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上次防詐宣傳活時遇到的那位禿頭阿伯啊!
忙給向天庥打了個語音電話,那邊很快接起:“喂?”
“那個、群里在說的那個鐘伯,是不是我上次在公園遇到的那位阿伯?”關好彩怕向天庥記不住,補充了一句,“就是你跟他說‘不要欺負我們新來的義工姐姐’的那個阿伯。”
向天庥“嗯”了一聲:“原來你還記得他啊?”
“本來沒什麼印象了,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居然能對上號。”關好彩忍不住嘆了口氣,“真是他啊……”
“嗯,是他,圣誕節那次活,我還去他家看過他。”
向天庥站在看熱鬧的人群后方,在口袋里的手一直攥拳,由得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關好彩這才聽出向天庥那邊環境嘈雜,背景音里有七八糟的人聲,如果認真分辨,還能聽到有誰在嚎啕大哭。
似乎知道向天庥此時在何,低聲問:“你現在人在寶秀巷嗎?”
“對,鐘伯是我負責的幫扶對象,我怎麼也得來……”
向天庥抬頭天,夜泛紅,不見星月,深呼吸一個來回后他才道,“我怎麼也得來送他最后一程。”
腦子里的嗡嗡聲更明顯了。
關好彩知道向天庥是個心腸的人,從小就知道。
他們以前的稚園有一棵大樹,到夏天時花圃里常會有蟬的尸,關好彩好幾次都見到,有個小胖子蹲在那兒,用勺子還是什麼工,把挖起來的土蓋在蟲子上。
他是別人甩了他一掌,他都還能臂去擁抱對方的“圣母瑪利亞”啊。
關好彩按了按耳朵緩解嗡鳴,閉上眼問:“是寶秀幾巷?”
向天庥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鐘伯住在寶秀幾巷?”
和“福元”一樣,“寶秀”也有好幾條。
“……三巷,你要過來嗎?”
“嗯,我現在過來。”關好彩跳下床,奔向柜。
“你也來送鐘伯最后一程嗎?”向天庥低下頭,腳下的影子一團黑月,不知不覺,他松了拳頭。
關好彩手拿羽絨外套,聽見他這麼問,作停頓了幾秒。
和向天庥不一樣,不是一個心腸的人,知道一面之緣的老人輕生去世,也只是往腔里投了一小塊石頭而已。
漣漪完了,湖面也就安靜了。
送鐘伯最后一程?
自問沒那麼偉大。
是別人甩了一掌,就要還一掌、連親生老母都不例外的“惡關好彩”啊。
所以,為什麼現在會有那麼強烈的沖,想要去寶秀三巷看一看呢?
想看的是什麼呢?
第43章 擔保人
向天庥在寶秀三巷巷口等了快十分鐘,遠遠瞧見一人,騎著共單車過來。
他沒怎麼留意,還低頭看手機,等到對方在路邊停下,他才發現,騎單車的竟是關好彩。
向天庥上前兩步,有些意外:“你居然踩單車過來?”
“都多大歲數的人了,別整天大驚小怪……”關好彩下車后瞪他一眼,帥氣一踢,架穩單車,“從我家過來不遠不近,走路太久,騎車剛好。”
急著出門,睡外頭套了件外套就出來了,而且腳上穿的是人字拖,口罩還忘了戴。
向天庥皺眉:“你冷不冷啊?”
“還行。”關好彩把冷冰冰的手進兜里,探頭往巷子里看,“哇,好多人啊。”
這會兒九點多,像這種老人住得比較多的老社區應該早早就安靜下來,但此時巷子里仍聚集了不人,兩側的樓房都亮著燈,許多街坊還在看熱鬧。
關好彩問:“鐘伯的家人還在他家里嗎?”
“嗯,兒和婿陪著他去殯儀館,兩個兒子在樓上收拾。”向天庥抬手指向前方某一,“那就是鐘伯家,二樓。”
關好彩沿著他指著的方向去。
其實分不清哪戶是哪戶,而且還有蛛網似的電線橫空穿過,阻擋視線,但還是配合地點了點頭。
向天庥嘆了口長氣,說:“前幾次來看鐘伯,我完全察覺不到他被騙子盯上了,是他掩飾得太好?還是騙子騙太高明?還是我太笨?”
關好彩一頓,抬頭看他:“不是吧,這哪能怪你啊?我上回在公園見到他的那次,他和正常阿伯沒什麼兩樣啊……”
關好彩本還想說,鐘伯那次頭腦靈活得很,抓住一切機會講咸話。
這時一陣寒風從巷子里撲過來,打了個激靈,忙改了話語,“那個,事怎麼鬧得這麼大啊?我看被騙的金額也沒有很高啊。”
看群里說,鐘伯被騙了五六萬,這金額說不說多不多,但既然鐘伯有兒又有,每一家給老人添一部分損失,讓老人心里頭舒服一點兒,是不是就不會走上那麼極端的道路?
聽完的想法,向天庥無奈搖頭:“對鐘伯來說,比起被騙了錢,更難接被騙,就算對方事敗后把他拉黑、家人也報了警,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和對方是真。”
他剛說完,深巷傳出爭吵聲,而且一聲比一聲大,有街坊做和事佬,大聲勸說:“哎呀不要吵啦!你們兩兄弟是不是想讓鐘伯走都走得不安樂啊?!”
關好彩和向天庥互視一眼,快步往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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