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韻頭皮一炸，轉頭果然對上小哥驚訝又好奇的眼神。
見許知韻沒回應，嚴聿又拿起一盒遞給，“這跟你上次拿的那種差不多，你拿的是螺旋紋的，這是顆粒型的，最刺激的款式，你最喜歡。”
“……”許知韻無語，的拳頭有斗大。
好啊，跟玩兒的是吧？
心頭的斗志被莫名點燃，許知韻大方接招，也用英文回他，“買這麼多干什麼？你一個月也應不了幾次，不如多拿點那個藍藥丸，我看你上次買的十盒都快用了。”
“還有這個，”許知韻拿起一盒不知道什麼款式的遞過去，胡謅，“這個加了麻醉劑分，能讓你不要每次都那麼快。”
邊人意料之中的沉默了。
掌心下男人的小臂正在緩緩繃，許知韻抬頭，對上嚴聿云布的眼神。
而旁邊看熱鬧的小哥，此時已經把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嚴聿上。
那眼神震驚、疑、惋惜、連尷尬的禮貌都不裝了。
徹底扳回一局，許知韻心大好，走的時候還不忘跟兩個小哥笑著點了點頭。
等到收銀臺結賬的時候，許知韻看著結賬臺上堆小山的小雨帽，傻了眼了。
倒是嚴聿面如常、云淡風輕，告訴收銀員這些要和食分開裝另一個袋子。
收銀員瞄兩人，好心提醒，“避孕套都是有保質期的。”
嚴聿點頭“嗯”一聲，說：“沒關系的，都能用完。”
“……”忐忑的心終于死了。
許知韻麻木地看著小姐姐一盒一盒結算，在心里把那個從小到大都不做人的嚴某嗶罵了一萬遍。
然后，看見收銀員拿出一盒剛才隨意扔給嚴聿款式，跟兩人科普，“這是新的置型形款，提前十分鐘放進去，效果能達到92%以上，但就是不能過于頻繁使用，我建議換別的，或者別買這麼多。”
嚴聿瞥一眼許知韻，笑容溫沉地跟收銀員解釋，“這是那位小姐自己挑的。”
許知韻：“？？？”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許知韻，特別欠揍地問，“原來跟我負距離不夠，你還想零隔閡？”
“哦！差點忘了，”嚴聿一頓，附跟耳語，“你說過你喜歡甜食。”
“最喜歡的還是油派。”
第65章
兩人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了公寓。
那口氣沒順下去，許知韻又有點累到了，就自己開了瓶果靠在中島臺上喝，看著嚴聿整理冰箱。
他真是個奇怪的人。
瓶瓶罐罐按高度依次排放，和日期也要分類，就連標簽都對著同一個方向，帶著種近乎偏執的規整。
心緒就這麼被輕輕地撥了一下，許知韻忽然就懂了，那份被他藏了十年的喜歡，大概也是這樣的收納和珍藏著，像整理一個不容錯的空間。
細致地維護，耐心地等待，小心地珍藏，直現在才肯讓看見。
頭像咽下一顆未的橄欖，生的滋味，讓人鼻酸，心口了一下，許知韻踢了踢蹲在面前的嚴聿。
克制住聲音里的微，驕矜地命令，“剛在外面你想說的事，現在可以說了。”
嚴聿看一眼，卻掂著手里一盒酸停下了，“這盒都快臨期了，買的時候怎麼總是不看。”
沒想到他說的是這個，許知韻愣了一下。
嚴聿笑一聲，把酸隨手放在了灶臺，“還記得有一次你問我為什麼牛是酸的，我拿過來一看，都過期半個月了。”
“好像是的哦。”
許知韻怔忡，發現自己好像就是這樣，總是忽略掉細節，永遠記不住時間。
心里忽然有點酸，許知韻卻冷眼懟他，“這種小事都還記得，你煩不煩？”
嚴聿難得坦然，“因為那時候總是在等你啊。等你上學、等你下課、等你注意到我，等得久了，就總要撿些事記著，不然連時間怎麼過的都不知道。”
那時候兩人在同一所學校，嚴聿在高中部，許知韻在初中部。
無論是上學還是下課，嚴聿都會早早地等在校門對面的書店，有時是家門口的路燈下。
其實大多數的時候，許知韻并沒有給過他回應，也許是沒注意，也許是單純不想搭理。
可是嚴聿都
覺得無所謂，只要今天見到了，那這一天就是圓滿的。
“我知道你為什麼委屈。”
