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驀地想起,半夜朦朧間聽到的洗機和烘干機的運轉聲。原來在睡的時候,這個男人已經輕手輕腳地提前完了這一切。
餐桌上,兩碗熱氣騰騰的蛋面正冒著白霧。
周晏嶺系著圍的背影,在晨中顯得格外居家,修長的手指正利落地,將煎得金黃的午餐切均勻的薄片。
"小晚先吃。"
他頭也不回地說。
面條煮得恰到好,午餐邊緣微焦,溏心蛋的蛋黃巍巍地懸在面湯上。林晚確實了,小口啜飲牛的作,漸漸變得急切。
就在這時,一雙筷子突然過來,周晏嶺將自己碗里的午餐和煎蛋都夾給了。
"多吃點。"
他的語氣平靜,鏡片后的目卻暗蘊。
林晚的筷子頓在半空。
這場景太過悉....小時候外公也是這樣,總是把最好的往碗里夾;父親回家時,也會默默把飛機餐里的水果留給。
"小晚,怎麼了?"
周晏嶺輕輕皺眉,手指輕輕的臉頰,
"咸了?"
林晚搖搖頭,目溫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袖口挽到手肘,出結實的小臂,腕表擱在一旁....
這還是那個鄭維揚口中,他們雷厲風行的領導嗎?
可下一秒,溫馨的氛圍就然無存。
只見,周晏嶺將玻璃杯緩緩推過桌面,是琥珀的蜂雪梨茶。
"喝點這個,"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鏡片后的眸卻帶著暗涌,
"可以潤潤嗓子。"
林晚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碗沿。昨夜那些破碎的嗚咽、帶著哭腔的求饒突然在耳邊回響,讓從耳一路紅到了鎖骨。
猛地抬腳朝對面踹去,卻被早有預料的周晏嶺,一把扣住了的腳踝。
棉包裹的足心被他拇指不輕不重地一按,su麻的順著脊背直竄上天靈蓋。
"小晚,"
他故作疑地挑眉,
"我哪里說錯話了嗎?"
"你...你你..."
林晚的指尖死死攥住桌布,想回腳,卻被握得更。周晏嶺的拇指正抵在最敏的腳心,每一次挲都讓呼吸發。
"看來……"
周晏嶺松開的腳踝,轉而握住攥桌布的手。溫熱的瓣在指尖輕輕一,驚得林晚差點打翻蜂茶。
"我們小晚..."
他的呼吸,噴灑在泛紅的指節上,
"又害了。"
林晚捧著溫熱的雪梨水,小口小口的喝。故意偏過頭去,目落在窗外放晴的天空上,就是不肯看旁的男人。
碗筷撞的清脆聲響中,兩人默契地分工收拾。林晚正低頭拭餐桌,忽然被一溫熱的膛從背后近。
周晏嶺的下輕輕擱在發頂,帶著剃須水清冽的氣息。
"小晚,郝天已經到樓下了。"
他的聲音著耳廓傳來,同時一個輕吻落在耳后,
"我先走了。"
林晚攥著抹布的手指微微收,悶悶地"嗯"了一聲。
"你自己回去,可以嗎?"
周晏嶺已經走到玄關,修手指正在調整領帶結。鏡片后的目在上停留,帶著幾分不放心的審視。
林晚點點頭,視線落在他锃亮的皮鞋上。一說不清的失落突然涌上心頭,像是喝到杯底才發現雪梨水已經涼了。
就在出神時,周晏嶺去而復返,下一秒,一只溫熱的手突然托起的掌心。
有金屬的涼意上皮,居然是一把鑰匙,意思不言而喻。
林晚怔怔地看著躺在手心的鑰匙,一時間忘記做出了反應。
電梯的提示音在走廊響起,他的影消失在門后。林晚站在原地,鑰匙硌在掌心的如此真實。
突然想起昨夜時,他咬著的耳垂說過的那句"以后這里也是你的家".....原來那不是周晏嶺意迷的胡話。
林晚機械地重復著收拾的作....將用過的巾疊好,把枕頭拍回原來的形狀,連一掉落的發都不放過。
可當拿起周晏嶺今早用過的玻璃杯時,指尖突然頓住了。杯壁上彷佛還殘留著他畔的溫度,蜂雪梨的甜香若有似無地縈繞在鼻尖。
那把鑰匙被林晚放在茶幾上,提起垃圾袋往玄關走去,腳步卻越來越慢。
在即將踏出門的一瞬間,突然快步折返,拎起鑰匙,將它牢牢鎖進了包里最蔽的夾袋。
像是完了一場自我博弈,林晚的口劇烈起伏著。
"就當...是應急備用吧。"
對著空氣輕聲辯解著。
正當林晚在策劃和陸承安的第二次“偶遇”時,陸承安居然主約。
只是讓沒想到的是,陸承安居然約打高爾夫球。
這種需要定制球桿、講究著裝禮儀的貴族運,完全在的認知范圍之外。甚至分不清幾號木桿的區別。
為了不出糗,林晚只得著頭皮建議道:
“陸總,羽球可以嗎?或者....網球?”
林晚說完就后悔了,這個轉折生得像在拒絕。
電話那頭,傳來低低的笑聲,
“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沒打了。”
林晚終于松了一口氣。
周末的羽球館空得反常。
林晚握著球拍站在場地中央,看著對面換好運服的陸承安。他穿著純白polo衫,手腕上還戴著吸汗帶。
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陸承安應該是把這里都包了下來。
林晚原本繃的神經漸漸放松下來。整場球打下來,陸承安始終保持著恰到好的距離,連遞水時都刻意避開指尖接。
這種紳士做派讓暗自松了口氣,也放開了手腳。
三局激烈的對決后,林晚的白運服早已被汗水浸,漉漉地在背上。
撐著膝蓋大口息,額前的碎發黏在泛紅的臉頰上,口劇烈起伏著。
雖然力已經有些不支,但還是咬著牙說道:
"陸總,你可別讓著我哦!"
揚聲喊道,聲音充滿濃濃的活力。
陸承安撐著膝蓋調整呼吸,抬頭時不由怔住。
林晚白運服在纖細的腰線上,勾勒出令人屏息的弧度。汗珠順著天鵝般的頸線落,消失在微微敞開的領口。
被汗水浸的碎發,黏在泛著紅暈的臉頰上,更襯得如初雪般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