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戈覺自己經歷了一個修羅場。
瞧瞧地上直直躺著的蕭棠,又看看眸深得像墨的謝厭離,小心翼翼地道:“主子,這人……要怎麼理?”
他真怕謝厭離把人殺了。
這是蕭尚書嫡子,會引起轟,就算有通天的手段也難瞞天過海。
謝厭離把玩著手腕上纏著的藍腰帶,嗓音冷冽,“將他扔去青樓,幾個姑娘伺候他,然后把姜墨引去。”
玄戈倒吸一口涼氣。
謝厭離雖不殺他,但也沒想放過他。
姜家滿意蕭棠,但看到蕭棠如此胡鬧,那好印象是沒了,蕭棠再也不可能姜老夫人的眼。
他領命,立刻抬蕭棠出去。
又擔憂回頭,“主子,您這傷口真不能喝酒,現在喝這樣,看天還要下雨……”
下雨天,謝厭離口的舊傷會痛,這是真不讓自己好過。
謝厭離卻一言不發,站起來,緩步走回房。
……
沈染發覺門鎖了,窗也鎖了,本逃不出去。
之前謝厭離只是派人守著,還能忽悠一下人,現在總不能忽悠鎖住的門和窗。
不會開鎖,也不可能爬到房頂,好愁。
桌子上放了很好吃的糕點,還全都是桃花做的,氣呼呼吃完,也沒消氣。
姜家會擔心,總得逃出去通個信,還有回京的事也得布置。
至于謝厭離……
閉著眼,頹頹地想了會兒,他大概更恨了。以后回宮就避著走,他該不敢來。
這才想著,就聽到開門聲,戒備地看著門。
但門才打開,謝厭離便踉蹌著撞進來,顯然喝多了。
沈染連忙站起來扶住他,但他實在太重,將將才把他扶穩,自個兒差點就摔了。
謝厭離穩穩抱住的腰,把按懷里,腦袋埋頸窩。
“你怎麼喝那麼多?”
沈染只覺脖子的,男人灼熱的氣息混著酒氣蘊在上,霸道得和他本人一樣。
“嗯。”謝厭離的嗓音也似乎染了酒,“臣把公主的心上人趕走了,是不是很失?”
沈染瞅他,可惜只能看到他高的鼻,完全看不清他眸里的神。
十分不解,“我哪來的心上人?”
“有。”謝厭離輕笑出聲,嗓音低啞,“是臣。”
沈染:“……”
的心跳快了一下,幾乎下意識道:“胡說八道。”
忽然一個天旋地轉,謝厭離打橫抱起,把放床上。
但他什麼都沒做,反而躺在邊,將抱著。
窗外下起了雨。
沈染也不知為什麼,忽然想起玄戈說過的,謝厭離的舊傷下雨便會痛。
“喂。”了一聲。
謝厭離沒理,似乎醉暈的樣子。
沈染蹙眉,很嫌棄,“怎麼喝了醉鬼?你不是傷了,還喝酒,又壞又不惜自己。”
嘀嘀咕咕,謝厭離摟著似乎要睡過去。
想了半晌,推開謝厭離,溜出門。
本來想借機逃走,但轉頭瞧他這樣子,還是轉去了廚房。
這男人對自己都那麼狠。
還是給他煮點醒酒湯,拿些糕點讓他墊肚子,等喂飽了他,再走。
起碼這樣,他也不至于越來越記恨了。
但不知道,才離開,謝厭離就睜開了眼,眸濃得像墨。
他挲著藍的腰帶,一直在等,漸漸便有了戾氣。
這次再跑,就不止關起來這麼簡單了。
才聽到腳步聲,卻又閉上眼。
沈染拿著醒酒湯進去,這都是廚子做的,大冬天拿過來了剛好溫熱。
轉去搖醒他,“你起來,臟兮兮的,不許睡我的床。”
謝厭離這才緩緩睜開眼,不算清明,但也不是醉迷糊的樣子。
“公主。”
他剛喚了一聲,沈染把碗拿了過去,說:“你快喝了,不然一會兒你不舒服,吐床上怎麼辦?”
看著他的鹿眸是真嫌棄。
小公主貴得很,不但什麼都要最好的,還得干凈的香香的。
謝厭離拿著碗,一口喝完。
沈染瞅他的眼神這才友善一點。
“那你可以去沐浴嗎?”又提出一個要求,“我怕你睡到半夜臭臭的。”
據聞喝酒的人都臭,雖然也沒在謝厭離上嗅到不好聞的味兒,甚至酒氣混著青竹香,還特別。
但喝了那麼多,萬一半夜臭了呢?
謝厭離可能是醉了反而好說話,還真的站起來,去到浴桶旁。
浴桶里是沈染半個時辰前用過的水,急道:“這都涼了,還是我用過的……”
謝厭離卻仿佛沒聽到,在跟前解了腰帶服,一步步走進浴桶里。
他結實的,壯的腰,一覽無。
沈染瞧得紅了臉,之前要麼黑漆漆,要麼被蒙著眼了,只能到,沒怎麼看過……
他心口的地方還有一道淺疤,不明顯,但看著便知道他是真的在戰場一步步走回來的人。
沒再看了,想著謝厭離一會兒應該會睡得很沉。
趁這機會出去一趟。
耳邊都是沐浴聲,到水聲停了,才抬頭,謝厭離穿著里走到跟前。
“公主滿意了?”
他的嗓音低沉,在這樣的氛圍里,那話卻像有別的意味。
沈染生怕他要做什麼,趕忙躲被窩里背對著他。
但謝厭離手一撈,便將強勢抱懷里。
沈染埋在他的口上,聽著他的呼吸,等他睡著。
也確定不了,便等了會兒就輕聲道:“喂。”
“嗯?”謝厭離明顯沒睡。
沈染假裝不適,挪了挪位置,又裝睡。
沒過半會兒,又道:“喂。”
“公主是不累了,想臣幫你睡著?”
謝厭離的嗓音漫不經心,卻極盡危險,沈染幾乎立刻閉,蒙住被子假裝睡覺。
但沒一會兒,真睡著了。
謝厭離垂眸瞧著的睡,糲的指腹了白的臉蛋,輕笑了聲。
半夜。
沈染還是頑強地醒來了,旁的謝厭離很平靜,明顯睡著。
醉酒后再睡著,一般都會很沉。
沈染輕手輕腳起來,卻發覺的手和謝厭離的松垮垮地綁在一起。
用的,是繡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