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
“玉,來,我今日去布坊挑了幾件上號的布料,一見這段云錦就覺得格外襯你,到時候裁的婆子給你量做幾,肯定格外好看。”
一著典雅面容溫婉的中年婦人,親昵的攬著徐玉的手。
二人坐在園中,景宜人。
“多謝姨娘,有心了。”
徐玉看著那細膩的綾羅錦緞淺淺一笑,眸如林間山泉一般清澈見底。
“原先我還擔心你嫁給遠舟之后,照著他的子會委屈,不曾想到,這遠舟娶了你之后,倒是變了許多。”
婦人容貌端雅,雖臉上多了幾道歲月風霜帶來的滄桑,但也看得出來,年輕時候是個雅致的人。
徐玉看著胡姨娘,眸和,甜甜一笑。
“姨娘這些時日子可還好,聽下人說,前些日子您吹了風,了風寒。”
“無事,請了大夫,已經好了許多了。”
“笙兒昨日還想你和遠舟一道去騎馬,結果聽說他兄長在準備春闈便自己約著好友去了,春日天朗,若是有時間,可以遠舟多帶你出去玩玩。”
隨著邊的閨中友都紛紛嫁人,徐玉確實出去的時間也了許多,之前兄長管著不讓常出去,后來有了元姝錦,二人志同道合倒是常常約在一塊兒。
子垂目輕嘆。
只是如今嫂嫂懷著孕,兄長不大讓出府,只要從尚書臺回去,都是守著元姝錦,這些時日的確是有些過于無趣了。
回到臥房,子萎靡不振的耷拉著雙肩,趴在榻上。
一旁帶松散的系著,漫不經心的看著手中書卷的男人,眸子微瞇,端詳著那像是焉了的花一般。
不咸不淡的開口。
“怎麼了,這般萎靡,莫不是派人去請你嫂嫂,又被你兄長給霸著了。”
徐玉聞言偏頭,臉著那錦被,過那紗帳看著那慵懶的男人,那妖冶的容上充滿了得意,他好像一開始就知道他兄長不會讓嫂嫂出來。
卷翹烏羽般的眼睫微,眸渙散的盯著男人有些愣神。
“笙兒想你們一同去騎馬……”
腦海中不知怎的,突然想起胡姨娘先前說的話,眼睫微抬,靈一閃。
額前的發有些凌的,子撐手站了起來。
可視線落在男人手里那麻麻字符的書卷之后,眸又暗了下來。
男人嗤笑了一聲,散漫揚眉,骨節分明白皙的手慢條斯理的放下那厚厚的書卷,姿態閑懶的朝后靠在椅榻上,聲音散漫。
“想去哪?”
一語讖,徐玉有些擔憂的看了眼那被擱置在一旁麻麻疊在一起的書卷。
“你還有那麼多未看的典籍,還是……”
后面那句“還是別打擾遠舟哥哥你了”還未出口,就聽到那榻椅上的男人突然起,資拔的大步閑散朝而來,薄輕啟。
“早就看完了。”
手腕被人抓住,朝外走去。
徐玉愣住了。
什麼,居然看完了!
自小的記憶便像兄長,見之不忘,可這麼多的典籍全部看完,好說也要二月多,可他……可寧遠舟他不過才看了一個月,而且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那種。
有時候看著看著,那眼睛其實本就沒在看書。
“何時看完的?”
徐玉睜著那滿是不解眸子,實在是想不通。
寧遠舟角微彎,拖長了腔調,瞥了眼那比自己矮上了一截的小人兒。
“自然是夜深人靜,夫人酣暢大睡的時候,只是夫人睡著了之后,實在是如同那打雷一般的熱鬧。”
跟在寧遠舟后的徐玉聞言停下,眸驚訝,還有些。
“真假?”
不記得自己睡著之后會如此失態啊,明明之前從未有過。
寧遠舟手中折扇在子腦門輕輕一敲,角微揚,姿態閑散的挑了挑眉。
“你猜。”
徐玉盯著寧遠舟,那妖冶禍水的容,寫滿了不可信。
也不在去深究真假。
在侯府門口停下。
“想去哪?”
男人難得好耐心的又問了一遍。
“去騎馬!”
徐玉口下意識就說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這還不簡單,去,牽匹烈馬過來。”
寧遠舟一襲暗紅長袍,微抬下頜,朝守門的侍衛道。
“兩匹!”
徐玉轉著水泱泱的眸子,如彎月一般干凈純粹,眸底流瀉著幾分期盼。
男人眸子微瞇,半晌語氣淡淡道。
“何時會的騎馬?”
“我不會,你教我吧,遠舟哥哥。”
徐玉一邊諂清甜的笑著,一邊扯著男人的角。
這還是第一次朝他撒,雖然小家碧玉的徐家娘子本就是個滴滴的小人。
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徐玉真的很想騎馬,以前也騎過一次,還是求了徐晏時許久,他才不放心的答應了的。
原本兄長帶著,也覺還好,誰知道后面自己一個人上馬的時候,一張了一聲,馬了驚,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幸好兄長在后面看著。
自那之后,徐晏時本就沒再讓過馬。
“好。”
男人眉眼輕挑,利落的答應了。
徐玉聞言心中一喜,沒想到寧遠舟比兄長還要好說話。
在等待侍衛去牽馬的時候,徐玉還想著自己得挑一匹溫順一些的,免得又發生那樣的事。
片刻后,那侍衛牽來了一匹紅鬢如火形矯健的駿馬,看上去是一匹十分桀驁的烈馬。
等等!
為何只有一匹!
怔在原,眨了眨眼睛。
來不及詢問,腰間一,男人特有的氣息撲面,騰空而起,扎實的坐在了馬背上。
還是坐在男人的前面,背對著男人的膛,格外清晰的可以聽到男人的心跳。
“不是答應了要教我騎馬?”
徐玉偏頭,想要去問寧遠舟,可男人一記長鞭,下坐騎昂起首來,發出一陣高昂的嘶鳴,朝前飛速狂奔。
“兩人同騎一樣能教。”
男人的聲音在后響起,伴隨著徐徐風聲。
寧遠舟的馬的確很好,下的烈馬雖疾馳,卻跟主人十分配合。
“你來縱馬。”
耳邊風聲呼嘯,聽清了后男人的聲音。
來!低頭看了眼那紅鬢如火的烈馬,這可比當初兄長給挑的那匹要烈的多。
那下的鵝黃衫纏著男子的紅袍角飛揚在半空。
他倒是心大。
那馬鞭被大手塞到手里,抖的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