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暖沒有吭聲。
雖說只是一個小小的老師,雖說工資并不高,雖說這一餐的飯錢足抵得上一個月的生活費,但,既然已經說好是請客,就應該由來付錢。
“好啦,別生氣了。大不了下次你再請回來咯。”時安瀾好脾氣地哄著。
“可您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呀。”終于開口。
時安瀾:我哪是欺負你,我分明是心疼你好嗎?
“你要實在不舒服,等下請我看電影如何?”男人厚著臉皮問。
周暖瞥了他一眼。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和時書記一起看電影?這是什麼神作?打死都不敢。
見這個表,時安瀾知道自己問得有些冒昧了。
“不看電影,那下次你再請我,這總可以吧?”他提出補救方案。
周暖的臉這才緩和了些。
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啦?明知道對方是出于好心,是不忍心掏錢,可就是生氣。
可能潛意識里不希被對方看輕吧!
“那就說好了,下次一定得我買單。”終于還是見好就收。
“好,一言為定。”時安瀾失笑,“是要擊掌盟誓還是拉勾勾?”
這下到周暖不好意思了。
敢他是把當小孩?
還拉勾勾??
可下意識卻出了手,“擊掌。”
“行,擊掌就擊掌。”時安瀾也舉起手,和周暖的手掌互拍了一下。
“啪。”清脆的聲音在包廂響起。
兩人同時一愣。
時安瀾:有多久沒這麼輕松快樂過了?
周暖:時書記居然和玩這麼稚的游戲?
“走吧!”時安瀾率先反應過來,輕輕拍了拍周暖的肩。
如果可以,他更希是攬著的肩。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嗯。”周暖的臉有些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的相模式已然變這樣。
還尤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自己張到坐立不安的樣子。
還有他第一次送回家時,兩人站在電梯間,著他強烈的迫,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要不是電梯很快就到達負一層,真怕自己會背過氣去。
可現在,不但和他單獨一起吃飯,心安理得地接他的照顧,還敢生他的氣,甩他的手。
這是怎麼了?是時書記不對勁?還是自己不對勁?
了有些發燙的臉,跟在時安瀾后出了飯店。
進了電梯,因著剛才想到的事,周暖特意和時安瀾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誰知電梯在下一樓層停住,嘩啦啦涌進來一大群人。
時安瀾想也沒想,幾乎是下意識就把周暖往自己前帶了帶。
可人群還在不斷往里。時安瀾索一個轉,背對著他們,將周暖護在了自己前。
因為倆人的高差,周暖的頭幾乎靠在時安瀾肩上。
著男人上散發出來的熱量,還有那屬于男人特有的氣息,以及那若若現的張力,周暖心如鹿撞,臉不爭氣地又紅了。
時安瀾低頭,一好聞的幽香鉆鼻尖。然后,他就看到了小姑娘那微微泛紅的耳尖,角頓時浮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小姑娘害了!!
心瞬間好到!
連帶著對剛剛進電梯的這群人也覺得沒那麼討厭了。
人群在一樓時又全部下了,周暖趕后退了兩步,和時安瀾拉開了一些距離。
“不好意思,時書記,剛才沒到你吧?”為了掩飾尷尬,沒話找話。
“我哪有這麼氣?”時安瀾失笑。
“也是哦。”周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兩人上得車來。
時安瀾剛想問周暖還想不想去別的地方。他實在不想這麼早就送小姑娘回家。
可這時,周暖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瞥了一眼來電號碼,是江浩。
莫名就有些心虛。
瞄了一眼時安瀾,把電話掐斷。
可下一秒,電話又不依不饒響起。
“誰的電話?怎麼不接?” 見小姑娘鬼鬼祟祟的,時安瀾開口問道。
周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了實話,“前,前男友的。”
本想敷衍說是擾電話,可轉念一想,對方是誰呀?他可是時安瀾時書記呀!自己這點小把戲,怎麼能瞞得過他?
在男人審視的目中,按下了接聽鍵。
“江浩,找我有事嗎?”率先開口。
“暖暖,你在哪兒?”話筒里傳來江浩急切而又帶點醉意的聲音。
“我在哪兒跟你有什麼關系?有什麼事快說,沒有的話我就掛了。”
“暖暖,你別這樣。告訴我,你在哪兒?我過來找你。”
雖然周暖沒有按免提,但因為車廂里非常安靜,加上兩人又離得近,江浩說的話,時安瀾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下意識就皺起了眉頭。
這個家伙,都已經分手了,還來糾纏不清。
“江浩,我們已經分手了。”周暖冷聲提醒。
“暖暖,你別這樣絕好不好?我,我現在真的好想你。告訴我,你在哪?我馬上來找你。”
周暖無語地閉了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耐著子說,“江浩,拜托你搞清楚狀況,我們已經分手一個多月了。”
“不,暖暖,求求你,求求你別不要我好不好?”江浩的聲音帶著哭腔,“你不知道,這一個多月來,我有多痛苦。我每天都在想你。
我真的好后悔,后悔不該這麼輕易就放棄你。暖暖,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江浩,拜托你清醒一點,我們已經分手,我們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還有,你爸媽是不可能接我的。”
“可是暖暖,我真的,我真的好想你。”江浩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我們曾經在一起的畫面。”
周暖將手機稍稍拿開了些。江浩這個樣子,心里也不好。
畢竟,還是曾經喜歡過。
“江浩,你喝醉了,我不和你說了,再見。”
“不,暖暖,求你,求你別掛電話。”江浩變得泣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