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時安瀾準時準點下班。吃過晚飯后,便開車帶著周暖直奔澧縣周繼海家。
對于二人的到來,周繼海和劉小茹有些意外。
“暖暖,小時,你們怎麼來了?”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
“爸,媽,”周暖看了他們一眼,有些難為地說,“我,我是回來拿戶口本的。”
“拿戶口本?你要戶口本干什麼?”周繼海下意識就覺得事不簡單。
“是這樣的,”周暖剛想開口解釋,時安瀾攔住了,“暖暖,我來跟叔叔阿姨說吧。”
幾人在沙發上坐下。時安瀾將最近發生的事簡要的向二人做了個說明。
聽完事的來龍去脈,兩口子同時陷沉默。
良久,周繼海對周暖說,“暖暖,你下去給爸買包煙。”
“好。”周暖懂事地站起。
知道,這是爸爸有事要單獨和時安瀾說。
見周暖出了門,周繼海這才開口,“小時,叔叔問你一句話,你和暖暖領證,是于形勢的迫不得已,還是發自心的心甘愿?”
時安瀾沉了一下,鄭重地說,“叔叔阿姨,從我決定追求暖暖的那一天起,我就是抱著娶進門,做一輩子夫妻的想法。領證這個事一直在我的計劃當中。我原本是打算在研究生被錄取之后再向求婚的...。”
“研究生?錄取?”周繼海打斷了時安瀾的話,一臉的難以置信,“你說暖暖考了研究生?”
時安瀾點點頭,“是啊。去年12月份考的,績差不多也要出來了。我問過,說應該沒問題。”
周繼海和劉小茹面面相覷。暖暖考研究生這麼大的事,他們居然不知道!
這個孩子,究竟瞞了他們多事啊!
“是考的哪個學校?”周繼海問。心里有了答案。
“云大。”
夫妻倆再次對視一眼。果真如此!
看樣子,當時要放棄讀高中,去讀六年制的師范學院,到底還是在心里留下了影。不然,也不至于都畢業參加工作了,還想著要考云大的研究生。
哎!兩人皆在心里嘆息一聲。
時安瀾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接著說,“現在,因為形勢所迫,只能將領證這個事提前。所以,我是心甘愿的,只是因為我前妻的事,將這件事稍稍提前罷了。”
“好。”周繼海滿意地點了點頭,“我相信你說的話。只是...。”
“只是什麼?您但說無妨。”
“我相信你現在是真心實意地想娶暖暖。但人生漫漫,今后的路還很長。暖暖和你相比,屬于弱勢的那一方。作為父母,我們自然希你們以后一直一帆風順,可誰也不能保證一輩子的事。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暖暖嫁進你們家,了什麼委屈或者萬一以后你的心意發生了變化,誰來保證暖暖的權益?你是高高在上的時書記,暖暖只是一個小學老師,而我們作為娘家人,也給予不了什麼幫助;況且,現在的婚姻法對婚前財產都有明確的規定和嚴格的保護。”
“叔叔,我明白也非常理解您的擔憂。”時安瀾接過話,“正如您所說,人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誰也無法保證一輩子的事。不過,有兩點我可以保證。
第一,我是真心實意的想娶暖暖,想和生活一輩子;
第二,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以后我沒有控制住自己,沒有遵守照顧一輩子的承諾,我也絕對不會虧待暖暖。”
說到這,他從隨攜帶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周繼海。
“這是我律師起草的婚前承諾書,里面詳細寫明了如果我負了暖暖,或者對不起,我將到的懲罰。您先看看。”
周繼海半信半疑地接過,大致瀏覽了一遍。
里面有時安瀾的財產清單,還有他對婚姻、對伴的承諾。當看到最后幾個字時,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凈出戶??
“你意思是如果今后萬一對不起暖暖,你選擇凈出戶?”
“是!”時安瀾鄭重地點頭,坦然迎上周繼海訝異的目。
“我是一名員,穩定持久的婚姻,對我百利而無一害。所以,這既是對我自己的約束,也是對暖暖的承諾。”
周繼海心到極大的震撼。本來他只是想借機敲打一下對方。
其實事走到這一步,作為父母,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了。
卻沒想到時安瀾想他所想,憂他所憂,并且提前做好了安排和部署。
他眼含淚花,對時安瀾說,“小時啊,你能這樣想,叔叔已經很開心了。至于凈出戶就沒必要。你只要保證暖暖應得的那一份權益就夠了。”
“不,叔叔。”時安瀾堅決地搖了搖頭,“人都有劣。只有把事做絕,徹底斷了自己的后路,我們才不會輕易犯錯誤。”
“叔叔聽你的,也替暖暖謝謝你。”周繼海不住地點頭。
“叔叔,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之前的23年,是你們在照顧;往后的日子,我想,就由我來照顧吧!”
劉小茹激地抹起了眼淚。“暖暖這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啊?居然找了一個這麼好的老公,我真替高興。”
當周暖買完煙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母親劉小茹在抹眼淚,而父親周繼海也眼角潤,時安瀾則是一臉的鄭重。
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著聲音問,“爸,媽,安瀾,你們在干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劉小茹率先反應過來,一把抹掉眼角殘留的淚,“媽媽呀,是在替你高興!”
周繼海也接過話,“是啊是啊,剛剛在和小時聊些以后的事。”
周暖微微蹙了蹙眉。聊以后的事犯得著哭嘛?這還沒嫁呢!
探尋的目投向時安瀾。
后者尷尬地咳了兩聲,“沒什麼,就和叔叔阿姨聊了聊咱們結婚以后的事。”
周暖這下更疑了。
難不時安瀾著他們做了什麼他們不愿意做的事?
將買來的煙遞給周繼海,在時安瀾邊坐下。
“你們都聊了些什麼?”將三人打量了一遍,疑地問。
此時,時安瀾已將文件收回到公文包,便對周繼海說,“您放心,這個文件我會在和暖暖領證之前先去公證做個公證。”
文件?公證?周暖一頭霧水,再次看向三人。
偏偏三個人什麼都不說,把給急死了。
周繼海輕輕拍了拍肩膀,“暖暖,你就放心和小時去領證吧,爸爸媽媽非常看好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