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的視線里滿是裴時禮撲過來的影,男人眼底的慌與急切幾乎要溢出來,只拼了命地往前沖,嚨里滾出的嘶吼帶著破音:“不要!”
能覺到風帶著鐵鍬揮來的銳響過耳側,快的本沒有給任何閃躲的機會,只能下意識的抬起手,想要護住自己的腦袋。
千鈞一發的時候,陸寧的手腕被人大力一扯,撲倒在一個特別悉的懷里,整個人都被的圈住,接著,一聲沉悶的“砰”聲響起。
頭頂傳來裴時禮的悶哼,被鐵鍬砸過的背部傳來火辣辣的灼痛,他痛的倒吸一口氣,抱著陸寧的手臂卻護得更,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蘇錦安見一擊得手,紅著眼還要再撲,像是要把所有的恨意都發泄在兩人上,卻被裴時禮帶來的人瞬間按在地上,鐵鍬“哐當”一聲摔在一旁。
裴時禮顧不上后的混,低頭看向懷里的人,指尖輕輕了的臉頰,聲音啞得厲害:“你怎麼樣?有沒有傷?”
陸寧抬頭,撞進他滿是后怕的眼底,那里面還凝著未散的慌,連平日里沉穩的呼吸都變得急促。
這個時候哭真的很不爭氣,但陸寧就是控制不住。
紅著眼眶拉開張的在自己上查看的手,焦急的轉去看他的后背,指尖剛到裴時禮襯衫上滲出的深跡,就被他攥住了手腕。
裴時禮怕擔心,強撐著扯出個淺笑,聲音卻虛得發飄:“別,沒事的。”
可那片深還在慢慢暈開,陸寧的眼淚砸在他手背上,燙得他心尖發,扶住他的胳膊讓他靠在自己上,聲音帶著哭腔:“你別說話了,走,我們快點去醫院!”
臨走前,陸寧回頭,看向被按在地上仍在瘋狂掙扎,滿臉不甘的蘇錦安。
眼底的淚意未散,卻多了幾分冷冽,聲音帶著剛哭過的沙啞,卻字字清晰:“蘇錦安,你做的所有事,都該承擔后果。”
到了醫院急診室,裴時禮后背的襯衫已經和粘在了一起,深紫的跡暈開一大片,本無法直接下。
負責接診的男醫生拿著剪刀,作不算溫,剛剪了兩下,裴時禮就忍不住皺了眉頭,額角滲出細的冷汗。
陸寧看著他忍的模樣,心像是被一只手揪著,疼得厲害,咬了咬牙才上前:“醫生,我來。”
男醫生聞言看向陸寧的臉有些不滿:“你別....”
“讓來吧。”裴時禮出聲,他的額角已經浸出了冷汗,語氣卻依舊平穩,帶著不容拒絕的篤定:“麻煩你了。”
醫生愣了愣,見裴時禮態度堅決,又看了眼陸寧眼底的急切,最終還是把剪刀遞了過去。
陸寧接過剪刀,坐到了裴時禮的后,長長呼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手保持平穩:“痛的話就跟我說。”
的作不慢,卻比男醫生溫了很多,剪到粘住跡的地方時,會先輕輕掀起布料的一角,確認不會牽扯到傷口,再一點點剪開。
剛剛他剪的時候,不時一些細碎的傷口被撕扯重新浸了出來,陸寧作時卻從沒這樣的況。
能看出裴時禮皺的眉頭也松了些。
男醫生見狀不自在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腦勺,他忍不住問:“你學過應急理?手法還練。”
陸寧小心的把最后一塊襯衫剪下來,裴時禮后背的整個傷都暴出來,整個后背現在紅腫不堪,還混著暗紫的,格外猙獰,看得心臟猛地一,心疼的眼眶又紅了。
克制的抬頭,回那個男醫生:“沒學過,只是怕弄疼他。”
男醫生了鼻尖,有點心虛:“....我接下來的作會輕點的。”
裴時禮的后背要消毒后才能上藥,陸寧聞言準備起來,手被男人握住,裴時禮轉頭看向男醫生:“手穩,后面的消毒包扎,也麻煩你指導做吧。”
男醫生:“.......”
陸寧便真沒有起來,按照男醫生的指導,溫又細致的幫裴時禮消好毒后上了藥,男醫生在一旁看著。
見每一步都按他說的來,甚至比他預想中更細致,連傷口隙里的細小痂都小心清理干凈,沒讓棉片蹭到周圍紅腫的皮。
他抱著手忍不住小聲嘀咕:“的力量真偉大,沒學過倒比有些實習醫生還穩。”
出醫院后,陸寧扶著他上了車,怕他后背靠到椅背會痛,關了中間的擋板,讓他直接半躺枕在自己上。
裴時禮沒拒絕,躺下來的時候一只手握著的手。
陸寧另一只手著他的額角,眼底漫著化不開的心疼,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嘶” 剛說完,和裴時禮十指相扣的手就被他了一下,力道不重,卻帶著明顯的不滿。
裴時禮以仰視的視角看,他臉上還有些蒼白,看著的眼睛卻格外認真:“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陸寧:“到底是因為我....”
“是因為你嗎?”裴時禮的臉有點嚴肅。
陸寧抿了抿,間有點哽,沉默了兩秒才開口:“不是,是因為蘇錦安。”
裴時禮:“這才對,阿寧,我們不能把別人的錯誤加諸在自己上,這樣的耗,毫無意義。”
陸寧垂眸看著枕在自己上的裴時禮,指尖輕輕拂過他因為失而有些蒼白的,聲音輕得像羽:“我知道...可看到你為了護我弄這樣,還是會忍不住怪自己。”
裴時禮笑,笑意里帶著點寬:“難道作為你的老公,不該保護你?而且你很棒,剛剛因為你,我了很多罪。”
他的話讓陸寧心尖都變的滾燙,低頭親了下他的額頭,聲音帶著堅定:“我會讓蘇錦安付出代價的。”
裴時禮:“嗯,我很相信我的寶寶。”
陸寧抿著,努力克制住自己又想泛紅的眼眶。
似乎比自己想象中,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