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推開門,午后的從落地窗涌進來,剛好落在裴時禮上。
他像是正在低頭看文件,襯衫袖口挽在小臂,出的手腕骨節分明,聽到靜才抬頭。
視線撞在一起的瞬間,裴時禮拿著鋼筆的手頓了頓,他先移開視線:“進來吧。”
陸寧仔細觀察他的神,他只在看到自己的瞬間眸微變,隨即又恢復了他平日里那副變不驚的模樣。
分不清有沒有為來找他到驚喜。
寂靜的辦公室里只有高跟鞋‘咚咚咚’的聲音打在地板上,格外清晰。
陸寧過去把手里提著的咖啡放在他辦公桌上:“給你帶的咖啡。”
裴時禮抿應了一聲,視線又落在的上。
陸寧提著包的指尖了,狀似打量的他的辦公室:“我路過上來看看,沒打擾你吧?”
裴時禮幾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把手里完全沒看進去的文件收起來。
他起:“去沙發坐,我給你倒水。”
辦公室里面有休息間,設施齊全,他沒拿待客的杯子,把自己常用的杯子帶進去洗了洗,給倒了杯溫開水。
遞給之前,他用指腹先試了下溫度。
休息間的門半開,陸寧能看到他倒水的背影,形修長,脊背直,連簡單的作都著沉穩。
等他端著杯子給的時候,疏離的氛圍險些讓一句謝謝口而出。
意識到什麼,陸寧話到邊猛的止住。
知道裴時禮不喜歡自己跟他說謝謝,也不喜歡總是忽視他是自己老公這件事。
最近也在做檢討,細細想來,這段婚姻確實是裴時禮一直占據主的一方,對事事上心,自己卻對他了幾分關心和回應。
旁邊給裴時禮留了位置,他沒坐,落坐在陸寧旁的單人沙發里。
陸寧喝了一口水,神有些不自然,找著話題:“你把杯子給我用了,你用什麼?”
裴時禮抬頭朝置架示意:“還有。”
陸寧順著他的目看過去,上面擺著好些個黑的馬克杯,是裴時禮一貫獨有的風格。
原來都是他的杯子,有些奇怪他怎麼不拿那些杯子其中的一個給倒水。
喝了半杯,陸寧把杯子放到茶幾上。
在辦公室的裴時禮和在家里的他看上去不太一樣,他眉頭著的幾分嚴肅讓他周的氣質更顯冷冽。
“你下午忙嗎?”陸寧輕聲問他。
裴時禮看了眼腕表:“兩點半有個會。”
“哦....那我可以在這等你下班嗎?”
裴時禮原本靠在沙發的椅背上,脊背放松的姿勢,聽到的話脊背一,看著的目帶著幾分意外。
陸寧解釋:“我今天正好沒什麼事,想著正好等你一起下班回家。”
剛喝過水,瓣被潤得的,泛著水。
結不控的滾了下,裴時禮克制的移開視線,淡淡點頭:“好。”
盡管知道他在生氣,知道他這幾天都是這個態度。
也知道自己是來哄他的,但看著他對自己這樣冷淡的態度心底還是有點不舒服。
陸寧只覺得一口棉花堵在口,眼底暗了暗。
氣氛又變得沉默,陸寧垂眸下眼底的緒。
眸中一閃而過的黯淡沒逃過裴時禮的眼,他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握。
忍不住在心底無奈的嘆了口氣,已經快要舍不得給擺這本就算不上冷臉的臉了。
不是不想回應,從剛剛看到,他就很想把抱在懷里。
結婚這麼久,第一次來他的辦公室,說是順路上來,其實他不信。
他也知道主來找自己,代表放的態度。
只是心底一直憋著一勁,所以才會故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可此刻看著失落的眉眼,那點堅持早已潰不軍。
就在他忍不住準備要去抱的時候,陸寧突然抬眸,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看著他的致眉眼中帶著怯怯的意,輕輕喊了他一聲:“老公。”
手的作驟然一滯,裴時禮心底某猛的跳了下。
間發,尾音不自覺變:“嗯。”
陸寧挪位置靠近了他些,出白細膩的指尖,輕輕的拉住裴時禮袖口的襯衫搖了搖:“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的聲音特意放,尾音帶著點黏,比偶爾喝醉時賴人的調子還要,輕輕撓在心上。
結不自覺滾,裴時禮盯著被拉住的袖口,指腹下的面料被帶著輕輕晃了晃,像羽劃過心尖。
他沉默著沒說話,指尖卻悄悄的蜷了蜷。
見他沒回手,陸寧膽子大了些,指尖順著袖口向上挪了挪,到他手腕溫熱的皮。
仰著頭看他,睫像個小扇子似的,眼底盛著懇懇切切的:“對不起,是我錯了,我知道我們已經結婚,事事我都應該先跟你商量再做決定。”
“這次確實是我的問題,我跟你道歉,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說著低頭,指腹像是無意識的又在他手腕上蹭了蹭,手突然被裴時禮抓住,他的掌心溫熱干燥,力道不重,卻帶著不容掙的篤定。
陸寧猛地抬眸看他,正好對上他那雙幽深的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