離開。”
“謝謝。”許知韻二話不說，抓起包包就走。
“誒誒！干什麼去呀？”麗薇一臉懵懂地扯住，被尤莉婭給拽回來了。
“還能干什麼？害怕被Leo發現看他的，救場去了。”
“哦……”麗薇有點惋惜，“那今晚沒了Zinnia和Leo的八卦，就不好玩了呀。”
“嘖！”
尤莉婭蹙眉飛給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問，“想嗑CP是吧？”
麗薇點頭。
尤莉婭問：“你說他倆什麼時候才能說開，然后完生命的大和諧？”
“啊？……”麗薇愣了愣，“他兩這麼別扭，那得很折騰吧。”
“嘻嘻！”尤莉婭出一手指晃了晃，笑得狡黠，“我說今晚就能。”
“今晚？”麗薇挑眉，“那也太快了，我不信。”
“嘿嘿，”尤莉婭笑起來，問麗薇，“借你手機用一下，保管讓你的CP……”
“今夜負距離。”
第63章
晚上八點半，嚴聿在切爾西的莊園臺上接到了麗薇的電話。
“有事？”
有點生的語氣，態度和心都說不上好，對面的人支吾著問他，“來喝酒嗎？蘇荷區。”
“不去。”
言簡意賅，興致缺缺。
麗薇勸說：“來吧，不然Zinnia點多的一份酒就沒人喝了。”
嚴聿蹙眉，“也在？”
“嗯……”麗薇忖到，“之前在的，不過這會兒已經走了。”
“去哪兒了？”
“不知道，”麗薇補充，“可能回家收拾東西睡容覺？畢竟買了機票，明天要飛熱那亞呢。”
“什麼？”嚴聿納悶，“周末去熱那亞做什麼？”
麗薇頓了頓，“沒說，不過我猜的話，去熱那亞還能干什麼？當然是找Remo啊，周末有兩天呢，要做點什麼也夠了。”
“想做什麼？”嚴聿語氣有點冷。
麗薇抿看著尤莉婭給的提示，聲并茂地反問：“兩個互相有意思的男在一起，還能做什麼？”
對面果然不說話了。
尤莉婭趁熱打鐵，又打了一段話遞給麗薇，“不過Zinnia也有可能就是去散散心，畢竟發現某人暗十年的事，可能上是需要消化一下。”
麗薇戰戰兢兢地攤了牌，對面的人突然不說話了。
有點慌，眼神瞟向尤莉婭，看見又飛快打出一行字，“Leo你別生氣啊，其實那天跟去你那里拿東西的時候，Zinnia就發現了你藏起來的那些東西。不說，是因為想聽你親口告訴。”
嚴聿笑一聲，揶揄麗薇，“行啊，現在胳膊肘都學會朝外拐了。”
麗薇忽略他的怪氣，“主要Zinnia說自己不喜歡比基的男人，起來太累了。所以想試試不一樣的，看能不能找到覺。”
完了又作死地補充，“我看Remo就好。”
一口氣堵在口，嚴聿冷笑，“哪里好？”
“其實關鍵不是人好不好，”麗薇猛
猛添火，“得看Zinnia自己喜歡。”
“喜歡那種腦子筋的清澈白癡？”
“不是啊，”麗薇爭辯，“Zinnia說喜歡坦直白，想做就做的男人，特別man。”
“想做就做？”
“對啊，”麗薇點頭，“強勢、主一點的。”
嚴聿哂了一聲，沒頭沒腦地回了句，“行。”
麗薇愣住，從這句擲地有聲的“行”里，聽出點莫名的狠戾。
跟旁邊帶著另一半耳機的尤莉婭對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出點后知后覺的膽寒。
電話里響起很輕的提示音，“嘀”的一聲。
麗薇看看手機，發現不是自己的，還沒回過神，嚴聿就在那邊說：“行了，你的事我往后再跟你計較，還有事，先不聊了。”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酒吧里，尤莉婭問麗薇，“咱兩這把火會不會添得太過了？我有點擔心我姐們兒。”
“不會的，”麗薇寬，“Leo這麼紳士又克制的人，再怎麼胡來也不會過頭的，我拿自己對Leo的真心保證。”
“你對Leo有真心？”尤莉婭問。
麗薇想了想，兩手指出一條幾乎看不見的，“有吧，至有這麼多。”
尤莉婭：“……”
那這擔保還真是聊勝于無。
掛斷電話，嚴聿看著手機上公寓有人進的提示，差點氣笑。
開鎖提示是指紋，那個頂層公寓，一共就只錄過兩個人的指紋，現在誰在他家，一目了然。
不是要去熱那亞找男人嗎？
那大晚上的去他家里做什麼？
嚴聿扣上手機點燃引擎，油門轟鳴，賓利在夜中馳出，劃下一道殘影。
*
梅菲爾區的天際公寓里，許知韻躡手躡腳地進了嚴聿的書房。
快速定位到嚴聿的珍藏書盒，開，果然在機票重疊的隙里，找到了那只失蹤已久的小錦鯉。
大功告，許知韻把嚴聿的東西按原位放好，書盒放進書柜，再用廚房的紙小心湮滅掉指紋和腳印。
一套流程大約十分鐘，看著萬無一失的現場，許知韻拍拍手，準備收工。
然而電梯就是在這時響起來的。
許知韻看著提示板上那個定位到頂樓的數字，心跳驟停。
可麗薇明明說過，嚴聿會在他繼父那里呆到九點，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心頭打鼓，偏偏無路可逃。
掃視偌大的公寓一圈，最后，決定躲進之前自己住過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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