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坐吧。”周繼海做了個‘請’的手勢,又對周暖說,“暖暖,快去給他們沏茶。”
周暖將泡好的茶放在茶幾上,小聲說,“伯母,我們家也沒有什麼上好的茶葉,這茶是我們鄉下親戚自己制作的,您嘗嘗。”
趙靜宜端起來喝了一口。怎麼說呢?保留了茶葉特有的清香,但,烘培的味道過重,口自然是比不上那些上等的茶葉,不過也算有自己的特。
“好的。”微笑著說。
周暖笑了笑,“您喜歡就好。”
其實,心里跟明鏡似的。自家的茶葉怎麼可能和那些上好的茶葉相提并論呢?趙靜宜能這麼說,只能說明涵養好,也真的沒有架子。
“暖暖,你平時睡哪?”時安瀾環顧了一眼四周,好奇地問。
整個屋子就兩間房,除去周繼海和劉小茹睡的那間,就只剩下一間。
總不至于...?
周暖尷尬地了鼻子,“以前我和弟弟周睡一間房。自從我上師范學院以后,每次回來就睡客廳的沙發。”
“睡沙發?”時安瀾的眼眸沉了下來。
“是啊。我和弟弟都大了,總不能還睡一間房吧?”周暖解釋道,“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每次我回來,爸爸都會要我和媽媽睡,然后他睡客廳。可我不習慣和別人睡,我寧愿睡沙發。他們拗不過我,后來,我就一直睡沙發了。”
“暖暖,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時安瀾心疼地將周暖攬進懷里,“你們這里年后馬上就要拆遷了。等你們拿到拆遷款,到時候我再補點錢,幫你們換個大點的房子,你看如何?不管怎麼說,你總得有個自己的房間吧?”
“好。”周暖聽話地點點頭。
其實時安瀾現在就可以給他們買大房子。可他也知道周暖的格,補點差價,換個大點的房子興許會接,但平白無故接這麼大一個饋贈,打死也不會同意。
“小時,大姐,吃飯了。”說話間,周繼海搖著椅過來了。
幾人洗完手坐上餐桌。因為人比較多,原來方形的餐桌上加了一個圓形的桌面,空間一下子擁起來。
“不好意思啊,地方實在是太小了。”劉小茹看著被到角落里的趙靜宜和時安瀾,一臉歉意。
“沒事,沒事。過年嘛,一,熱鬧!”趙靜宜一如既往地表示理解。
其實,除了小時候,已經好多年沒這樣吃過飯了。
為了支持兒子的追妻事業,也是拼了!
“阿姨,難怪暖暖的手藝好,原來是傳了您呀!”時安瀾適時地岔開了話題。
確實,餐桌上滿滿當當地擺了十多道菜,全是澧縣當地有名的特菜。
有頭碗、小炒、小炒牛、云耳炒、芋頭燉羊、豆豉辣椒蒸草魚,還有上次周暖拿給時安瀾當早餐的雪花丸子。
想不到短短幾個小時,就整出了這麼一大桌好吃的。
趙靜宜由衷贊嘆,“暖暖媽,你真是太能干了!”
“哪里,哪里。”劉小茹謙虛地笑了笑,“你們快趁熱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的,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時安瀾招呼周繼海和劉小茹,“叔叔阿姨,你們也趕快坐下吃吧。”
于是大家熱熱鬧鬧地圍坐在一起。
周繼海問時安瀾要不要來點酒,考慮到飯后還要開車回江城,他拒絕了。
周暖夾了兩個雪花丸子放在時序之碗里,“序之,嘗嘗這個。”
小家伙立即夾起一個往里送,吃完后連連點頭,“嗯,好吃!好吃!周老師,我還要。”
周暖便又夾了兩個給他。
吃慣了保姆做的飯菜和飯店的大餐,突然吃到這麼有濃郁地方特的家常菜,趙靜宜食大開,對劉小茹的手藝贊不絕口。一時也顧不得材管理,難得地添了飯。
時安瀾更是展現出了驚人的食量,連吃了三大碗,這讓本來有些擔心的劉小茹和周繼海喜上眉梢。同時,也在心里嘆:到底是在軍屬區生活了幾十年的人,雖然久居高位,卻保留了幾分軍屬的作風,不傲慢,不做作,中人,和他們這種普通老百姓也能打一片。
這樣一想,對周暖和時安瀾的未來又多了幾分信心。
吃完飯,又坐著說了會話,眼見劉小茹和周暖將廚房收拾得差不多了,時安瀾和趙靜宜起告辭。
“暖暖爸,暖暖媽,謝謝你們的熱款待,我們就不叨擾了。”
“好。”知道他們要連夜趕回江城,周繼海和劉小茹也沒有過多挽留,只是叮囑時安瀾,“小時,慢點開,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叔叔阿姨再見!”
“再見。暖暖,替爸爸送送他們。”
周暖隨三人一起下樓。
時序之有些舍不得周暖。拉著的手問,“周老師,你不跟我們一起回江城嗎?”
同樣舍不得的還有時安瀾。他也跟著說,“暖暖,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回江城吧,后天我就要上班了。”
“你不還要送阿姨回湘城嗎?”周暖提醒他。
“明天一早我就送我媽回去,吃完中飯我就能趕回江城了。”
周暖嗔了他一眼,“你那麼急著送阿姨回去干嘛?好歹也讓阿姨在江城轉轉啊!”
趙靜宜滿意地看著周暖。
還是未來的兒媳婦心啊。自家這個兒子,算是白養了。
“那你更要跟我回去了,”時安瀾腆著臉說,“明天上午你正好可以陪我媽好好逛逛江城。你也知道,我到江城不久,沒你悉。”
周暖在心里默默嘆息一聲。就知道,他總有理由。
想了想,說,“這樣吧,你們稍等,我先上去和我爸媽說一聲。”
當然,最終的結果是,周暖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和時安瀾他們一起回了江城。
只是回去后,周暖并沒有跟時安瀾一起回家,而是回了自己租住的房子。
哪怕兩人已有了實質的親關系,哪怕雙方的父母已經見了面,也已經認可他們的往,但還是不習慣住在時安瀾家。
主要還是因為他的份。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一兩次可以,時間久了,總會有人發現端倪。在沒有領證的況下,不想多生事端,也不想給對方造不必要的困擾。
再有,在趙靜宜眼皮底下和時安瀾睡在一起,自認臉皮還沒厚到那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