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聿經過中文組看到這一幕，板著臉訓人，“都很閑是嗎？堵在這兒演鬧劇？”
說完轉頭看一眼喬安娜，冷聲，“來我辦公室。”
……
喬安娜跟著嚴聿走了。
辦公室的門關上，玻璃的幕墻也上了層霧氣，讓人看不清里面的狀況。
尤莉婭對著里面“嘁”一聲，轉對許知韻道：“別理，咱們今晚去慶祝一下。”
許知韻有點心不在焉，半天才恍惚著問，“就我們兩？”
尤莉婭想想，“那也上麗薇吧。”
“你們去哪里玩？”佐伊在一邊眨著眼睛，小小聲問：“可以也帶上我一起嗎？”
看著現在這萌的樣子，再想想剛才那副踮腳罵架的兇樣，尤莉婭“噗嗤”一笑，一把摟過佐伊摁進自己胳肢窩。
“走吧！今兒姐姐就領你見見世面。”
于是，男捕獲群的員有了第四位。
們真的開車去了早上尤莉婭說的那個男模酒
吧，今晚是一周一次的“士之夜”，尾酒免費，但是男模另算。
尤莉婭財大氣，一口氣點了四個，把最水靈的弟弟留給了許知韻。
其實在酒吧里的男模也不都是皮生意，大多還是憑借自己的皮子給顧客推酒。
許知韻不怎麼喝酒，全程興致缺缺，再想到下午喬安娜的指控，莫名就覺得有些膈應。
思忖再三，還是拿出手機，編輯信息給嚴聿發了過去。
小幸韻：【忙嗎？】
沒想到嚴聿很快就回了：【在我媽那兒，怎麼？有事就說。】
小幸韻：【就是下午喬安娜說的那件事，你沒有手的吧？】
看見這條信息，嚴聿給氣笑了。
他故意不好好說話，問許知韻：【怎麼？我手了你準備怎麼樣？大義凜然地拒絕？】
聊天框上方的“正在輸”亮了又歇，對面好像很糾結，嚴聿等了很久，才見發來一句：【如果你真的手了，我可能不會拒絕，但我會生氣。】
行，還知道給他留點面子，不拒絕。
對面好半天不發來消息，估計是真的生氣了，嚴聿簡直哭笑不得，回：
【我拜托你搞清楚這是外部的信函，落款是盧卡斯克，我多大能耐能把手到閣里去？哪個霸總小說都不敢這麼寫的好嗎？】
又過了半晌，對面終于回他一個舉重若輕的：【哦。】
小幸韻：【可是……我從來沒參與過那麼盛大又正式的場合，我有點害怕要是做不好，會不會讓你們失啊？】
嚴狗嗶：【你為什麼這麼想？】
打字的手頓了頓，許知韻回：【我就是……有點張。】
因為那個總是被“權威”打，只能悶頭努力做到完的小姑娘，還是會時不時地冒出來，拽著的，讓使不上力。
這是最不敢說出口的肋，因為知道自己究其一生，尋找的都是那份永遠得不到的認可。
昏暗喧雜的酒吧里，嚴聿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許知韻一怔，趕趁著佐伊沒注意接了起來。
“你不用說話聽我講好嗎？”
許知韻愣了一下，點頭應一句“嗯”。
然后，聽見嚴聿，“許知韻。”
他說：“我喜歡的姑娘，熱烈、赤誠，像盛夏的，燦爛得晃眼。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撞了南墻也不回頭，可就是很好很好，好到配得上所有的贊和榮。”
“之前欣克利角的項目是我錯了。我不該顧慮別人的想法，畏首畏尾。我該力排眾議，我該你。因為你會用實力證明自己，你從不讓自己失。所以，反正都有人不服，那還怕什麼？”
“加油許知韻，這一次一定要贏得漂亮。”
電話那頭的人“嗯”一聲，尾音有點發。
嚴聿笑笑，掛斷了電話。
他其實沒有告訴許知韻，今下午喬安娜去辦公室，并不只為這次的選拔。
嚴聿私下找人調查過了，之前的匿名舉報、尤莉婭護照丟失的事，都是喬安娜的手腳。
看在為TROSOL服務五年的份上，嚴聿保全的面，沒有直接辭退喬安娜，而是讓自己遞了辭呈。
暗的絆子清掉了，他要只管往前，無所顧忌。
*
也許是跟喜歡的人講話，眼角眉梢就會格外的溫，看在趙娜眼里，實在是過于突出。
