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在晨中蹙眉醒來，側的床鋪早已空了，只余一若有似無的雪松氣息。瞇著眼看向落地窗，天已經大亮。
可鬧鐘怎麼沒響？
這個念頭剛閃過，記憶便如水般涌來。昨晚浴室氤氳的水汽，周晏嶺滾燙的掌心，還有醉醺醺勾著他脖子說的那些胡話……
簡直是不堪回首，但林晚下一秒就意識到更嚴重的問題！
"糟了！齊教授！"
猛地坐起，蠶被順著的肩頭落。晨中，看清了自己上的曖昧的痕跡.....
鎖骨的紅痕像落梅般迤邐至口，腰間還留著幾道淺淡的指印。
這還怎麼見人……
放了齊教授鴿子，他又會怎麼想？
林晚冥思苦想該怎麼跟齊明川解釋。總不能說，自己宿醉在男人家，錯過了時間吧？
這時，窸窣的料聲從帽間傳來。周晏嶺正背對著系領帶，拔的脊背將定制西裝撐出利落的線條。
聽到靜，他轉過，金眼鏡后的眸帶著笑意。
"醒了？"
林晚抓過枕頭捂住臉，聲音悶在鵝絨里:
"我明明定了鬧鐘的……"
"嗯，我關了。"
周晏嶺走近，林晚聞到他上須后水的冷冽香氣。修長的手指撥開糟糟的長發，出泛紅的耳尖：
"齊明川早上來過電話，說他今天有點事。"
林晚松了一口氣。
晨過紗簾，林晚被周晏嶺整個圈在懷里，男人熨帖的西裝面料著的脊背，泛起一陣細微的意。
"頭還疼嗎？"
"不？"
"再睡會兒？"
他每問一句，薄就過肩頭不同的位置，像是要在晨里重新丈量昨夜留下的印記。
林晚笑著躲閃，發掃過他一不茍的領帶。
"你走開啦..."
尾音拖得長長的，帶著晨起時特有的糯。周晏嶺鏡片后的眸暗了暗，看著在里白得發的，
他終于直起，對著穿鏡整理領帶。
雖然是對著鏡子，可男人的眼睛卻還是盯著鏡子里的林晚。
鏡面反里，林晚正背對著他系扣子，纖細的手指在背后索，肩胛骨隨著作像蝴蝶般輕輕。描摹著腰窩的弧度，在雪上投下淺金的影。
"齊明川那邊的酬勞，你不用管...."
周晏嶺慢條斯理地調整袖扣，
"我這邊會有安排。"
咔嗒——
林晚的指尖一，搭扣又開了。
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微涼的指尖已經替扣上了背扣。下一刻，周晏嶺的手卻未離開，反而順勢繞到前面，掌心托著兩團掂了掂，結重重的滾：
"小了。"
低啞的嗓音像砂紙磨過耳。林晚從鏡子里看見自己瞬間漲紅的臉，連口都泛起淡淡的。
周晏嶺的領帶垂下來，在鎖骨出冰涼的，與灼熱的呼吸形鮮明對比。
郝天又在樓下等，兩人只能一前一后的出門。
林晚拿出手機打給謝瑤，之前說想要自己，幫忙回原來的住搬點東西。
正好今天有空閑，可電話接通后謝瑤卻說自己今天有事。
林晚狐疑道：
怎麼一個二個今天都有事？
第二天，很快到了出發的時間，林晚站在梧桐樹蔭下。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可齊明川卻遲遲未現。
該不會又出什麼變故？
正思索間，一輛寶馬穩穩停在面前。車窗降下，謝瑤戴著超大號的墨鏡，紅揚起悉的弧度：
"姐妹，上車！"
林晚彎腰看向后座，林晚定睛一看，車后面坐著的那個人，不是齊明川又是誰？
愣住了，只見齊明川正襟危坐，膝上放著悉的采樣箱，黑框眼鏡后的目平靜如水。
"你們...？"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上了車，但疑問還沒有問出口，謝瑤已經迅速調出導航：
"棲村是吧？"
的指尖在屏幕上輕點，
“坐好，我們出發了。”
林晚系安全帶的手頓了頓：
"瑤瑤你也去？"
發機的轟鳴聲中，謝瑤瀟灑地打轉方向盤：
"想去散散心。"
過墨鏡瞥了眼后視鏡，
"不歡迎？"
怎麼會。
林晚心里想。擔心的是老家直播信號不太好，留給謝瑤直播的空間和背景都有限。謝瑤現在正是缺錢的的時候，要是因為這個耽誤了收怎麼辦？
但這個畢竟謝瑤的私事，齊明川也在場，林晚不好問出口。
后座傳來紙張翻的聲響。齊明川正在查看資料，他似乎察覺到視線，抬頭時鏡片反著：
"謝小姐對古法制茶很興趣。"
語氣平靜。
這兩人應該是有什麼貓膩，林晚想。
車子在盤山公路上蜿蜒前行，窗外的景逐漸由城市的高樓變為起伏的丘陵。
謝瑤降下車窗，的山風裹挾著草木清香撲面而來。瞇起眼睛，著遠層疊的茶山.....
不對勁。
從山腳到棲村的路上，本該是連綿的茶園，此刻卻只見大片荒蕪的梯田。偶有幾零星的茶樹，也蔫頭耷腦地蜷在雜草叢中。
"我們老家這一帶，以前漫山遍野都是茶樹。"
林晚的聲音忽然響起，手指挲著車窗邊緣，
"現在...只剩棲村還在堅持了。"
齊明川推了推眼鏡，采樣箱在膝頭微微晃。他的目掃過路邊廢棄的茶廠.....斑駁的墻面上，"振興茶鄉"的標語已經褪，鐵門銹蝕得只剩半邊。
"怎麼回事？"
謝瑤忍不住問。車碾過坑洼，驚起幾只山雀。
林晚的指尖，在玻璃上描摹茶山的廓：
"十年前搞開發區，把周圍村子的地都征走了。"
的聲音很輕，像在說一個遙遠的故事，
"棲村能保住茶園，還是因為我外公帶著鄉親們鬧過好幾次。"
車子拐過最后一個彎道，村落終于映眼簾。青瓦白墻的民居錯落有致，村口的古樟樹下，幾個老人正在翻曬茶青。
見有車來，他們警惕地直起子，直到認出林晚才放松表。
"晚丫頭回來啦？"
林晚搖下車窗應聲，山風送來曬場上的茶香。
剛要開口，齊明川已經拎著工箱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