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寧到醫院時,喬玉茹和裴瑾行已經被裴時禮趕回家了。
剛走進病房,陸寧的視線就被本該是辦公桌位置的那張床吸引。
進門的作都停了半滯,目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接到的視線,裴時禮解釋:“醫院的陪護床不舒服,我讓陳特助買了一張過來。”
陸寧:“......”
等陸寧去洗漱了一番出來之后,裴時禮正半靠著床頭看一份文件。
vip病房的床其實不小,一米八睡兩個人綽綽有余。
陸寧雖然知道自己的睡姿還算比較安份,但也怕萬一把裴時禮的傷到了,原本打算的也是睡旁邊的陪護床,沒料到裴時禮竟然會重新買一張床來。
看著低頭看文件的男人,渾圓的眼珠子轉了轉,眸中突然閃過一狡黠。
因為在醫院,晚上也會有醫生來查房,陸寧沒帶常穿的吊帶睡,穿的是套裝的短袖棉質睡,了幾分穿著吊帶的魅,多了幾分居家的溫順。
陸寧走到裴時禮的邊,他:“老公。”
裴時禮抬頭:“不,要不要讓人送點宵夜?”
陸寧搖頭,依舊看著他。
裴時禮心底某跳了一下,問:“怎麼了?”
陸寧湊到裴時禮的耳邊,聲音帶著點刻意低的糯:“老公,你不想跟我一起睡嗎?”
裴時禮間快速的滾了下,看著陸寧白的臉蛋眸加深:“阿寧,我這樣不方便。”
陸寧眼底的戲謔藏都不藏了,鐵了心就是想逗他,的一指尖輕輕的順著裴時禮的高的鼻梁,慢慢從下頜游到他的結上。
眼睜睜看著他凸起的結在自己的指尖下快速的滾,陸寧眸間的興味更重:“老公,你嗎?怎麼一直滾?”
看著和自己只差毫米的瓣,裴時禮靠近就想銜住,奈何如一只溜的魚兒一般,快速的躲開,但卻依舊和他保持著曖昧的距離。
近到的呼吸打在了自己的鼻尖上,裴時禮雙眸頃刻變的幽深,鎖著的瓣,仿佛上面有致命的。
“阿寧。”他的聲音沉的像浸了水的棉,帶著抑的沙啞:“我想親你。”
從見到的第一刻,他就很想。
車禍發生的時候,他也是怕了的。
很慚愧的是,當時腦海里不是爺爺,不是裴瑾行喬玉茹,而是陸寧的臉。
事故發生不過是頃刻間,但那一刻的腦子卻像是有慢鏡頭一般。
滿是陸寧的影。
漂亮的模樣,嗔的模樣,笑如花的模樣,看著自己迷離的模樣。
那一刻,他其實很怕。
很怕再也見不到。
很想很想,馬上見到。
裴時禮眸中泛著幾分陸寧看不真切的緒,用沒傷的手將陸寧虛虛的攬住,聲音里帶著一不易察覺的抖:“阿寧,我很想你。”
“親親我,好不好?”
他的眼底帶著幾分迫切的求。
陸寧原本只是想逗逗他的,但這會兒看到他眼底翻涌的緒,看出那里面有后怕,有珍惜,還有化不開的眷念。
心底那幾分帶著戲謔的心思一下就散了,的眼眶也不自覺的泛紅,著他不過幾天就消瘦了很多的臉頰,眼底帶著心疼:“裴時禮,怕不怕?”
怕不怕?
車禍發生后的幾天下來,沒有人問過裴時禮這個問題。
也許是他看上去太過鎮定,也許是所有人都默認他該是無所不能的模樣。
也許是這個問題對他來說顯得實在矯。
所以,沒有人問過。
怕啊,怎麼不怕。
哪有人面對死亡會不怕呢。
何況,他還有個很很的人。
裴時禮抱著陸寧肩膀的手收,低頭埋的脖頸,沒掩飾:“怕,怕再也見不到你。”
陸寧怕著他的傷,控制著自己的子不到他,這也就導致被他抱住的整個人都是很別扭的姿勢,但沒有說。
也輕輕抱著他的頭,嗓音里帶著幾分哽咽:“痛不痛?”
裴時禮:“看到你,就不痛了。”
真的像是有魔法,看到的那一刻,那些難捱的,需要用其他事轉移的痛覺,似乎一下就消失了。
似乎只要看到就好。
陸寧的聲音悶悶的,帶著幾分埋怨:“那你還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們是夫妻。”
裴時禮:“我錯了,阿寧,我錯了。”
他反思,如果陸寧這樣對他,他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心。
這件事,確實是他做錯了。
裴時禮重新鄭重真誠的又道了一次歉:“我錯了,以后都不會再這樣了。”
作為陸寧的丈夫,他本來是應該要相信陸寧是有理這件事的能力的。
他的阿寧,明明這樣棒。
是他想的太多了。
裴時禮抬頭,在陸寧紅潤的眼眶上吻了下,接著輕輕的含住微涼的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