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3章 本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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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城謠言四起。

一會兒是姜家軍退守邊境后人心漸變,試圖造反,還扣押謝將軍。

一會兒是謝將軍和姜將結拜了,為幫姜家軍千里迢迢赴約。

越傳越離譜。

但謝厭離被埋伏重傷是事實,姜家軍和西蠻結盟的謠言還是越來越多。

沈染聽到這消息時,正在吃小糕點,把碟子都砸了。

嘀咕,“狗男人就是想我回去,我求他。”

這就是條惡狼。

姜家不能失民心,回去能不能得父皇讓步,都全看姜家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沈染想了會兒,把手上的小糕點都吃了,小跑著去找姜墨。

此刻,姜墨正聽著心腹的匯報,一臉愁容。

瞧到沈染,才扯了溫和的笑,“小染,你怎麼來了?”

“我聽到流言了。”沈染走到他跟前,很認真地道:“這事兒我有辦法解決,他想搖民心,那我就找個說書人去說。”

“就說謝厭離多年不近,是因為好男,他看上小舅舅了,小舅舅不愿,他便賴著不走,伺機放流言報復。”

對付謝厭離這種男人,就不能老實。

姜墨聽著,臉僵了僵。

就連玉竹聽完,都捂住臉,“殿下,這真行嗎?”

“有什麼不行?假的說多了就是真的,流言太多,大家都當做談資一笑而過,姜家的民心就不會搖。”

忽然想到上次找醫館夫婦幫忙,最后夫婦被杖責。

沈染鹿眸一沉,說:“別找說書人了,我易容上,小舅舅你幫我安排個熱鬧的茶樓。”

這行力,姜墨不得不嘆,沈染是真的說來就來,一點不含糊。

但愁了他兩天的事,好像能解決了。

……

姜墨給沈染安排了最旺的茶樓。

沈染易容后,坐到平時說書人坐的位置,前面有一道屏風。

著嗓子,開始說姜佐帶兵平,推翻前朝,輔助皇帝開國的故事。

不遠的玉竹也喬裝打扮,充當一個托兒。

聽到姜佐病逝,玉竹立刻嘆一句,“一代開國將軍最后在晏城守衛邊疆中病逝,真是唏噓,我記得姜將軍還是京城人。”

“誰說姜將軍一定是病逝?”沈染著嗓子,開演了,“我倒覺得他的死很古怪。”

茶樓的聽眾很多,還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有人嘖了一聲,“你這說書人,故弄玄虛了吧,當時仵作都說了,姜將軍五臟衰竭而亡,就是病逝的。”

沈染:“姜將軍是武將,征戰沙場多年,好得很,六十就衰竭而亡,你也覺得不奇怪?我想,七十歲還肚滿腸的人,也不至于吧?”

沈染這一計是引導,引導看客去想。

無論他們懷疑的方向是什麼,只要懷疑姜佐的死就夠了。

笑了一聲,還道:“我早年游歷,可聽過不殺人于無形的藥,讓人像病逝卻不是病逝。”

看客議論紛紛。

姜墨和玉竹坐在一旁,默了默。

他忽然覺得自己被沈染忽悠太正常了,不是他警惕心不夠,是沈染太能演。

每句話都說得真的一樣,一個才出宮門的小公主,還能把自己裝作游歷四方的說書人。

此時,茶館又進來兩人。

一人看起來憨厚,拿著佩劍。

一人一,渾氣場冷戾,雖然戴著面,但那雙眸看向人時,那銳利半分不減。

不就正是謝厭離和玄戈。

謝厭離坐下,靜默不言,玄戈連忙幫他倒茶,還小聲道:“主子,你傷口沒好,不能喝酒。”

謝厭離把玩著纏在手腕上的藍腰帶,墨眸沉沉。

沈染隔著屏風還不知道他來了,繼續演著,嘆道:“西蠻年年侵犯邊境,姜佐保家衛國,那是有大仇,姜佐的死值得深思啊……”

玄戈聽著,嘖了一聲,“殿下聰明啊,這不就等于澄清了最近西蠻和姜家軍有關系的謠言?”

“甚至還幫西蠻拉了一波仇恨。”

所有人都很安靜,晏城沒人會喜歡西蠻。

甚至唏噓。

有人嘆要是姜佐還在,指不定能拿下西蠻。

沈染覺氣氛到了,鹿眸很亮,開始添油加醋,“不過,好在姜佐還留下了淑貴妃這樣好的兒。”

“為求皇上安穩,放棄竹馬,進宮為妃。”

“雖然不在了,但還有一個機靈可的小公主。”

玄戈忍不住笑了一聲,謝厭離挲著腰帶的手一頓,抿了抿

沈染話鋒再一轉,“可惜,小公主可能要被送去西蠻,可悲可嘆。”

要和親的事,其實還沒傳出去。

看客聽到這里,茶館都沸騰起來。

姜佐和西蠻有仇,還可能被西蠻人毒死了,還送小公主去和親,那合理嗎?

沈染要的就是這效果。

要的就是他們覺得不合理。

忽然有人道:“姜佐都死了幾年了,會不會是姜家軍失了權,不甘退守邊境,想和西蠻聯合,反了應凰國?”

有人附和,“就是,說來說去就說這些死人,現在掌管姜家軍的又不是姜佐,指不定有反心。”

“是啊,謝大將軍不是據聞被扣押姜府了嗎?”

沈染隔著屏風,特別激提起這個話題的人。

今天本來就想澄清這事兒,要是又是玉竹做托兒,次次都是說話,那不太假了嗎?

故作深沉,“謝將軍?你是說那個斷袖?”

全場倒吸一口涼氣,玄戈都忍不住看謝厭離一眼。

沈染道:“怎麼可能是姜將扣押?老夫看,是他賴著姜墨不愿走。一個權臣這麼久不娶妻,你們就不曾懷疑?”

“他姜墨而不得,惱怒,想潑姜家軍臟水。”

沈染說完,渾舒暢。

要說的都說了,八卦最容易惹起百姓好奇,這麼多流言混一起,就不會影響姜家軍什麼。

這計策真妙。

都沒有離開說書席,忽然一道悉的嗓音傳來,“謝厭離和姜府不和,那是因為姜府搶他的人。”

冷冽的語氣,沈染整個人僵住了。

謝厭離在這里。

他不是在府里養傷?

背后抹黑被抓個正著,沈染一聲不敢吭。

周圍的人都在議論這是怎麼回事。

謝厭離沒發一言。

沈染轉過重重屏風,竟看不出他坐在哪里。

但他就是在。

甚至能想到那雙冷戾的眸,此刻一定盯著,恨不能立刻將逮回去。

指尖冰涼,也不知道是惱還是怕,沒忍住道:“姜府什麼時候搶謝厭離的人?人怎麼就是謝厭離的了?”

好在還記得著嗓子說話,不然看客估計就發覺不對了。

周圍安靜。

半晌,傳來謝厭離篤定的話,“本就是他的。”

霸道蠻橫,不容拒絕的語氣。

他說:“我也有一則說書,姜府不放人,謝將軍誓不罷休。”

說罷,他走了。

留下看客懵,然后回味。

沈染卻好像被定住了一樣。

有種覺,謝厭離是說真的,他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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