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鐵上,郝韻接了外婆的電話。
外婆問吃完飯沒有,今晚是不是跟著父親回佛山。
郝韻說要回家,回荔灣的那個家。
回到家,外婆正泡著腳看電視,茶幾上有切好的蘋果,郝韻有些疲了,跟外婆簡單說了幾句就回了房間,想拿睡去洗個熱水澡,今晚早點睡下。
開了燈,郝韻很快發現書桌上多了個件,皺了皺眉,走過去。
是個藍牙耳機,型號比原來那副新,全新未拆。
郝韻低頭看了一會兒,眉心越蹙越。
末了,拎起耳機,大步走出房間,去敲隔壁房間的門。
叩叩叩。
聽到敲門聲,關好彩“嘁”了一聲,心想這家伙還是有一點點良心在的。
郝韻上樓的時候已經聽到聲音了,特意看了眼時間,計算郝韻多久會來敲的門。
關好彩趴在床上往新電腦里裝件,慢條斯理地問:“誰啊?”
“我。”郝韻直接問,“你是不是又進我房間了?”
沒有關好彩想象中的“道謝”,反而是聽著不怎麼友善的語氣,關好彩撇撇,慢慢下床走去開門。
門一開,郝韻立即舉起耳機,問:“這什麼意思?”
關好彩挑眉:“什麼什麼意思?”
“說了多次了,你要進我房間之前,得先問過我一聲。”
“因為有人整天念叨因為我的關系丟了一顆耳機啊,好心好意賠給你一副全新的,你還嫌東嫌西?”對方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讓關好彩也拉下臉,雙臂抱在前,聲音淡淡,“你房間有什麼見不得的東西嗎?外婆不也總進你房間,幫你收拾屋子曬被子,又不見你說?”
“你和外婆能比嗎?”郝韻冷著一張臉,把耳機塞到關好彩懷里,“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有耳機了,這份大禮我承不起,七天能無理由退貨吧?趁早拿去退了吧。”
關好彩被塞得措手不及,著急忙慌地接住耳機:“誒、誒!你這人怎麼這樣!”
氣樂了,梗著脖子道:“你想多了,是剛好有個PR送了禮,我用不上,才給你的。”
郝韻嗤笑,毫不客氣地拆穿拙劣的謊言:“你現在這樣的況,居然還有PR會送東西給你?什麼品牌這麼好心救濟落魄網紅?簡直就是觀世音菩薩呀。”
關好彩到這會兒也聽出來了,郝韻是存心找吵架來了。
今天一整天積攢下來的好心煙消云散,關好彩故意掐著嗓子說:“看來你今晚這頓圣誕大餐吃得不怎麼開心啊,又有誰惹wuli郝韻小公主不開心了?是你那溫婉約的新媽媽?還是你那人中之龍的‘唉吖細佬*’?還是你那扮豬吃老虎的親爹啊?”
“關好彩!”郝韻氣得咬牙,像只奓的貓,“你怎麼說那兩人都可以,但我爸從來就不是你說的那樣!”
關好彩耷下角,目變得犀利且不屑:“你爸是怎麼樣我比你更清楚,你未出生的時候我都已經認識他了,你要是真想聽,我是不介意跟你講講那些‘故事’。”
樓下的李靜芬實在聽不下去了,沖樓上大吼:“哎喲!我真是服了你們兩姐妹!怎麼又開始吵起來了?”
暫停了連續劇,從泡腳桶里拎出來的雙腳噠噠的,隨便用巾蹭了蹭,趿拉著拖鞋就往樓梯走:“這次又吵什麼啊?都是一家人,能不能別總翻舊賬——”
李靜芬才往上走了兩階,三樓就傳來兩聲“砰”。
兩個孫摔門的力度很大,聲音響得李靜芬后腦勺一。
氣得仰頭罵:“說過很多次了啊!不許摔門!誰再摔門就別在這里住了!兩人都跟你們老母一模一樣!!”
薄薄門板不隔音,關好彩在房間里聽到外婆的話,回了一句:“別拉上我啊!郝韻才是的乖乖親兒,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郝韻的房間沒有靜。
“你這個死包,牙尖利,一點虧都不愿意吃……真是不知道以后誰能治你!!”
李靜芬氣得跺腳,忘了自己腳還是的,腳一,直接在不寬的樓梯上打了個踉蹌,還好一直扶著墻,才沒摔下樓。
剩下的連續劇沒心看了,回客廳收拾完泡腳桶,還在紅木椅上等了一會兒。
遲遲不見郝韻下樓洗澡,便知,只要還在客廳呆著,郝韻就不會出房門。
最終,李靜芬嘆了口氣,洗漱后回了房間,關上門。
只亮一盞床頭臺燈,昏昏沉沉的黃,似小時候家中快滅的煤油燈。
果然,十分鐘后,外頭有了些許靜,再過了一會兒,墻那邊的水管發出悶鈍連貫的聲響。
——這房子太老了,每次開水和沖馬桶,水管都會“嗡嗡”響。
李靜芬又嘆了口氣,在床邊坐下,拉開床柜靠上的屜。
屜里東西不多,一些便藥,一副備用老花鏡,還有一本相簿。
相簿尺寸不大,皮,邊角有明顯的磨損,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翻所留下的痕跡。
李靜芬戴上眼鏡,倚著床頭板,翻開相簿,隔著薄,輕輕挲。
前三頁都是黑白照片,七十年代的老件,先后塑了兩層膠才能保得住里面的容。
一張是雙人婚照,兩張是單人照,均是在廣州曾經規模最大、生意最旺的艷芳照相館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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