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芬很嚴肅:“啊?為什麼啊?庥仔,不是叻婆說你,你年紀不小了,雖然前幾年家里事多了些,但這兩年都穩定下來了,你也是時候考慮考慮終大事了啊。”
向天庥含糊應對:“再說、再說吧。”
關好彩消化了一會兒,沒一開始那麼驚訝了,抱臂靜靜坐著,也不搭,就聽李靜芬如何“婚”向天庥。
人生真奇妙,誰能想到向天庥這家伙如今還了婚市場中的香餑餑。
想想也是,年輕,未婚,長得還行,有家產,熱心公益,別說他這條件深得中老年人的喜,擱網上隨便哪個社平臺,估計私信里除了商務,剩下的要被“求偶信息”塞。
回到市區,向天庥終于找到機會轉移話題:“叻婆,晚飯去店里將就將就吧?”
李靜芬答應:“什麼將就?我本來就是這麼想的。你今晚也還沒吃呢,一起吧?”
“行。”
晚高峰時間,市區塞車,哪哪都堵,關好彩是容易暈車的質,一些司機剎車起步習慣不好的話會讓更難。
不過向天庥開車很穩,沒有急剎也沒有暴沖,更不會死活要快人一步,一見到有丁點兒大的隙就擺車頭懟進去,所以關好彩坐得還算舒服。
車子停到“向記”門口時已經快八點半了,路上人來人往,街鋪燈火通明。
店門口站了近十人,三三兩兩,都是在等位的,關好彩是真了,不想花時間等位,敲敲駕駛座的頭枕,難得語氣委婉:“喂,你家客人太多了。”
意思是不想等,去別家吃吧。
向天庥還沒開口,李靜芬已經推開車門:“都已經到門口了,還去哪里?他家很快有空桌的,等一等就行。”
關好彩本來還擔憂外婆兩天飛這麼一個來回會太累或不舒服,但老太太此時氣神十足,至看上去比這個后生還好,所以最終關好彩還是跟著外婆下了車。
“關好彩。”向天庥降下副駕駛的車窗喚,“我去把車停了,如果你們拿到桌子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關好彩彎腰進車窗里:“好。”
“還有……”向天庥勾勾手,示意走近。
“干嘛?”關好彩里嘟囔,但還是扶住車門,探頭進車窗。
向天庥小聲說:“我提前代過廚房了,如果待會兒點餐的時候云吞面沽清,你就跟店員講一聲,說‘小老板留起的兩份細蓉可以上’就行了。”
車廂里沒有音樂,只有車子沉悶的引擎聲,讓向天庥的嗓音里長出些許顆粒,刮得關好彩耳朵發。
嘀咕道:“哇,你搞什麼特殊對待……還有你又怎麼知道我們會點云吞面?”
向天庥說:“你上次來店里沒吃上啊。”
他不提,關好彩都記不起來這件事。
來“向記”找向天庥談“平安結”的那晚,確實想吃一碗細蓉。
仿佛有人在后點了顆火花,沿著脊椎骨頭往上燒,在后脖頸炸開了一朵兩朵煙花。
刻意否認:“這幾天天氣熱,我不想吃湯湯水水的,可能、可能吃撈面吧。”
向天庥沒太在意:“都行,你們隨便點。你先進去吧,我停完車再回來。”
“嗯……嗯……”
過玻璃門往里看,亮堂堂的店里坐滿客人,李靜芬站在收銀臺前,正在跟一個滿頭白發的男人說話,臉上掛著笑。
那男人……關好彩知道他是誰。
這時李靜芬轉頭出來,對揮手。
隔著玻璃聽不見太明顯的聲音,但關好彩能看出的型是在喚過去。
關好彩進門了才拉下口罩,朝白發男人點了點頭,主打招呼:“向叔。”
向秋驚訝:“你能認出我?好多年沒見,要不是叻婆說起,我都認不出你了!”
關好彩淡淡笑著:“你沒什麼變化啊,當然能認出來。”
向秋笑的時候臉上哪哪都堆起皺褶:“真會哄老人開心,我老了那麼多,你都說沒什麼改變。”
——老實說,如果不是之前遇到過,關好彩確實無法將眼前的男人和以前的“向老板”扯上關系。
向叔老太多了,不僅僅是外貌的變化,更多的是氣神往下掉了許多。
關好彩當然能猜想到,向叔是因經歷何事才會變這樣,多說多錯,干脆只提笑笑,就當回應了。
眼角余里有“”在,關好彩低頭,這才發現收銀臺后還坐著個小人兒。
子瑜坐在高腳凳上,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珠子滴溜溜轉,誰說話,他就看向誰。
李靜芬同關好彩介紹:“你之前應該沒見過這小孩吧?他是向叔的孫子,向子瑜!”
向秋輕拍小男孩的肩膀:“子瑜,要有禮貌。”
子瑜脆生生地開口:“靚姨姨歡迎臨,請問幾多位呀?”
也不知道是誰教了他招呼客人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像糖似的嚼在里,聽起來格外天真可。
關好彩不怎麼喜歡小孩子這種生,但小孩長得可,會讓心里的排斥減一些。
順著子瑜的話說:“兩位呀。”
子瑜說:“那前面還有……還有……一百桌才能到你們哦。”
這小孩對數字還沒什麼概念。
李靜芬哈哈大笑:“哇,一百桌,‘向記’要發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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