嚴聿把弄著手里的酸，長長的睫垂下來，顯得有些落寞。
“我爸的事，或許麗薇向你過了？”
許知韻點頭。
他努力調整著表，緩了好久才繼續，“也許你現在會覺得是我想的太多，可是你不會知道自卑對于來說，是一種多麼可怕的緒。”
它就像是站在玻璃幕墻外看到的。
知道那片明亮里有自己的溫度，卻不敢靠近，害怕影子都會打擾的存在。而那片玻璃幕墻就永遠隔在那兒，不敢打碎。
“也許你會因為心，或者同，去接一個不那麼好的人。可是你那麼好，那麼優秀，如果對你來說我只是個拖累，那我一定會離你遠遠的。因為我希你擁有更好的人生，遇見更好的人，哪怕那個人不是我。”
“所以在看見我答應沈謙禮之后……你就退卻了嗎？”
“不是退卻。”
嚴聿把人摟過來，拭著潤的眼角，“那時我還在讀書，我需要達西先生，也需要那個文憑。我們隔著一整個歐亞大陸，我可以表白，可是然后呢？既然已經有另一個人陪伴你、安你，你那麼好，值得擁有讓你開心的一切，我不想打擾你的快樂。”
他的話像刀子，那麼溫，卻扎得心口生疼。
許知韻往他口錘了一拳，“可是你就不怕我真的跟別人在一起，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嗎？”
“不怕，”嚴聿握住的手，笑到，“因為等一切就緒，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許知韻不服氣，“可是萬一我已經找到特別合適，對我也特別好的人了，你怎麼辦？”
“如果他真的對你很好，比我還好，你不需要我的時候，我也能退回到原來的位置。”
那個他一直在的，默默守護的位置。
腦海中忽然浮現很多年前，那個晚自習后總跟著回家的影子。
他的喜歡一直那麼安靜、、卻又無不在，讓人安心。
可是，他們已經浪費了十年啊。
人生中最寶貴、最好的十年啊。
心頭早就爛，上卻還噎噎地控訴，“那為什麼我都來倫敦了，跟你在一間公司了，你都還磨磨唧唧犯賤？”
嚴聿被當面罵了也好脾氣，笑著反問：“那當初是誰見了我就繞道走的？面對面了還裝不認識，那時候我就想，要不還是老樣子吧。與其讓你猜來猜去，不如先用最悉的方式相。至這樣，你不會躲著我。”
“還是怪你！都怪你！”
說是這麼說，眼淚卻是再也止不住，許知韻埋在嚴聿膛，不讓他看見自己現在這幅丟臉的樣子。
“好，怪我。”
嚴聿笑起來，溫聲哄，“那請問這位鼻涕在我領口的小姐，能給個機會，讓我正式地做你的男朋友嗎？”
“不能。”
許知韻抹一把眼淚，瞪他，“機會是自己爭取的。”
嚴聿挑眉，“那我要怎麼爭取？”
“追我。”
許知韻梗著脖子，說得義正言辭，“我要被猛烈熱烈激烈地追求。”
嚴聿被的模樣逗笑，溫聲應了句，“好。”
“許知韻，”他鄭重其事地的名字，說：“下個十年，下下個十年，從今往后的每一個十年，都會有我和你一起的。”
我會做你的依靠，也會做你的后路。
我會牽著你的手，從此以后，你再也不用一個人撐。
*
這個周末的兩天，許知韻是在嚴聿的公寓過的。
考察的第一項就是廚藝。
不得不說嚴聿真是十項全能，廚房炒菜和床上炒菜的技都是一流，把某人的兩張都喂得飽飽的。
兩人吃吃睡睡胡天胡地，嚴聿還問要不要用那個形款做油派，被許知韻一腳踹出了臥室。
周一的時候，許知韻依然在距離公司一個拐角的地方下車。
堅持跟嚴聿分頭行，故意在大廳里等了好一會兒才去搭乘電梯，結果剛到就遇見滿臉壞笑的尤莉婭。
兩天沒回家的室友去了哪里，尤莉婭心里門兒清。
看見鬼鬼祟祟地過來，這人還挑眉跟邀功，“為了給你打掩護，我專程在這兒等呢。怎麼樣？姐們兒我夠意思吧？”
許知韻心虛地說了“謝謝”，可想起群里尤莉婭和麗薇的討論，不知怎麼就有點臉紅。
電梯門在這時候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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