于是沒忍住問嚴聿，“第一次見你跟人打電話笑這樣，怎麼？談了？”
嚴聿想了想，沒有否認，“是的，一個特別好的姑娘。”
趙娜打趣他，“什麼特別好的姑娘？我看是你特別喜歡，才會覺得人家特別好。”
“嗯，”嚴聿點頭，“是特別喜歡，但也是特別好的姑娘。”
喜歡整整十年，好不容易才進人視線的姑娘。
“那什麼時候帶過來見見吧？”
嚴聿愣了愣，這倒犯了難，總不能說實話，說姑娘還沒答應收他當男朋友。
“現在還不行，”嚴聿鼻子，挽尊，“還得再等等，姑娘有點害。”
“行吧。”
趙娜也不打算追問下去。
這麼些年了，母子間還是生疏，趙娜一直覺得對嚴聿虧欠，這些事上，就都由著他。
只要嚴聿高興，趙娜就不會多問一句。
想和嚴聿找些話題，出手機，看見麗薇在狀態上發布的一張定位照片。
燈紅酒綠的酒吧，幾個孩子跟四個油頭面的男人坐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
趙娜皺眉，問嚴聿，“麗薇去你們公司，是不是了些不太正經的朋友？怎麼老發去酒吧的照片？”
嚴聿瞄一眼，想說不就是跟朋友喝喝酒，上幾個養眼的男人作陪？
麗薇在斯圖爾特家當了那麼多年的乖乖，如今才活出了點熱鬧氣。
可是話沒出口，卡住了。
因為他看見照片角落里，那個只了小半個耳朵的人。
所以……
剛剛他在跟這人心表白的時候，卻是在聲犬馬的酒吧里左擁右抱？
一旁的趙娜看著嚴聿臉上晴不定的表，一頭的霧水。
嚴聿卻自顧起，嚴肅地跟說：“對，一下班就往酒吧跑，像什麼樣子？”
說完留下句“我還有點急事”，抄起架上的外套，推門就走了。
音樂聲震耳，燈和喧雜的聲浪里，尤莉婭正跟幾個男模玩扔飛鏢的游戲。
一對四男，三局疊加，比誰扔的點數大。
尤莉婭輸了就喝酒，四個男模輸了就要答應尤莉婭的一個要求。
大概是真的喝高了，滿臉紅、手舞足蹈，可這完全不影響每次投擲的準確程度。
幾把下來，尤莉婭就讓男模們下上站一排，出線條壯的上半。
又一次將近滿分的點數，尤莉婭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笑著對站一排的男模們說：“讓我和我的姐妹們腹。”
佐伊和麗薇激得尖起來，一個個從左到右，再從右到左，不時點頭，給予他們辛苦鍛煉的肯定。
“Zinnia！”
尤莉婭，“來，快來領取姐們兒我給你贏來的福利！”
許知韻開始還有點猶豫，但在看見麗薇和佐伊兩人回味的表，最后那點遲疑也放下了。
其實單純就是好奇，想知道嚴聿和他們比起來，到底誰更勝一籌。
這麼想著，許知韻就朝著里面那個練得最好的出了手。
而嚴聿走進酒吧，看到的剛好就是這樣的一幕。
“許知韻！”
突然的呼喝制止了的作。
嚴聿過去，把許知韻那只妄圖試探的手攥進了掌心。
“你想干什麼？”
他語氣很冷，側頰上還能約看到賁張的咬。
“誒誒誒，你誰啊？”英勇的尤莉婭搶先了過來。
掰開嚴聿的手，故意氣他，“我跟我姐們兒玩得正開心呢！別搗！”
“尤莉婭。”
嚴聿語氣很平靜，但聲音里卻泛著難見的冷。
也不知是不是酒的原因，看見這樣吃癟的嚴聿，尤莉婭真是太開心了。
誰讓他之前那麼恐怖，一個介詞、一個逗號都能把人訓哭？還天天加班？
我讓你開譯研會！
我讓你板著張臭臉！
我讓你毒舌不會說人話！
尤莉婭覺得自己有了許知韻這塊擋箭牌，以后可以跳到嚴聿頭上拉屎了。
然而余一閃，視野里一抹悉的人影讓尤莉婭愣住了。
一不茍的頭發、闊的風和西裝、永遠冷漠且睥睨的眼神……
尤莉婭難以置信地向嚴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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