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多事，討論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在夜深人靜里獨自咀嚼消化。
們三人結束得比較晚，大部分志愿者已經回來報道后自行解散離開。
向天庥站在街燈下，手揸名單冊，正同其他志愿者說話。
孫琳走過去：“我們也完任務啦。”
“辛苦了。”
向天庥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看著關好彩的，有些訝異，居然把口罩摘下來了。
而且關好彩也在看著他。
向天庥不大能和對視太久，移開目，把名冊和筆遞給孫琳，問：“你們最后一家是？”
孫琳說：“蔡阿婆家。”
向天庥挑眉：“兒子今天在嗎？”
魏思妍立刻搭：“在的！哇，他好過分啊！那些品已經是免費送上門了，他還嫌我們拿得太！”
孫琳簽完名，再次嘆道：“哎，后生就是敢說。”
向天庥淺淺提起角，不予置評。
簽完名，孫琳問向天庥：“賴海洋呢？”
“他晚上有團課，回健房了。”向天庥從關好彩那拿回名冊，飛快掃了一眼的簽名。
潦草到極點的一個“關”字。
“你們趕去吃晚飯吧。”向天庥提醒魏思妍，“你回去的路程比較遠，方便的話，回到學校了跟我們報個平安吧。”
魏思妍愣了一會兒才點頭如搗蒜：“好！”
像立軍令狀似的，信誓旦旦道：“天庥哥，我下一次還會來參加活的！也會把我那些同學都拉過來幫忙的！”
向天庥笑出聲：“行啊，再次歡迎你們的加。”
也算共過“患難”的伙伴了，孫琳主問那兩個姑娘：“我打算去茶餐廳吃碗面再回店里，你們要不要一起？”
魏思妍點頭：“我可以。”
孫琳的視線轉向關好彩。
關好彩推辭：“我外婆下了我的米，我得回家吃飯。”
孫琳沒有勉強：“行，那就下次吧。”
孫魏二人離開，關好彩還佇在原地。
向天庥環顧四周，見義工走得七七八八，他才清了清嚨，問：“累、累嗎今天？”
“還行，就是拎東西拎得手疼。”關好彩走到他邊同他并排站著，從兜里出手，十指攤開，兩邊掌心均有明顯的紅痕一道。
向天庥皺眉：“所以昨晚我提醒過你，看要不要背個購袋之類的。”
像是他，就背了個登山包。
關好彩聳聳肩，不以為意：“這次沒經驗，下次吧，下次我自己想點辦法。”
“嗯……”向天庥側眸，“你不戴口罩了？”
“沒法戴，太臭了。”關好彩嫌棄地皺了皺鼻子，“蔡阿婆的兒子說不定要比他阿媽早走吧？煙那樣，肺都快廢了。”
這才是關好彩，不饒人的關好彩，視頻里那個夾著聲音說“唔這個蛋糕好好吃呀”的關好彩不是。
向天庥無奈笑笑：“這邊的獨居老人十有八九都有這樣的兒，所以才會是獨居啊。”
關好彩不屑地鼻哼一聲。
向天庥蹭蹭鼻子，問：“你不是要回去吃叻婆煮的飯？”
關好彩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你什麼時候能走？”
還有三組義工還沒回來，向天庥得在這里等他們，他看一眼手表：“得看剩下的人什麼時候回來，估計也差不多了，接著收拾一下東西就能走。”
關好彩：“結束后你就得回鋪頭嗎？”
向天庥眨眨眼，看著的側臉說：“不用，可以吃完飯再回去。”
“我沒跟外婆說我回去吃飯。”
關好彩背著手，低下頭，看著腳下圓滾滾的影子，覺得它有點兒像黑的月亮。
“那我請你吃頓飯吧。”說。
第37章 沒有也沒有盜
半小時后，他們站在了“誠心燒鵝”門口。
向天庥的角了，問：“就請我吃這個啊？”
關好彩挑眉：“怎麼？太子爺現在吃不了平民燒鵝飯了？”
向天庥“嘖”了一聲：“是沒想到大網紅這麼實在，平安夜來吃燒鵝飯。”
“誰規定平安夜不能吃燒鵝飯？”關好彩嘀咕一句，“而且又不是約會……”
向天庥沒聽清：“什麼？”
關好彩說：“我說今晚這附近稍微好一點的餐廳肯定都被訂滿了。你看，這里就不同了，什麼時候來都有位置。”
“燒鵝誠”其實也是滿座的，折疊桌都擺到店門口了，只不過他們說話的這會兒工夫，店里已有客人用完餐走了出來。
向天庥抬往店里頭走，說：“你剛說的那句話沒這麼多字，肯定不是說的這個意思。”
關好彩不敢相信，跟上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較真？”
向天庥抿沒答了。
燒臘店的事頭婆瞧見向天庥，熱招呼：“哇，天庥！這里有位，你等等我啊，我來收拾！”
向天庥朝點點頭：“心姨。”
“誠心燒鵝”是夫妻店，鋪頭可窺見兩公婆的名字。
菜市場旁的鋪頭豆腐潤那麼大，兩人一直沒請人幫手，老板誠叔日日斬燒味，斬到今時今日，一對麒麟臂不比健的后生差多，就是肚子也隨著收漲起來。
老板娘心姨亦富態了許多，頸前腕間金鏈熠熠，執枱作依舊利落，聲音則是被時間磨得沙啞：“看看想吃什麼，我先去給你們留起，再晚一點渣都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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