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舟在尚書府一待就是好幾日,最后徐玉實在是不了了,上了馬車回了侯府。
臨行前,徐晏時和寧遠舟單獨待了片刻,不知徐晏時說了什麼,寧遠舟眸子微瞇,扯輕笑。
“兄長之言,遠舟會好好考慮的。”
男人慵懶不羈的扶了扶那淡青袖擺,眸輕挑,微弓腰。
“嗯。”
徐晏時垂目淡淡應了聲,看了眼馬車上那糯的子,一雙圓溜溜的眸子在轎簾下看著外頭。
“裊裊表面上看似無心,實則家中屬最敏。”
男子面容清疏,視線落在馬車上,語重心長道。
徐晏時一句話,就點出了徐玉為何會一個人回來的原因。
看似最無心之人實則卻是最有心,一個自小便被灌輸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娘,自然不太能接夫君在婚后還跟別的子有牽扯。
徐玉垂目,放下手中的轎簾。
并不是什麼小氣之人,那夜琉璃姑娘確實看上去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只是那夜寧遠舟遲遲未歸,夜里下榻,在一案上看到了一巧錦紋的匣子。
自小的修養告訴不能打開那匣子,可那手就是鬼使神差的向那鎖,鎖未關上,輕輕一扯就開了。
月下屋泛著淡淡的白,可以看清大致的景象。
子恬靜乖巧的臉上,眸微。
那匣子里靜靜的躺著一件彩流紗,小心的拿在手中。
是一件做工極其巧的碧霞云錦,月撲在上,帶有如夢似幻的,讓人不聯想到天邊的霞和云彩。
素白的手指挲在那云錦上,有一是空的,蹙眉將翻轉。
它的腰后背都是空的,讓原本仙氣絕塵的衫多了幾嫵。
這顯然不是給的。
瞧著這的樣式,有些西域那邊的風。
萬花花魁,西域琉璃。
琉璃姑娘就是西域的,徐玉卷翹眼睫低垂,眸有些晦。
與琉璃姑娘的集并不多,只見過兩次,一是萬花樓那次,二是與寧遠舟大婚那次。
兩次琉璃姑娘都是那般的溫,那般的麗人。
若要論跟寧遠舟相的時間,琉璃姑娘要比 長的多,看樣子,二人也是更聊的來。
若琉璃姑娘不是萬花樓的舞姬,而是同一般,“僥幸”的生在世家,那這“侯夫人”應該是。
男人慵懶的靠在轎的榻上,眼睫輕挑。
“舍不得?”
寧遠舟以為是舍不得從尚書府離開,不想回侯府。
寧遠舟俯湊近。
“夫人得記住,侯府,才是你的家。”
聲音慵懶帶著幾分霸道。
徐玉抬眼看著他,垂目道。
“我有一,遠舟哥哥可能如實相告?”
男人聞言,眉眼輕挑,雙疊,饒有興趣道。
“夫人不妨說說。”
“若琉璃姑娘不是琉璃姑娘,我也不是徐家的娘子,你會如何選?”
寧遠舟眸子微瞇,指尖敲打著轎窗,角微微上揚。
“夫人說的這些本就不會存在,徐玉便是徐玉。”
男人磁慵懶的聲音停了停,垂眸看著那糯的小人,戲謔一笑。
“況且夫人莫不是忘了,你我的婚約可是圣上所賜,若是給夫人一個機會,夫人可還會嫁給我?”
徐玉不去看他,抬手拂開轎簾,看著窗外,思緒飄然。
的確,他們二人本就是因為圣上賜婚。
若讓自己挑選夫婿,也只會選擇跟兄長那般,溫文儒雅的男子。
寧遠舟這一問,問得徐玉是啞口無言。
看著子臉上的落寞,男人眸微瞇,有些不悅。
轉而又釋然懶懶一笑。
“既做了侯夫人,便好好的做好寧夫人,你莫不是還在想那個什麼柳大夫吧?”
男人掀起眼皮。
徐玉轉頭凝目。
什麼柳大夫,那都是什麼陳年舊事了,自將軍府后那次,后面也不過是見過柳大夫幾次,每次也只是寒暄幾次。
“柳大夫,是個好人,他很是不易的。”
認真說道。
柳大夫懸壺濟世,一個人主持著那麼大的藥坊,看上去又沒有什麼朋友,偶爾路過藥坊去寒暄幾句又如何。
想著有些奇怪,瞧著這男人的神好像他是知道自己之后去過藥坊,可明明那時他不在邊。
“小侯爺。”
侯府外的守衛恭順道。
“今日萬花樓的琉璃姑娘來了,說是想拜訪夫人,見夫人和小侯爺都不在,便說改日再登門拜訪。”
拜訪?
徐玉聞言微愣,和琉璃姑娘幾乎沒有單獨見過面,每次都是隔著寧遠舟,來了侯府應當也是尋他,為何這次尋得是自己。
寧遠舟聞言倒是依舊一副慵懶的姿態,長如玉,在徐玉反應不過來的況下,直接攬著的腰,進了侯府。
徐玉想著自己那日走的匆忙,忘了給胡姨娘通個信,自府,胡姨娘都著來,比在尚書府時許氏對的關注還要更甚。
抬眸試探道。
“我想先去姨娘那,你……”
并不想強求他,因為不是寧遠舟,無法做到同,所以也不會把自己對胡姨娘的親近也強加在他上。
可寧遠舟的舉卻是出乎的意料。
那攬在子腰間的手并沒有放下,反而一帶,換了個方向。
是去胡姨娘院子的方向。
“你不必陪著我的。”
徐玉擔心寧遠舟為難,心中還有些愧疚,只是胡姨娘為人嫻雅,待也極好,又總是做不出,完全不與往來。
“這偌大的侯府,難不還有我去不得的地方?本侯想去哪便去哪。”
男人絕的臉龐上那紅淚痣之上的眸子閃過一譏笑。
徐玉看著那的男人,垂眸不語,任憑他帶著自己往前走。
心中還思忖著方才進門時那侍衛所說之話,想著那琉璃姑娘不知何時還會再來尋。
也十分好奇,琉璃姑娘尋能有什麼事,難不是想侯府,如今是寧遠舟的正妻,那進來便只能為妾。
可若是寧遠舟想納妾,也不必通過之口,憑這放不羈的小侯爺的子,做什麼事向來也不會去問旁人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