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染聽著賀朝的話,只覺母妃是個奇子,可以為了姜家犧牲那麼多,即使和仇人同床共枕,也毫無怨言。
要是一定是做不到的,這點委屈想想可能就半夜弒君了。
的余瞄賀朝。
他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如閑云野鶴一般,給人的覺就是爽朗的,在他上看不出仇怨。
好像不恨母妃也不恨皇上,早已放下。
但他卻蹲也要把蹲來,說是要幫,還因為謝厭離惦記姜家軍,討厭謝厭離。
不解,“母妃選擇保護家人,父皇選擇背信棄義,獨攬大權,那賀伯伯的選擇是什麼?”
“為什麼要幫我?”
賀朝再次睜開眼,看著黑白分明的眸,笑了一聲,“我選擇全,當初全阿鈺,現在幫阿鈺全的孩子。”
沈染的眸微微瞪大,有點震驚。
看起來那麼灑的人,又好像最不灑,可能人就是這麼矛盾。
就像謝厭離,永遠都不。
許是馬車上沒了狐裘,沈染覺得有些不習慣,之前都是的,現在這麼好看的馬車竟然顯得有些有些膈。
習慣真可怕,都怪狗男人。
想著想著,又開始覺得酸,還有某個地方作痛。
“今晚有沒有客棧,我不想在外扎營。”昨晚逃跑都來不及沐浴,現在黏黏膩膩,越想越覺得渾不自在。
賀朝:“附近有小鎮,殿下可放心。”
聽到這話,沈染才安心下來。
……
謝厭離到了樹林的一分叉路,兩邊都能去姜家軍的駐地,只是路程長短不一。
“主子,我們是不是走右邊?殿下要逃跑,一定選捷徑。”玄戈撓了撓頭,用他的腦子思索了一下。
“左。”
謝厭離言簡意賅,策馬進去。
沈染向來弱,吃不了一點苦,右邊的路崎嶇難行,晚上都到不了小鎮只能在山上營,不會選。
他想起昨晚錮住沈染的手,看著沈染在夜里沉溺、嗚咽的模樣。
沈染的本就雪白,一不小心就會留下痕跡,他再克制著,也……
許是,現在都還覺得痛。
他眸幽深,看著前方的路,惹了他還敢逃,那以后就關起來,讓日日重復昨晚……哪也去不了。
……
而另一邊,蒼龍衛回京的路上。
沈柳依一早就覺得不對勁,討厭的沈染不見了,讓恐懼又傷心的謝厭離也不見了。
但問了一圈,蒼龍衛守口如瓶。
找了蕭棠。
“你有沒見過沈染?”簡單直白,“都快到京城了,蒼龍衛又忽然說要加快腳程,不會是逃了吧?”
“謝將軍去抓了?”
沈柳依也說不上來自己的覺,不喜歡沈染,恨不得沈染嫁去西蠻,永不回來,這樣母后就不會天天念叨就是不如沈染,樣樣不行。
但看到沈染可憐的模樣,偶爾又覺得可憐。
這西蠻人那麼野蠻,那滴滴的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兩下,把送去窮鄉僻壤就好了,倒也罪不至此。
心復雜,忍不住一問。
“我沒見過。”蕭棠的臉很沉,以往的慵懶全不見了,“逃不逃的,也不是昭殿下該在意的事。”
“草民今天還有事,失陪。”
他沒再和沈柳依說話,轉就走了。
蕭棠認識沈染那麼多年,最理解沈染的心思,一定是逃了,而且沈染知道了淑貴妃的事,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他想,估計會去找姜家軍。
蕭棠本就是跟沈柳依來的,蒼龍衛現在也不在意他,他牽了一匹馬,往姜家軍的營地去。
謝厭離也一反常態失蹤,他怕謝厭離知道沈染逃了,會去逮住刁難。
……
龍梅客棧。
沈染讓人打了滿滿一桶水。
泡了一會兒,那渾黏膩的覺才退了下來。
玉竹進去想伺候,瞧到上的青紫,差點驚呼出聲,“殿下……”
雖然約猜到沈染可能真的睡了謝厭離,但看到白上的痕跡,還是紅了眼。
“謝將軍他,怎麼怎麼……”
沈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別那麼大聲,一會兒被人聽到了。”
想到玉竹也是關心,小手了淤痕,低聲道:“其實也不痛,就是我磕著著都會這樣,看起來嚇人罷了。”
疼的是其他地方,但說不出口。
玉竹還是哭了,“殿下,您知不知道姑娘家的那個……有多重要,您和謝將軍這樣,現在又逃了,那以后您怎麼辦?”
“這,這怎麼嫁人?”
淑貴妃只想沈染有快樂幸福的一生,但玉竹看到現在的沈染,覺得對不住淑貴妃,本護不住沈染。
沈染抿瞅,好像完全沒有的擔憂,“這怎麼了嘛?我也沒想過以后嫁人呀。”
閉著眼總想起謝厭離,也沒想過自己能喜歡誰,眼下想著的就只有解除和親,然后為母妃報仇。
但瞧玉竹一副擔憂的模樣,許是的想法玉竹也不能接,安道:“也沒有什麼好擔心,我……不喜歡男人,真要嫁了,我要嫁太監。”
也不知想起什麼,惱了,“就要嫁太監,太監才不會那麼欺負我。以后我的夫君,只能是太監。”
玉竹聽著,直接哭了出來,“那不就是對吃,殿下您份尊貴,怎麼能……以后京城的小姐會嘲笑您。”
“但我覺得找十個俊俏的太監伺候我,很好呀。”沈染的鹿眸圓溜溜亮晶晶,是真心覺得自己想法不錯。
玉竹實在不了這種刺激,捂著臉出門了。
沈染再次趴回浴桶上。
周圍安靜下來,又想起賀朝的話:“一開始就是算計的,永遠落不到好。”
就像的父皇和母妃。
明明初時沒在意,越想卻越不安。
總有些奇奇怪怪的,不好的預。
……
龍梅客棧。
玄戈開了兩間房,扔下一錠銀兩。
謝厭離在客棧的大堂環視一圈,并不見沈染。
他眸銳利似有鋒芒。
玄戈立刻知道他的意思,對掌柜,道:“可有見過一個姑娘?長得很很好看,大概這麼高,穿著……藕的襦,應該還披了狐裘。”
“邊的侍很壯,會武。”
玄戈和謝厭離的打扮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特別謝厭離那一疏冷矜貴的氣質,像權臣。
權臣找小姑娘,指不定是找逃婚的小娘子。
掌柜的哪敢怠慢,思索一下,往里一指。
他說:“今天確實有這樣的姑娘來過,長得很好看,小的現在還記得,就在天字一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