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染去客棧找賀朝借了一人。
夕西下,蹲在大宅外等待。
很快,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走出姜府,瞧著打扮是下人,卻比一般奴仆的料好,看著就是李管家。
做了個手勢,讓后人跟上。
七繞八拐,終于跟到了比較偏僻的小巷,沈染喚了一聲:“李管家。”
李管家回頭,都沒看清來人,已經被套了麻袋,敲暈了。
沈染讓人把李管家搬到客棧的空房子里,一桶水澆醒了他。
玉竹蒙著臉在一旁拿著子。
李管家才醒,瞧到高大的玉竹便嚇了一跳,“姑娘,我們這無仇無怨的,您這是要干什麼?”
“我是姜府的人,要有什麼事,姜府也會找你們算賬。”
玉竹挪開子,沈染正坐在椅子上,把玩著一把小刀。
也蒙著臉,語氣卻學了謝厭離,沉了聲,“我要殺你,需要什麼仇怨?”
李管家懵了,就沒見過這麼強蠻的姑娘。
瞧著那閃著寒的小刀,他咽了口唾沫,只覺心慌,“姑娘,你可是想要錢財?我,我家里有些銀兩,我可以給你銀兩。”
說著,又有些心態崩了,“我真沒得罪過你啊!”
“銀兩?我不缺那東西。”沈染拿出袖箭,按開關,利箭著他的臉而過,嚇得李管家摔坐到地上。
笑了一聲,“我和姜府有仇,想你幫我做件事。你做,我就放了你,你不做,我就送你見閻羅。”
“怎麼樣?”
語氣雖然很,但裝腔作勢的時候還真有那麼幾分意思。
也不知是不是跟著謝厭離多了,甚至學會了沉著聲嚇唬人。
李管家顯然是猶豫的。
沈染看了一眼玉竹,玉竹懂了的意思,立刻拉過李管家的手,拿著刀就要扎進他的手心。
就在刀差點到手時,李管家嚇出冷汗,幾乎聲道:“好,好,我答應你。”
玉竹頓住了,沈染也頓住了。
沈染著袖箭思考了許多,這人一定有問題。
一般這種事,出賣了主人家一次,就有第二次。嚇唬李管家,李管家就答應,那其他人也可以嚇唬他,他也可以答應。
剛剛就是故意試探他的。
沈染的鹿眸變得凌厲,著嗓子道:“兩年前,你是不是出賣過姜府?是不是假傳淑貴妃和九公主的信函?”
李管家整個人傻住。
他沒想過沈染會問這個問題,久遠的記憶勾起來,但下意識搖頭,“沒有。”
沈染看了玉竹一眼,“打他。”
看不得暴力,也是第一次讓玉竹這樣打人,便轉過。
也不知玉竹做了什麼,李管家慘了好幾聲,沈染忽然道:“停。”
玉竹停了。
沈染道:“我現在覺得,姜府小爺的毒也是你下的,我不想問你了。玉竹,把他扔回宅子里,殺了他,偽造劫殺。”
說完,總覺得這手段似曾相識。
玉竹得令提著他,就要離開。
大概是沈染的模樣太像高高在上,能定奪人生死的人了,李管家被這一套作懵得腦子混。
最后,只剩下求生。
他慌忙拉著玉竹,道:“我沒下毒,毒不是我下的啊。姜將軍征戰沙場,得罪西蠻人那麼多,是他們下的啊。”
“我也被下毒了,被威脅了,又聽聞小爺這毒就算解了也是廢人,才把淑貴妃和九公主曾經的信函給他們了,讓他們仿的信函啊。”
“姜府對我那麼好,我怎麼會下毒害人。”
“我不告訴淑貴妃和九公主,也是不想姜府的人失。對,我不想他們失,這本來就是醫也解不了的毒。”
一字一句喊冤,好像最無辜的人便是他。
沈染瞧李管家的模樣,忽然覺得他有些賊眉鼠眼。
試出來了。
說:“玉竹,找個地兒關著他,給他飯吃,別死了。”
等玉竹帶人下去,沈染再拿出小本本。
在思考剛剛李管家的話。
人在最慌絕時,說的話大概是真的,也沒有欺騙的必要。
想起來,之前蒼龍衛的將士提過母妃中毒的況,很像姜府小爺。
的母妃是很難救回來的,筋脈盡斷武功盡廢,賀朝說是父皇下的毒。
姜府小爺的毒,李管家說是西蠻人下的。
這話有矛盾。
但先不管這個,卻可以肯定,只要把李管家帶到姜墨跟前,和母妃就可以洗白了。
拿著小本本回去,在想要怎麼告訴姜墨,不是孤而是九公主。
想想就頭皮發麻。
……
另一邊。
謝厭離遇刺,或者說,他故意遇刺了。
利箭剛好扎到他左腹,玄的錦袍變得更暗了。
玄戈在一旁很張,“主子,這些人下手也太狠了,屬下扶你回去。”
謝厭離黑的眸看向四周,沒。
他嗓音清冷,“之前代你的事,記住了?”
“屬下會把主子遇襲的事宣揚出去。”玄戈在公事上,永遠是得力又靠譜的。
謝厭離看向腹部的傷,瞧著那支在腹部上的箭,墨眸深了深。
忽然,他攥住箭,往里一按,鮮濺出。
玄戈整個人都怔住了。
謝厭離只是蒼白了些,但依然漫不經心,好像傷的不是他自己,“做戲要做全套。”
頓了會兒,他垂眸,道:“扶本將回去,把公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