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庥輕他的下:“子瑜,啊——”
子瑜聽話地張開,下排牙齒缺了倆門牙。
向天庥挑眉:“一掉就掉兩顆牙啊?”
“不是自己掉的!是今晚磕掉的!”向秋又氣又心疼,“今晚他說想下樓和小區里的孩子玩,我同意了,但就是一會兒沒看而已,他就跟著那群男孩去玩什麼板,結果就摔了!”
原來如此。
向天庥把手上的淚水鼻涕隨意抹到自己衛上,示意父親把紙巾盒拿過來,溫地問:“那子瑜摔到哪里了啊?痛不痛啊?”
子瑜指指膝蓋,指指下,指指手肘,雖然眼睛答答,態度倒是倔強:“不痛……掉牙齒也不痛……”
向天庥了紙巾,輕輕拭著他的眼角:“那子瑜好勇敢哦。”
“但阿爺罵我!”子瑜皺著鼻子說。
“你、你惡人先告狀!我就是語氣兇了點!”向秋其實也后悔,剛才一時沒拉住自己的臭脾氣,說話語氣自然不好。
但也僅此而已,他對子瑜向來捧在手心里寵,自從有了這小孩,他連一些習慣的口都戒掉了,甚至是躁郁癥發作時,他都未曾對孩子說過半句污言穢語。
子瑜就是他的“箍咒”,能讓他找回清醒。
“我真的沒有罵他……”向秋有些無奈,主跟兒子解釋,“我就是給他藥的時候念了他幾句,說他怎麼這麼不小心,說他跟他爸小時候一樣,又菜又貪玩……還說了他爸媽就是去玩那些危險的玩意兒,結果出了意外……”
難得父親提起大哥大嫂時沒有怨天尤人,沒有消極抵,向天庥心里頭還開心的。
也可能是因為他今天心太好,燦爛得什麼烏云都遮不住。
向天庥問:“然后呢?”
向秋瞪了孫子一眼,聲音又大起來:“這家伙居然說他都不記得他們了!讓我別老是提這件事!!”
向天庥頓了頓,眉心微蹙:“子瑜……”
——大哥大嫂走的時候子瑜年紀太小,本記不住事,向天庥和向秋很早就預料到未來可能會有這種況發生,所以時不時會在子瑜面前提起他的生父生母,通過照片視頻,還有他們的描述,讓子瑜對父母多長一些印象。
子瑜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低下頭,吸不住的鼻涕往下墜:“那我真的、真的是不記得他們了……我現在的爸爸就是細叔,細叔就是我爸爸……嗚嗚……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對不起嘛……”
心臟被小孩的哭聲浸得又酸又,兩個大人都沒了脾氣。
向秋搖頭嘆氣,往浴室走:“別用紙巾了,得他臉都紅了……我去弄條熱巾。”
向天庥沒有責怪小孩,只攬住他耐心哄著。
小孩哭累了,趴在向天庥肩膀昏昏睡。
向天庥抱起他,對父親說:“爸,今晚讓他在我房間睡吧。”
向秋說了句“行”,繼續彎腰收拾一地的紙巾團。
向天庥把子瑜放到床上,子瑜半睜開眼:“細叔……你陪我睡……”
向天庥幫他掖好被子:“好。”
他側躺在小孩旁,隔著被子輕輕拍。
子瑜含含糊糊地說著話,前言不搭后語,向天庥稍微捋了一下,大概聽明白了今晚發生在他上的事。
今晚和小區其他孩子玩,有男孩說他的板老師就是他爸爸,說他爸爸很厲害,子瑜同對方自豪炫耀,自己的細叔也很會玩“板”,在雪上的那種。
別的小孩問他為什麼和細叔住在一起,而不是跟爸媽住在一起,子瑜跟他們說,細叔就是他的“小爸爸”。
“細叔,我以后不你‘細叔’了,我你‘小爸爸’好不好……”
男孩最后的這句話幾乎是含在嚨里了,發音粘粘糊糊的,但向天庥還是聽明白了。
他沒有回應,只默默地輕拍他,哄他睡。
等到子瑜睡了,向天庥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拿服準備去洗澡。
向秋還沒睡,坐在客廳沙發上低頭看著手機。
向天庥走過去:“爸,你怎麼還不睡?”
“在看你哥之前上飲食節目的那個視頻。”向秋把手機翻了個面給他看,幽聲道,“總要有人記住他們才行啊。”
視頻中,大哥的容貌和聲音仍清晰可見,向天庥忍住突然襲來的錐心之痛,低聲說:“我記得的啊,很多人都記得的,店里的老客人、鄧輝、卿姨、這附近的街坊、‘平安結’和大哥大嫂共事過的志愿者們,全都記得的。子瑜年紀還小,有時候說話是比較孩子氣,但他心里肯定是有記掛著他們的,你別太往心里去了。”
向秋繼續低頭看手機:“我知道,言無忌嘛。”
向天庥有些無力:“爸……”
“我理解的……唉,這都是命。”向秋嘆了口氣,“不認不行啊。”
他停了視頻,放下手機,抬眸問道:“天庥,之前你提起的那‘想法’還是沒有改變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向天庥卻明白父親問的是什麼。
他很快點頭:“對,在子瑜上小學之前,我們找時間把手續辦了吧。”
向秋又嘆氣:“可是這對你不公平。”
向天庥淡笑道:“你說這話就太重了啊,又沒有人綁架我,是我自愿想收養子瑜的。”
嫂子的父母早逝,子瑜目前的法定監護人是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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