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揚架著岑念,很瘦,僅環一圈就能握住的手腕,弱無骨似地,尤其是喝醉的時候,整個人綿綿地靠著他。
“你先說清楚,我是什麼?”靳司揚試圖和一個醉鬼說清楚,可惜未果。
見靳司揚和岑念久久沒有回來,其他人忙跑出來找人,這一找還真找到一對看著眼,但又不敢確定人。
“那不是靳司揚吧?”
“背影很像。”
“主要是他好像抱著一個生?”
“那肯定不是司揚。”
“但我記得他今天就穿這一。”
幾個人嘰嘰喳喳了將近一分鐘,最后由秦舟焰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揭曉謎底。
“我靠!你們這是!”秦舟焰驚掉下:“什麼況!?”
靳司揚懶懶抬眸,語氣多了幾分興師問罪:“什麼況?你們誰點的酒,這傻瓜誤喝了好幾杯,然后如你所見。”
秦舟焰蹙眉思考:“沒有啊,我也沒點酒啊,全是飲料昔這些。”他天生是個二貨,也缺筋,沒注意靳司揚的話有什麼問題。
但隨其后的祝之瑤和亦雯聽到那句傻瓜后不免看向靳司揚,他也許沒發現自己的用詞有些曖昧。
宋澤跟著搖頭:“我也沒點。”
另外兩位生更是搖頭,秦舟焰下定論:“不會是服務員送錯了吧,小念念喝了幾杯啊,醉這樣。”
靳司揚回想一番:“保守三杯。”
秦舟焰比了個大拇指:“牛!”
“要不咱們把小念念送回去休息吧,過兩天再一起約飯。”秦舟焰說,其他人都沒什麼意見。
靳司揚高瘦,上有線條極的薄,力氣不算小,回顧他之前的生活,平淡無波,任何事都不需要他周旋,可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手忙腳。
岑念意識有點回來了,知道自己坐在車上,開始警惕起來:“你要賣了我嗎?”
靳司揚和司機都沉默起來。
“我告訴你我賣不到好價的,我不是熊貓,腦子也不聰明,人也不聽話。”
司機狐疑地盯了眼靳司揚,靳司揚咬著牙:“岑念,閉。”
悉的聲調,悉的罵人聲,岑念居然安靜下來,心里安了許多:“靳司揚,原來是你啊。”
外來車輛不能進小區,司機將他們放在門口便揚長而去,靳司揚撐著岑念,試著帶走兩步,這一走,岑念了一下,兩人差點摔在一起。
大冬天,零下幾度的氣溫,靳司揚卻出了一層薄汗。
門口的保安跑來:“需要幫忙嗎?”
靳司揚思考了兩秒:“麻煩你搭把手,我背回去。”
“好的。”
保安幫忙把岑念扛到他背上,靳司揚穩當地背起,故作兇態:“別,摔了我不負責。”
“噢。”岑念乖乖地趴在他背上,靳司揚上的冷香不斷撲向,安靜下來。
小區晚上沒什麼人,尤其夜間,氣溫驟降,風比白日要大許多,周圍的枯木被風吹得凌,發出沙沙的聲響。
“岑念?”
“嗯?”
靳司揚確定了,恢復了點意識,不過不太清醒,趁著這時候,他試探地問出剛才那個沒下文的問題。
“你剛才說我是你什麼人?”靳司揚語氣低緩:“喜什麼?”
“喜......”岑念胃一,難得蹙眉:“好想吐,吐、吐了我幫你洗服好嗎?”
靳司揚呼吸一滯:“岑念你要敢吐下一秒我就把你扔在這,不信你試試。”
“可是我胃不舒服。”
大爺潔癖犯了,允許一個醉鬼靠著他已經是他的極限,一想到岑念會吐在他上,靳司揚額角狠狠一,腳步都更快了些。
“再忍忍,馬上到了。”
靳司揚都沒發現自己語氣輕很多,他半哄著岑念。
岑念哼唧了幾聲:“嗯。”
靠著靳司揚的肩膀,溫熱的呼吸不斷撲向他的脖頸,靳司揚僵地拖住,將拖得更穩。
好不容易回到房間,靳司揚將穩當地放在床上,厚外套穿在上不舒服,岑念朝他出手:“幫我外套。”
“嘖,你還使喚上了?”
話是這麼說,他指尖頓了頓,最后小心翼翼地給外套:“睡吧。”
忙活了一晚,靳司揚總算把人送回來,他俯在床邊:“岑念,喜什麼你還沒說清楚。”
某種程度上,靳司揚是個極其執著的人,他沒得到的答案,想方設法也要得到。
“喜什麼......”
靳司揚輕笑:“這麼問不好,我換個問法。”
他聲音很低,帶著幾分蠱:“你是不是想說,我是你喜歡的人。”
岑念呆呆地回:“我是你喜歡的人。”
“......”靳司揚又說:“錯了,你是我喜歡的人。”
“你是我喜歡的人。”
靳司揚靠在床上的手驀地了,他角翹著:“你喜歡我?”
“岑念,喜歡我嗎?”
“喜,喜歡。”岑念聲如蚊息,低得幾乎聽不見。
靳司揚卻捕捉到了,他看著岑念,倏地笑開來:“這可是你說的,醒來不認賬你就死定了。”
岑念委屈地皺眉:“好兇。”
靳司揚捉弄地著的鼻尖,眼睛圓圓的,閉上眼的時候睫很長,皮很白,睡著的時候比平時乖一些。
岑念喃喃道:“媽媽...外婆。”
“媽媽......”
靳司揚著鼻尖的手驀地一頓,他幽深的雙眸落在那種睡的安適的臉上,岑念無意識地喊著:“媽媽。”
晌久,靳司揚微微嘆了嘆,看的眼神多了幾分清明,他說:“睡吧。”
給蓋好了被子,轉走出門外。
門關上的那一刻,靳司揚站在門外,姿態有些垂著,像個比賽的失敗者,無奈糾結又疑。
電話的震聲響了又響,再次響起的時候,靳司揚看都沒看便接起,那頭傳來悉的聲。
“司揚,我們安全回到家了,阿姨也回到了。”
“嗯。”
亦雯有些不確定地問:“你...你們回到了嗎?”
“到了。”靳司揚言簡意賅。
“那就好,司揚,我發現一個問題。”亦雯聲音低了些,靳司揚沒回復,等待說下文。
“我發現你對岑念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