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染呆坐一會兒。
玉竹在旁轉來轉去,“殿下,這可如何是好?謝將軍似乎聽不得您和其他人有關系……”
生怕謝厭離半夜又潛后宮,做什麼瘋狂的事。
謝厭離倒是淡定,玉竹卻嚇得不輕,一晚都在門口守著,就怕睡著了忽然來人。
沈染還是默默坐著,生無可,很想裝病。
玉竹像想起什麼,又道:“那個西蠻大皇子……見過的宮人都說好俊,他還點名說要見見您,還帶來了西蠻禮。”
沈染:“……”
聽起來像個會搞事的,要是裝病,也不知會作什麼妖。
主要其實也好奇……
沈染拿出新的小本本,飛速想著,畫來畫去,沒一會兒,道:“懂了。”
眼睛明亮,笑意特別壞,“玉竹,你幫我準備點東西。”
……
書房。
老皇帝接見西蠻大皇子耶律硯,謝厭離也在其中。
應凰國和西蠻國的關系很微妙,應凰才建國沒多久,雖有威信,但皇帝更想休養集權,將西蠻納為附屬國。
西蠻本被打服了,但姜佐已去,姜墨不氣候,他們更多是在試探。
想侵占也想臣服。
老皇帝讓不敗將軍謝厭離一起接見耶律硯,是想展示國威。
“硯王果如傳言所說,一表人才。”老皇帝嗓音威嚴。
西蠻還沒太子,耶律硯被封為硯王。
耶律硯拱了拱手,行了西蠻禮儀,道:“陛下龍章姿,臣觀天下,也唯有陛下稱得“圣明”二字。”
這夸得老皇帝連說三聲“好”。
又頓了會,對一旁的李公公道:“小九怎麼還沒來?”
李公公低聲道:“皇上,九殿下傷得甚重,或許是換藥耽擱了。”
“殿下傷了?”耶律硯微訝,“何時所傷,又因何而傷?可嚴重?”
那關懷的神又配上這張野的臉,也不知有幾分真。
老皇帝是想結盟,自然不會說出沈染的事。
謝厭離不愧是皇帝的心腹,嗓音淡淡地道:“正在查。”
語調雖平,但他抬眸看向耶律硯時,眸銳利如藏鋒芒,殺伐氣息外,戾氣漸濃。
耶律硯在笑,“辛苦謝將軍為本王的未來娘子心。”
“應凰國的公主,便是臣的公主,臣自會查個一清二楚。”謝厭離似在笑,眸里卻毫無笑意。
老皇帝到了兩人之間的暗涌。
但他是滿意的,應凰國就需要這樣鋒利的臣子,去西蠻一頭。
門外終于傳來腳步聲——
沈染進了門,立刻給老皇帝請安,“兒臣見過父皇。”
老皇帝瞧到,整個人頓了一頓,無奈道:“小九,你戴著面紗干什麼?”
世多年才有的應凰國,因前朝荒唐,應凰國的民風也不保守,及笄的子并沒有戴上面紗才能見男子的必要。
沈染理直氣壯,“兒臣昨天傷重喝藥,臉上起了紅疹。”
這話落下,兩道視線落在上。
冷戾銳利的自是謝厭離本人,玩味的大概就是那個大皇子。
沈染不自覺往耶律硯的方向看去,還解開了臉紗想嚇他,但才看清耶律硯,整個人僵住了。
男人穿著一西蠻服,一條棕皮從左肩過右腰,不像應凰國朝服的莊重,更有一種豪放。
他的墨發松散,發尾編了辮,額間有額飾,古銅,五深邃又野,確實很俊。
那玩味的眼神,也確實不好惹。
如果說謝厭離的冷如夜如雪,戾氣外卻又深沉。
那耶律硯的便是曠野草原,如烈馬。
而且,那就是那天用箭的人!
他臉上那道疤還沒消,是的袖箭過留下的!
“公主似乎對硯王很滿意。”
謝厭離冷戾的嗓音傳來。
沈染瞬間清醒,沒敢瞅謝厭離,看向耶律硯的眸卻沉了,“上披皮,奇怪兮兮的,大男人還編辮子。”
反正都是想殺過對方的關系,沈染也不怕得罪。
本來就抱著丑死耶律硯的決心,雖然本就想讓西蠻背鍋攪黃和親,但萬一這麼可,耶律硯要死要活都要呢?
“小九。”老皇帝無奈,又看向耶律硯,“小九頑皮,年紀也小,硯王見諒。”
耶律硯今年二十一,確實比沈染大。
耶律硯笑得玩味,“殿下子活潑,臣很欣賞。雖是長了紅疹,但似乎襯得殿下的臉,更。”
沈染:“……”有病。
氣鼓鼓一句話沒說,余瞅謝厭離。
狗男人果然眸肆無忌憚落在上,冠楚楚一本正經,剛抬起袖時,手腕上還纏著送的腰帶。
他他他……
晚上蒙著的眼就算了,白日還自己系著。
沈染耳發熱,不想看他。
“本王來京城之時,曾被一只小狐貍所傷,抓住了了,剛好做一件狐裘,現在送給殿下。”
耶律硯揮了揮手,讓手下呈上一件雪白的狐裘。
他還拿出一個箭頭,說:“這就是當時殺小狐貍的袖箭,本王留下做了紀念。”
這分明就是沈染那支!
沈染到這是赤果果的挑釁。
但還沒說話,謝厭離冷淡的嗓音便傳來了,“抓狐貍都能傷,看來硯王草原狼王的稱號也只是個虛名。”
沈染一頓。
謝厭離這是看出來當時傷的西蠻皇室就是耶律硯。
但他假裝不知,還在嘲諷。
擊宮門鼓的事鬧那麼大,耶律硯不可能什麼都不知,他卻也在裝傻。
所有人都在裝傻,假裝一切沒發生。
飛快想著,那現在就應該先耶律硯一頭,讓他背鍋就得讓他服。
“草原狼王?”沈染假裝很興趣,又向老皇帝提議,“父皇,可以讓硯王和謝將軍比一比嗎?兒臣想看。”
嗓音細細的,又哼了一聲,“要是徒有虛名,兒臣才不要嫁沒用的男人。”
沈染往常在宮里就喜歡夸這個俊那個帥,偶爾還喜歡看舞劍,老皇帝很清楚。
老皇帝更想展示應凰國的國威,看向謝厭離,道:“謝卿家,你和硯王切磋切磋,點到即止。”
“贏的,有賞。”
沈染看向老皇帝,糯糯的,語調特別乖,“父皇,既然是兒臣提出,那一會兒臣也一人送一份禮,可以嗎?”
老皇帝自是點頭。
沈染狠狠瞪了耶律硯一眼,又瞅謝厭離一眼,好像都不,就是為所為,看心行事的小公主。
倒是兩個男人,神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