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聿一句話，擊潰姜辭在心里筑起的城墻。
這沒什麼好倔強的。
不可能躲陸南聿一輩子。
兄妹關系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屬。
“行，那就退回兄妹關系。哥，我回米蘭了，先走了。”
火車上，姜辭把陸南聿的微信，電話備注都改‘我永遠的哥’。
像在警示自己。
手機開始不斷振。
全是支付寶的到賬提醒。
轉賬人，陸南聿。
備注，西裝。
備注，襯衫。
備注，袖扣。
........
等手機平靜下來，姜辭平靜不了了。
一共五百二十萬。
姜辭想轉回給他，剛轉十萬，提示已達今天的限額。
有錢了不起啊！
打電話給他，“你別再轉錢給我了，哥！”
“你送我的東西，我都用過了，折現給你。”
“那些東西本不需要這麼多錢。”
“我用過，就值了。”
姜辭：........什麼人吶！
“隨便你！但你給我的錢，我一分錢都不會。”
掛斷電話，看向窗外。
被人用錢砸一點都不爽。
陸南聿的電話下一秒就回撥進來，“姜辭，我沒同意退回兄妹關系。”
“你什麼意思？”
“你怕被扣倫的帽子是嗎我現在就找一家方，公開我們所有人的世，把所有人的親子鑒定公之于眾。然后，我會公開我們的關系，我看誰敢給你扣帽子，影響你的事業。”
姜辭又氣又急。
親子鑒定就是的雷區。
“陸南聿，你有必要鬧這麼大靜嗎？大家都是年人，不就是睡了一覺嘛。你又不吃虧！我已經答應繼續和你當兄妹了，你還想怎麼樣？”
“姜辭，是你先招惹我的。”
“是是是！是我主，但我們只是談。開心就在一起，不開心就分開。現在我不開心，我想分手，這也不行嗎？”
電話那頭沉默近半分鐘，陸南聿聲線低啞，“你和我在一起不開心？”
姜辭抿著，“不開心。我想要一段輕松，平淡，不會有力的。”
和陸南聿在一起力太大。
的緒總會被他牽，學著去忍讓，去換位思考。
能到陸南聿也在這段關系中收斂脾氣。
喜歡的時候，都會互相遷就，改變，謙讓。
一旦等消耗殆盡，他們終將會做回自己。
兩個不相信婚姻的人，分手是必然結局。
-
兩天后，姜辭被Jams去總部。
在辦公室里見到林嘉兒。
表現得異常憤怒，“Zoe，你不想讓我參加ST項目可以直截了當告訴我，而不是背后搞這些小作，針對我的家人。”
姜辭看一眼Jams，又看向林嘉兒，“我舉報你爸行賄，這背后搞小作？”
林嘉兒哭訴道，“這事和我爸沒有關系！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你會愿意讓我參加一起這個項目。其實只要你告訴我，我一定會退出。我爸回到港城就被帶走了，現在心臟病發，已經住院了。”
姜辭輕嗤，“這點承能力都沒有，就別做違法紀的事。”
恨不得Alan這段時間遭的罪，百倍千倍反噬到這些始作俑者上。
“在這件事沒發生前，我確實把你當過朋友。但朋友不會踩著朋友上位，更不會利用朋友，把朋友的作品占為己有。我不知道你的才華是真是假，但如果你堂堂正正參加選稿，我熱烈歡迎。”
“我只要我應得的，但誰敢我的蛋糕，我寧愿把蛋糕砸了。”
林嘉兒眼淚落下，格外楚楚人。
“算我看走眼，真心把你當朋友。我已經和董事會說清楚了，退出這次項目，你滿意了？”
“別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你不過就是想截胡沒功。”
姜辭走到林嘉兒邊，“我勸你，如果還想在南灣混下去，就夾尾做人。你在港城的那些破事，我已經知道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林嘉兒倒一口氣。
在得知姜辭的閨是港城的富二代，就猜到總有一天自己的事會曝。
狼狽得離開辦公室。
姜辭把目投向Jams，“還有事嗎？”
“請坐。”
Jams站起，走到咖啡機邊，行云流水的作。
很快，咖啡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他端來一杯咖啡，放在姜辭面前，“嘗嘗，新到的咖啡豆。”
隨后，優雅得靠坐在辦公桌上，垂眸看著姜辭。
“你為什麼從來沒告訴過我，你的哥哥是琢越集團的陸總？”
“我和你不。現在是我們第二次單獨談話。”
Jams端起咖啡杯，“既然Alan生病了，那就讓他好好養病。我已經和幾位董事商量過了，我們打算力捧你。他手上有好幾個大項目，到時候全都移給你。”
“我剛才已經表過態，我只要我應得的。”
姜辭從座椅上站起來，直視著Jams， “我不會背叛Alan。ST項目是他為我爭取來的，所以我一定會參加。至于其他的，我沒興趣。”
Jams嘆了口氣，眼里充斥著嘲諷，“如果和你哥哥商量一下這件事。我覺得他會給你更好的建議。”
姜辭回以他一個諷刺的微笑，“半只腳都踏進棺材了，還沒斷呢？”
Jams的中文并沒有好到能聽懂這句話的程度。
但他知道棺材是什麼。
臉沉下來，切換到英語模式，“董事會已經決定將升你為首席設計師，正式任命郵件下周一就會下達，恭喜你。”
姜辭微微蹙眉，“這次升職和我哥有關系嗎？”
Jams繞過辦公桌，坐回老板椅中，“Zoe，你很幸運，有一個好哥哥。”
因為要去接Alan出院，姜辭沒再和Jams廢話。
到醫院外，剛從出租車上下來，一眼看見姿態懶散，斜倚在黑賓利旁煙的陸南聿。
修長的手指夾著煙，一點星火在暮中明明滅滅，像一顆將熄未熄的星。
煙霧從他的薄間溢出，模糊了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條。
陸南聿偏過頭。
姜辭對上那雙濃郁如琥珀寶石的眼眸。
他站直，將煙頭碾滅在垃圾桶上。
抬抬眉骨，“過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