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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難得好聲好氣地聊著往事，向天庥見關好彩沒再摳手指，也稍微松了口氣。
他想了想，說：“我小時候有一次被人勒索，是叻婆救了我。”
關好彩睜圓了眼：“是什麼時候的事？”
“小學三四年級？有幾個飛仔*總在我們學校附近抓小孩，說要收‘陀地費’。”
向天庥回憶過去時會微瞇起雙眸，語氣輕松得好似在講別人的故事，“我被逮住兩三次吧，好在那時候上不會帶多零花錢，損失不算慘重。最后一次是叻婆正好路過，趕跑了那幾個飛仔。”
關好彩找尋十歲左右的記憶，突然驚呼：“怪不得！那段時間我們士多的卷閘門被人淋紅油！還總有人晚上跑到店門口屙尿，臭到炸！”
向天庥驚訝：“真的假的？是那幾個飛仔做的嗎？”
“不知啊，我只知個大概，我們那個年紀，大人們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會跟我們講的。”
關好彩努力回想，確實只能尋得零星片段。
像是李靜芬戴著口罩和手套，用味道很刺鼻的洗滌劑刷洗著士多的卷閘門，里碎碎罵著誰。
關好彩問外婆發生了什麼事，外婆自然不講，只塞給鈔票幾張，說這里太臭了，讓去街口的租書鋪看一陣子書，晚一點再回家。
關好彩斜瞪向天庥：“要真是那幾個飛仔做的好事，那你可就欠我外婆一個好大的人哦。”
向天庥轉了個，往后懶懶散散地靠著欄桿，笑得有些無奈：“是啊，怎麼辦？我欠了你們家兩個人了，以后怎麼還啊？”
他的笑聲很近，狗尾草似的，關好彩耳廓微，不聲地往旁挪了一小步：“我的就免了，我外婆的你自己看著辦。”
向天庥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五秒，說：“終生提供免費細蓉可以嗎？每次另加豬手或牛腩一份。”
關好彩張了張，還沒來得及說“才不要”，的反應比大腦快，肚子發出一聲“咕嚕”。
聲音不小，足夠社死的音量。
今天外婆和郝韻都不在家，睡到中午才起，點了個貝果和冰式，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東西下肚，雖然到這會兒有點了，但沒想到只是聽到“細蓉”“豬手”“牛腩”這樣的詞語，就會引起發出抗議。
向天庥自然聽到了異響，猛咬住下，不讓笑意溢出來。
男人憋笑的模樣惹惱了關好彩，挑起眉，一個眼刀直接甩過去：“笑笑笑，笑屁啊！從小時候開始就只知道笑……”
話音未落，關好彩余掃到一抹悉的影。
不高，瘦小，但直的板讓人覺得能撐起一片天。
“外、外婆，是外婆。”攏共才幾個字，關好彩竟說得磕磕。
也不知出于什麼心態，還把口罩重新扯高。
向天庥沒回頭，目一直落在關好彩漾著淡淡的臉頰、和分明的眼睫。
他抬手屈指，輕勾住耳側的口罩繩子，把這些天總罩住關好彩大半張臉的那片布，驀地拉下。
關好彩沒料到向天庥會做出這樣的舉，心臟猛躥到嚨：“你！你干嘛啊？！”
向天庥低聲道：“你遮得那麼嚴實，叻婆哪能見到你？”
“癡線！如果被別人拍到——”
關好彩手忙腳，手剛到口罩，就遠遠地對上了李靜芬的視線。
停頓片刻，最終松了手。
關好彩往前探，朝李靜芬揮了兩下手，大聲呼喚：“阿婆，這里！”
李靜芬瞇眼確認自己沒看錯，角逐漸揚起笑：“好彩！”
“瞧，這樣就能看得見了啊。”
向天庥聲音很低，似是自言自語。
他轉，也學關好彩那樣，對李靜芬揮手：“還有我哦叻婆！”
第31章 靚姨姨
回程，關好彩沒坐副駕駛位，陪外婆坐在后頭。
有向天庥在，李靜芬沒提李巖的事，只滔滔不絕地聊這次短暫的出行。
“小張，對，說到這個小張，庥仔你真沒介紹錯人，把我安排得妥妥當當，跟著走一點兒都不累！就是我這次去的時間短了點。我跟小張約好了，回頭我再去上海就找，來廣州呢就找我。”李靜芬對張娜這個仔印象很不錯。
關好彩：“你本來就可以安排多幾天，除了上海，也能去周邊城市逛逛。”
“哪有時間？兩天不開士多而已，就有好多街坊打來問我什麼時候回來開鋪。”李靜芬傾往前，從前排座椅中間探出腦袋，繼續剛剛的話題，“庥仔，你和小張的關系如何啊？我聽說你們以前常在什麼戶外活里見面，看來好很一致啊。我昨天就了解過了，小張現在單！”
向天庥愣住，關好彩也傻了。
腦子里轉了一圈，關好彩聽明白外婆的意思了，合著要給向天庥介紹對象呢。
倒一口氣，說：“不是，外婆，你怎麼出趟門回來都能做‘仔人’*啊？”
“什麼‘仔人’？我是認認真真考慮過的，兩人郎才貌，年齡相當，又有共同好，就是有個問題，異地！嗯，這個問題如果能解決的話……”
“叻婆，等等，等等……”向天庥啼笑皆非，抬眸看向后視鏡里陷在昏暗中的那張臉，張解釋，“我、我和張娜就是普通朋友，不可能為那種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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